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后我成了團寵、在橫濱的觀察日記、與修無情道的師弟結為道侶后、點化成精守則、成為偏執(zhí)校草的獵物后、給男主吹彩虹屁翻車了、變強、我在山頭種滿了妖怪、渣攻,我和你白月光好著呢、廉價替身的自我救贖
手獨立在江邊,凄冷的江風將他玄色的衣擺吹的翻飛舞動,江面上,一輪紅日半遮半掩,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分明是暖色的光輝,卻仿佛帶著一種訴之不盡的悲涼與孤涼。孤涼地,讓人心中揪疼。“無咎,發(fā)什么呆呢?”賀毅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下喚醒了殷無咎的神智。回想起自己與這個人的血海深仇,殷無咎眼神迅速冷了下來,然后他轉過身,低著頭繼續(xù)搬運尸體。賀毅陽見他干的吃力,過來幫他一起抬,視線掃到遠處的溫訣,也不由多看了一眼。“你說這溫將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有時候干的那些個事兒,真不叫人干的,可聽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卻又不像是那種冷心冷情之人能說出來的?!?/br>“不過是招降的計謀而已,若他當真是那悲天憫人之人,便不會亂殺無辜了?!币鬅o咎清淡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掩藏不住的諷刺。賀毅陽聞言,陡然想起什么,頓時不說話了。無咎這輩子最恨的人,只怕就是溫將軍了,自己怎么還在他面前提起呢!天光大亮時,江邊終于被清理妥當,城防兵全都被換成了溫訣手底下的兵,而連月來緊繃成一根弦的屈家軍,總算得以喘口氣。“末將屈展翼,見過護國將軍!”在安頓好自己重傷的父親之后,屈展翼親自前往溫訣眼下的住所拜見。“屈副將不必多禮?!?/br>溫訣說這話時,仍是那一成不變的淡漠疏離態(tài)度,但屈展翼卻半分不介意,一張風霜浸潤的面龐上除了感激還是感激:“今日若非將軍及時帶兵趕到,我屈家軍只怕便要全軍覆沒了,屈某代替屈家軍全軍謝過將軍?!?/br>溫訣其實很想過去扶屈展翼一把的,然后說幾句安慰之類的話,但是那顯然不太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于是最后,他也只是沒有感情的回了一句:“此次援助屈家軍抗敵,溫某只是奉命行事罷了?!?/br>謝凌霜在一旁笑道:“這也是你們命不該絕,我等路上出了些事兒,耽擱了一陣子,幸好將軍老謀深算,當機立斷帶著趕路快的三萬騎兵先過來了,若非如此,只怕他們就只能趕過來收尸了?!?/br>上午九點多,換過一身衣裳,溫訣從臨時搭建的帳篷中出來。外面正是放飯時辰,打飯的隊伍拍成了幾條長龍,溫訣打算去看看那群降兵,從人群中路過時,卻看到了左手端碗右手抓饅頭,席地而坐的殷無咎。許久過去,殷無咎手里的東西一點也沒動。第73章坐在殷無咎旁邊的老兵余四喜見狀,忍不住問道:“喂,咋不吃啊你?”殷無咎眼珠子呆滯地動了動,然后將那個白花花的包子咬了一口,剛咀嚼兩下,便覺得胃中一陣翻江倒海下一秒,他匆忙丟下手中東西,跑到一邊劇烈的嘔吐了起來。余四喜:“……”昨日晌午至現(xiàn)在水米未進,殷無咎胃里壓根就沒東西可吐,嘔了半晌什么也沒嘔出來,倒是眼睛里激出了不少生理性的淚水。他站起來時,秀氣精致的面容一片蒼白,眼睛里浮著濃重的紅,這一副難受虛弱的模樣落在溫訣眼里,叫他不由一陣揪心。溫訣知道,昨夜那尸山血海的場景,在少年心中留下了陰影。想他當年第一次上戰(zhàn)場,不也是如此么,什么都吃不下不說,還連著做了許多天的噩夢,夜里一閉上眼睛,腦海里便只剩下滿地的殘肢與漫天的血紅……回想起那段寢食難安、磨人欲瘋的日子,溫訣心里實在不愿殷無咎也經(jīng)歷這些。可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不是由他來定的,而殷無咎的人生,他也沒有辦法去改變。戰(zhàn)場,是這個少年注定要踏足的一片土地。既然如此,那便讓自己成為他走過這條路的見證者吧。殷無咎回來時,余四喜見他面色難看,問道:“咋了這是,胃不舒服啊?”殷無咎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頭。余四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狐疑道:“你不會是新兵吧?”“嗯?!鄙倌甑恼Z氣里帶著幾分挫敗與無力。“這就難怪了!記得我第一回上戰(zhàn)場時,也是你這般?!庇嗨南不腥坏?,半晌意識到什么,又說,“不過我記得前日將軍抽調(diào)人手時,不是只調(diào)取了騎兵精銳嗎,你是新兵,怎么也跟著先過來了?”殷無咎想到那一日溫訣調(diào)遣人馬時,抽調(diào)的分明全是老兵,但到了他們這里,卻偏偏將他與賀毅陽抽了出來,并且還調(diào)了黃澤亮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以及那個欺負了殷無咎的張武。“不知道?!币鬅o咎的確搞不懂溫訣這樣的行為到底是什么意圖,但有一點他敢肯定,就是那個人,安的必然不會是什么好心。對于這場潯江戰(zhàn)役,中是有提到過的,并且標明了戰(zhàn)爭發(fā)生的日期,溫訣記性一向不差,這些年來又反復對中的內(nèi)容進行復盤,所以對此十分清楚,眼見著這場至關重要的戰(zhàn)斗即將到來,而他們還離著潯城甚遠,于是兩日前,溫訣當機立斷從十萬援軍中抽調(diào)出三萬騎兵,快馬加鞭趕往潯城。若非如此,只怕溫家軍,如今已成為大商王朝的歷史了。至于為什么將殷無咎和賀毅陽帶過來,溫訣只是想在這場注定勝利的戰(zhàn)爭中,讓他們提前適應一下戰(zhàn)場,而為何還要捎上黃澤亮與張武他們,則是為了掩人耳目,以防有人懷疑自己對賀毅陽與殷無咎的特殊……換句話說,黃澤亮那幾個,就是被溫訣拉來給自己倆徒弟陪跑的。至于生死,那就只能由命了。“什么,將軍為何讓你去照顧那群俘虜?。俊辟R毅陽的語氣驚訝中夾雜著憤怒。因為戰(zhàn)火燒到潯江,所以潯城百姓們都往北避災去了,此時這城中一片空蕩,三萬將士正好在城中尋了地方修整,至于那五千俘虜,則被控制在城里一座大宅中。殷無咎說:“去的又不止我一人。”“可他們是敵人,那么多戰(zhàn)友慘死我軍之手,現(xiàn)在想必很都恨死咱了,若是興起□□,一定會十分危險的。”賀毅陽說著說著,心中愈發(fā)不安,最后將手中的金槍狠狠在地上砸了一下,怒道,“我聽說被派往那里的大多是軍中身手不錯的老兵,為何偏讓你一個沒有經(jīng)驗的新兵去,那姓溫的這么做,分明是刻意針對你,可是他為何要針對你呢,這也沒道理???”賀毅揚皺著眉頭尋思了會兒,眼神驟然一變,他湊近殷無咎的耳畔,壓低聲音、一臉肅容道:“無咎,他不會是……將你認出來了吧?”殷無咎身子猛地僵了僵,半晌,堅決的否認:“不可能。”將軍府外沖撞那人,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