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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看樣子像是等的不耐煩了。一個郁卒小心翼翼的回道:“王爺息怒,只是他甚不配合,一路還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這才耽擱了些時辰。”“你倒橫的很,都進(jìn)了這天牢了,竟然還敢生事!”殷弘杰嗤笑了一句,然后驟然呵道,“銬起來!”殷無咎冷聲道:“尚為過審,你們便想動用私刑了?”殷弘琪說:“我們現(xiàn)在不正在審嗎,九弟急什么?”殷無咎很快被那些獄卒吊到了刑架上,殷弘杰二話沒說,先是狠狠抽了他幾鞭子。殷無咎頓覺一陣火燒火燎、撕心裂肺的劇痛。看著他痛的面上落下大顆的汗珠,殷弘杰解氣道:“孽種,本王讓你還猖狂,如今父皇死了,我看誰還給你撐腰。殷無咎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主持變法以來觸及了許多人的切身利益,而這殷弘杰殷弘琪更是其中之一,他們早恨自己恨得牙癢癢了,今日落到他們手中,只怕不死也得少半層皮,他手下的那些兵馬,終歸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至于追隨于他的文官,這時候嘴皮子再厲害,也不可能用嘴說死那些擋住他們的官兵沖進(jìn)來。殷無咎身上痛,心里覺得嘲諷的同時則有些擔(dān)心。——平日里他磕著碰著,手指頭劃破一點(diǎn)師父都念叨半日,今日若是落得一身傷的回去,也不知師父會氣成什么樣?“看來皇兄伺候的還不夠啊,九弟竟還有功夫走神?”夾槍帶棒的一句話下來,殷弘杰丟下手中染血的鞭子,狠毒的視線四下緩緩掃過,最后定格在了火盆中燒的通紅的烙鐵上。烙鐵從火盆中抽離出來時,帶起了無數(shù)噼啪作響的火星,在這昏暗寂靜的刑房中顯得十分詭異可怖。殷弘杰緩緩抬手,將烙鐵舉到了殷無咎的胸前:“怎么樣,九弟,怕嗎?”怎么會不怕,可是他不能在這兩個小人面前露了怯,他一雙眼睛憤恨的盯著殷弘杰,緊咬著牙關(guān)一語不發(fā)。“這烙鐵烙在身上,痛過也就罷了,可若是烙在顯眼之處,四哥你說,大商國會要一個帶著恥辱刑印的人做皇帝嗎?”幽森的話語回蕩在密閉的刑房中,殷無咎心倏地一沉,而殷弘杰卻頓時恍如醍醐灌頂。“九弟,你說皇兄刺在哪兒好呢,臉頰,嘴巴,額頭,還是……”他的手往上,將那火紅的烙鐵舉在了殷無咎面部的方向,離著半指的距離上下左右的找著位置,最后定在了右眼上方,“就眼睛吧!”“不,不要……”殷無咎只覺得眼睛被那熱氣熏染的睜不開,他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用力的掙扎起來,然而鎖住他手腳的玄鐵鏈那么剛硬,鐵鏈碰撞的錚錚聲中,他渾身青筋暴突,皮膚磨得破皮出血,也未能睜開半分。“哈哈哈哈,原來九弟平日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嗎?”殷無咎這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模樣,看的殷弘杰莫名興奮起來,“不過事到如今,你就是認(rèn)慫求饒,也來不及了?!?/br>殷弘杰說著,手緩緩的往前,就要將那烙鐵摁到殷無咎的眼睛上。他以前在刑部當(dāng)差過,知道這樣慢慢兒的來,比一下摁上去更疼更能折磨人。火熱的溫度熏的他眼球生疼,殷無咎往后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他絕望的再一次閉上了眼。就在這一瞬之間,他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精神高度緊繃的他,甚至沒有分辨出那慘叫是屬于誰的,直到耳邊的哀嚎聲持續(xù)了數(shù)秒,他才察覺到不對來。殷無咎睫毛顫了顫,然后試著睜開了眼睛。“師,師父?”看著護(hù)在自己面前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殷無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對方轉(zhuǎn)過身來,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師父,真的是您,您怎么來了?”“我若不來,你……”溫決說了半句,忽然說不下去了,頓了下,他運(yùn)劍如飛,咔咔四下斬?cái)嗔随i住殷無咎手腳的鐵鏈。殷無咎猝不及防失去支撐,身子一軟就要滑到地上,溫訣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攬進(jìn)懷中,阻住了他跌到地上的身子。“很疼吧,且忍一忍!”殷無咎看著溫訣深鎖的眉頭,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道:“一些皮外傷而已,師父別生氣?!?/br>溫決心中一澀,徹底不知該說什么好了。他的確是氣,氣的不是殷無咎受了傷,也不是傷害他的人,而是他自己——原本不過他一句話的事情,當(dāng)時他萬不該讓這兩個家伙將無咎押進(jìn)天牢的。原想著自己那么說,可以穩(wěn)住自己那該死的人設(shè),同時殷無咎進(jìn)了牢房,殷弘琪這兄弟倆必定要謀害于他,不論刺殺還是下毒,溫決都有辦法化解,同時他也可拿到些證據(jù),之后,只要等他再找到了殷弘琪下毒害死商文帝的證據(jù),兩罪并罰,這兄弟二人就是本事通天,也只有死路一條了。只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兄弟倆竟然半刻也等不及,不走程序,不等獄司提審,直接就將人弄過來上了私刑。還好他來的快,要不然,他必定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1-0914:50:12~2021-01-1122:35: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琑:逍遙公子1瓶;第139章“你,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天牢?”親眼目睹了自己“好兄弟”在眨眼之間被砍掉了一條手臂,殷弘琪瞬間不淡定了。這人究竟是誰,竟能越過重重把守闖入這天牢?溫訣掃了眼蜷在地上捂著胳膊痛呼打滾的人,只見他已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便不再理睬,扶著殷無咎走到方才那張木凳上坐下。男人一雙幽深,沉靜的眼睛不偏不倚看著殷弘琪,腳下不緊不慢,一步一步地朝著他走去。他生得俊美無儔,表情也并不陰狠,然而面對著此時此刻的他,殷弘琪心底卻生出了種死神降臨的惶恐。他連連地往后退著:“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溫訣的嗓音溫潤中隱含幾分森然:“我倒想問你想干什么?”木架上的炭盆子里,粗陋的木炭已全燒過了芯,在這炎熱的夏季里,稍稍靠得近了些,便覺一陣熱浪熏人。溫訣從炭盆旁行過時,腳下沒有任何停頓,然而手上已多了一柄燒得火紅的烙鐵。殷弘琪見狀愣了幾秒,恍然意識到他要干什么,一時之間駭然變色,連退數(shù)步一直退到了墻邊,后背抵住滾熱的墻壁退無可退。“來人快來人啊,有刺客,來人……”溫訣勾了勾唇角,道:“你便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了?!?/br>殷弘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