地尖叫。

埃瑟絲瞪大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停在老教堂正上方，卡羅多牧師手里拿著一把槍，正滿臉焦急地指示孩子們躲進(jìn)教堂，翠西滿身是血的扶著梅迪琳跑向避難處，貝拉則奄奄一息地躺在前院，手臂像被野獸撕扯后斷裂在血泊中。

“快進(jìn)去！它來了！”蓋文的警告聲傳來，他手里提著手槍渾身上下都是血污。

埃瑟絲神情緊繃地沿著蓋文身后看去，一抹模糊快速的黑影轉(zhuǎn)眼貼近男人，只聽見蓋文一聲凄厲慘叫，整個人被猛獸撲倒般不斷掙扎，鮮血像涌泉般噴濺，沒多久男人便失去生命跡象。

“別過來！惡魔！”卡羅多牧師激動地朝前方開了兩槍。

黑影從蓋文身上緩緩移開，直到站在月光下埃瑟絲才真切地看清怪物的樣子。

那是佛莉妲。

“滾回地獄去！”卡羅多牧師臉色扭曲地喊著，當(dāng)他扣下板機時佛莉妲早一步?jīng)_上前咬斷老先生的脖子，腥紅的鮮血灑在彩繪玻璃窗上，躲在教堂內(nèi)的孩子們恐懼哭號著，佛莉妲仰頭扯下牧師脖頸的碎rou，飢餓地盯著染血玻璃窗后無辜的孩子們。

“……佛莉妲……”埃瑟絲痛苦地捂著嘴，她看著佛莉妲撞開教堂大門撲咬孩子時崩潰尖叫，”──不！”

第90章0012

昨晚維諾亞取得全員同意，決定提早動身離開。

盡管夏洛特為了佛莉妲的事精神萎靡，但她也平靜地接受事實，所有人在肅穆的氣氛下收拾行李，就連紅蝎都罕見地收起壞笑，自從她與英格麗和梅布爾從杰遜·雷曼別墅回來后便經(jīng)常板著臉，曾經(jīng)令她痛恨的牢籠變成爆破現(xiàn)場，沖擊和無奈感令她再次體會到世事無常。

聽見房門轉(zhuǎn)動聲時，維諾亞透過梳妝鏡看見英格麗緩緩走進(jìn)來。

她們?yōu)榱税Ｉz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據(jù)紅蝎的轉(zhuǎn)述，英格麗巡遍整個別墅沒找到埃瑟絲下落時，激動地撞墻自殘，沒人敢說埃瑟絲還活著，更沒人愿意承認(rèn)某塊焦黑骨骸就是埃瑟絲殘留的碎片，如果不是紅蝎出面制止，英格麗肯定會直接撞死在當(dāng)下。

至于是什么原因讓英格麗被拖回來后沒拿槍將自己腦袋轟掉，不可而知。

“我們還有一天時間，你最好先去休息。”維諾亞頭也不抬地將急救箱放進(jìn)背包內(nèi)說著，雖然她和英格麗關(guān)系緊張，但秉持醫(yī)生道德還是會顧慮對方的健康狀態(tài)。

英格麗無聲地奏近她身邊，一手扯住維諾亞的肩膀?qū)⑷朔乖诖裁?，那張蒼白且憔悴的面容映在醫(yī)生眼中，英格麗用哭紅的雙眼不甘示弱地瞪視著她。

兩人詭異地彼此凝視，幾分鐘后英格麗粗暴地扯開維諾亞的襯衫，她抽出暗藏的匕首劃向醫(yī)生的肩膀與胸口，在她白皙肌膚上留下憷目驚心的血痕。

“英格麗·馮列！”維諾亞并不閃躲，語氣卻充斥著嚇阻意味，她單手抵住英格麗的額頭和她拉開距離，抬眼發(fā)現(xiàn)女人正在哭泣，她倔強的咬著下唇控訴地瞪著醫(yī)生，“你發(fā)什么瘋？”

“這是你自找的！”英格麗側(cè)頭閃過維諾亞的箝制，反將她雙手壓在頭頂，吼道：“你害死埃瑟絲！是你！殺人兇手！你該為此付出代價！”淚水與她的憤怒成反比，她說得越激動，淚珠卻滴滴答答落在維諾亞的胸口。

“你想殺我？”維諾亞詫異地盯著英格麗，“因為我害死伊萊，你要用這種方式報復(fù)我？”她從不畏懼死亡，只是對英格麗的報復(fù)感到不理解，如果用她的性命可以換回埃瑟絲也許有殺人動機，但事實上，殺了維諾亞并不能換回埃瑟絲，只會讓脆弱的團(tuán)隊更加潰散。

而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英格麗蓄滿淚水的眼眸無助且可憐，她不敢置信維諾亞會這么說，最后只能蠕著嘴唇，顫抖道：“我想替埃瑟絲活著……我要連同她份活下來……”她邊說邊低頭湊近維諾亞，貼著她的臉頰道：“如果埃瑟絲愛你，我也應(yīng)該要愛你……埃瑟絲活在我心里，我知道她在我心里……”

維諾亞震驚地看著英格麗，她嘗到眼淚的滋味，咸膩且苦澀。

“我會代替她活著，我會代替她活著……”英格麗轉(zhuǎn)眼粗暴地捏住維諾亞的下顎，她像個笨拙且急切的傻子舔吻，想弄傷彼此般用舌尖使勁地攪著她的唇，直到滿口瀰漫血腥味才勘勘拉開距離。

醫(yī)生并不感到歡愉，她的身體冰冷且僵硬，眉頭更是緊促起來。

“你到底在想什么？”維諾亞不贊同地責(zé)備英格麗，“無論你如何扮演都不可能是埃瑟絲·伊萊，你也不可能知道伊萊真正的想法，你想替她活著？真是可笑，一個死亡的人是不會將靈魂轉(zhuǎn)嫁到其他物件上，除非你是靈媒？你能讓她的靈魂附著在你身上嗎？英格麗·馮列?！?/br>
尖酸刻薄的諷刺讓英格麗憤怒地發(fā)抖，她咬緊染血的下唇激動地深呼吸著。

“別再說這么幼稚的話?！本S諾亞冷淡地說著。

“你簡直比怪物更冷血！維諾亞·約克，”對峙幾分鐘后，英格麗垮下肩膀說道：“高傲、自大，或許的你的強悍建立在過人自信上，這樣的你深深吸引埃瑟絲，可事實上你是個膽小鬼！一個連真相都不敢面對的懦夫！”

她轉(zhuǎn)手扯住維諾亞的頭發(fā)，嘲諷笑道：“你該慶幸埃瑟絲沒看穿你的本質(zhì)，膽小鬼，因為這樣還有人信任你、愛你、關(guān)懷你……但是看看你對她做了什么？將她扔在陷阱里卻不肯伸出援手？哈！這的確很像你的作風(fēng)，醫(yī)生，因為你總是這么對待你的病人，不是嗎？將可憐的家伙注射毒液，冷眼旁觀等著他們的死亡?！?/br>
“閉嘴！”維諾亞猛地翻身將英格麗壓在身下，惡狠狠道：“別說得你很了解我，事實上你什么也不知道。好吧，失去摯愛的打擊讓你精神錯亂，我可以容忍你無理取鬧，但不要欺人太甚！”

忽地英格麗瞪大雙眼，腥紅的雙眸讓她看起來像是惡魔，她反手握著匕首朝維諾亞頸邊劃去，卻被維諾亞徒手?jǐn)r截，手掌硬生生擋住刃面，鮮血順著刀和彼此的手臂蜿蜒流下，弄臟了袖口也染紅了床單。

英格麗試圖抽回武器，卻發(fā)現(xiàn)維諾亞彷彿感覺不到疼痛般，面無表情地緊緊握住。

她木愣地微微張口，半晌卻哭哭啼啼地說道：“我只是害怕……我好害怕……約克醫(yī)生……你會保護(hù)我嗎？就像保護(hù)埃瑟絲那樣，溫柔地保護(hù)我嗎？拜托，不要離開我，約克醫(yī)生，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那么一瞬間，維諾亞彷彿看見埃瑟絲躺在自己懷里哭泣。

她心理咒罵一聲，干脆奪走匕首遠(yuǎn)遠(yuǎn)扔出床外。

維諾亞撐起身子抱緊英格麗，安撫地親吻她的眼角，將滾落的眼淚吻進(jìn)嘴邊，直到她不再因為恐懼而顫抖。英格麗的身體冰冷，即使她敞開雙手擁抱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