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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尤……呃啊!”他沒有回答出來,因為他的脖頸被扼住了。江遠寒捏著他的喉嚨,指骨微微用力,他輕而易舉地就能捏碎對方的命脈,但他沒有,而是垂眸詢問著:“不告訴我嗎?”手下的搏動劇烈而鮮明。對方猛烈地掙扎,瘋狂地想要說話,想要告訴他,想要求生,但他不能。他的生死掌控在那只魔氣繚繞的手中。“真有骨氣?!苯h寒瞇起眼,溫聲贊揚,“你是我這幾年遇到過的,最有骨氣的正道弟子?!?/br>被掐緊的喉結無法移動,被扼住咽喉的獵物聽到這句話,只能被迫接受這樣的贊揚,但他本身不想這樣,他的掙扎沒有成效,眼淚不值一提。一切都這么千篇一律。江遠寒對這些徒有其表的正直太過熟悉了。他收緊手指,聽著細密的骨骼碎裂聲,平靜道:“寧死不與魔頭來往,你真是正道難得的英雄。”“英雄”的軀體無力地落到地面上。江遠寒收回手,沒有再看一眼地上的殘骸。他搜索了一遍新身體自帶的儲物戒,在里面找了一套跟這位尤師兄同樣的弟子服,只不過似乎等級沒有對方高,很是素凈。他換好衣服,將沾滿血跡的殘破衣衫脫了下來,伸手摩挲了一下袖邊兒上的劍紋,沉思了片刻。這樣的劍紋很是熟悉,似乎是這幾年追殺他的幾大門派之一,至于具體是哪家,他是真的記不清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怎么會記得住每一個想殺他的人呢?江遠寒從儲物戒里取出原本的佩劍,拔出劍鞘看了一眼,見到上面印刻著“玄劍”二字,才逐漸確定究竟是哪個門派。玄劍派,旁邊的小字是劍主的名字,叫“莫知”。也就是說,這個新身份應該是玄劍派的內(nèi)門弟子,名叫莫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被別人厭棄暗害。沒關系,不重要。江遠寒佩上長劍,面具下的臉龐帶了一點尋覓目標的愉快神情,他像一個真正的正道劍修一樣,步出這片隱蔽的密林。我的獵物,在哪里呢?————“祝師姐!祝師姐!怎么辦??!阿成要不行了……”“再堅持一下,擋住這個發(fā)狂的妖兵!一定要拖到小師叔過來!”“嗚——師姐——”問道之人,若有如此之嘶喊,應當已竭盡全力才對。但江遠寒凝望過去,卻觀察到那個被叫祝師姐的女修根本沒有出全力,她在拖延,但她拖延的不是所有人的生死,而是她自己的生死。妖界與修真界的戰(zhàn)役持續(xù)了上百年,這些發(fā)狂的妖兵比低階修士強橫很多,往往要三五個同等級的修士才能拖延得住。眼前的三人,一人暗藏實力,一人重傷昏迷,而另一個小丫頭,已經(jīng)竭盡全力,即將命喪黃泉。江遠寒步出密林之后,按照身體殘余記憶往玄劍派的方向走,迎面就撞上如此困境。只不過,是他人的困境。這幾人都不是他的目標,也跟他的秘術修行毫無關系,但江遠寒喜歡觀察這些正道弟子,他對許多居心難料的黑暗都很有興趣。那只妖兵碩大無比,渾身布滿異變的倒刺和囊腫,沒有人形,比起妖來說,更像一種堅不可摧、神智不清的野獸。光是遠遠的看著,就覺得手癢。在那位祝師姐的留有余地之下,妖兵猛地一掌,突破了那個小姑娘的護體屏障,掌心猛地扣住了女孩的腰身,張開了獠牙橫生的巨口。連尖叫都叫不出來,極端的恐懼之下,只剩下戛然而止的空茫。她呆呆地念著“阿成……阿成不行了……”,神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在祝師姐不忍看到,愧疚地別過臉的剎那,那截獠牙驟然從中截斷,粗壯的妖兵手臂跟著斷裂,女孩的腰身被一只手輕盈地按住,落到了旁側的巨木之上。她怔怔地轉過頭,只看到面具下烏黑如點漆的冷眸,視線完全沒有看過來,仿佛把她撈回來只是為自己的活動場地清除障礙物一樣。江遠寒不習慣用劍,但他并不是不會,只不過玄劍派的這把制式長劍太脆了,他不敢握緊。但已經(jīng)足夠了。他想試一下,這具身體到底能夠承載自己多少實力。下一剎,這把樸實無華的長劍泛起寒光,劍刃劈過妖兵的身軀,短暫迅捷地切斷了那巨大頭顱的頸項,隨之便是血水漫流。太快了,讓人難以看清。江遠寒微微收手,注入到劍身里的魔氣悄然收回指尖,劍鋒遲遲地卷了刃。四下靜寂,只有一片落葉飄向地面。一旁驚愕不已的祝師姐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準備感謝,她仔細地打量著這個人的裝扮,看著他臉上的面具,心里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對得上號。就在她正要過來跟江遠寒攀談的時候,動作突然停滯住了。她的目光從鎮(zhèn)定演變成一種極致的驚恐,指向對方的身后:“……妖、妖母……”妖母?江遠寒扔掉卷刃的長劍,松了松指骨,正要轉過頭看看這到底是哪個類型的妖母,耳畔邊倏忽響起一道如風而過的劍動。一把飛劍刺入他身后那只妖母的眼球里。枯葉墜過他眼前。江遠寒的神經(jīng)有一剎的緊繃,為這悄無聲息、迅如風的一劍。在他的身后,那位祝師姐終于卸下氣力,渾身癱軟地半跪到地上。一旁古木上坐著的小姑娘也精神一振,喊道:“小師叔來了!”作者有話要說:小寒:你叫什么?尤師兄:我叫……小寒:算了,不想聽。冷酷且任性,狡詐且無聊,帥氣而有趣,迷人的反派角色——開文大吉!第二章風響一瞬,徹動四野。那道劍光來得太快,讓江遠寒都跟著有些驚詫。他轉過頭,視線掃到妖母眼球里的飛劍,不知道哪兒來的、突如其來的一陣沖動,抬起手握住了那把并非歸屬于他的飛劍。他的武器卷了刃,已不堪用,但眼前就有一把利刃,劍在手中,便有令人安心的分量。魔族都難免得帶著一些任性,何況是他這種成名已久的魔君。他隨性好戰(zhàn)的性格幾乎刻在了骨子里,肆意妄為,沒有規(guī)則。這把飛劍印刻著別人的氣息,入手有一股如霜的冷意。他拔劍出來,手心guntang如灼。這把劍在他手中也同樣沒有停留,幾乎是在控劍的下一瞬,劍鋒便接住了妖母發(fā)狂的一爪。江遠寒被震退半步,橫劍格擋,強烈的摩擦之下,火花在眼前亂竄。爆裂的電火幾乎撞進他的眼簾之中,就在江遠寒眸色變化的前一個瞬間,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