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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王二狗開口就懟:“你他媽才小屁孩呢?”“放肆!”跟在殷弘玉身后的近侍面色一變,厲聲呵斥道。王二狗被那人斥的身子一震,條件反射閉了嘴。溫訣見他杵在那不動,伸手重新牽住了他的手。王二狗道:“我不跟你走?!?/br>溫訣默然半晌,道:“那我叫人送你回家?!?/br>王二狗卻仍舊不愿意。溫訣不知道他固執(zhí)個什么勁兒,問了半天,小孩才總算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心里話。“爺爺還在等我,等不到我他會急壞的,我要回去找他?!?/br>原來是因為這個。“你爺爺也在這鎮(zhèn)子里?”溫訣問道。王二狗點了點頭:“我今日陪爺爺來鎮(zhèn)子上瞧病,原本是想出來買些吃的,誰想就遇上了那些人,我出來這么久都沒有回去,爺爺他一定急了?!?/br>溫訣想了想,道:“你跟我走,我讓人接他過來?!?/br>王二狗說:“不用,我自己去?!?/br>溫訣道:“若再碰見剛才的人,你爺爺那身體,可不能經(jīng)得起剛才那種折騰?!?/br>小孩聞言,面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猶豫了一會兒,總算是答應(yīng)了。溫訣按小孩說的地址,派了幾個人去醫(yī)館接老人,自己則帶著王二狗同殷弘玉一眾人先去了樂天鎮(zhèn)的官府。讓南熙親自帶著王二狗去府尹安排的房間休息,溫訣自己則同殷弘玉去了府衙辦公處。路上,殷弘玉忍不住說起關(guān)于王二狗的事情:“那小孩到底什么人,竟讓你如此費心。”溫訣將前日同商文帝微服出巡時遇上王二狗的事情避重就輕說了,最后道:“好歹一起共過生死,也算是種緣分,就順手救了一把,而我既然出手了,就不會叫他半路再被人弄了去?!?/br>殷弘玉不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所以也沒覺得他這話有什么問題,想了想,轉(zhuǎn)而道:“這孩子什么來路,那些人為什么追他?”溫訣如今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早已是爐火純青了,甚至連面上疑惑的表情都顯得那么到位:“這我就不清楚了?!?/br>殷弘玉還想再說些什么,前面去安排接待事宜的知府帶著人迎面走了過來,使得這個話題暫時告一段落。在府衙里草草用過午膳,溫訣先翻閱了知府拿過來的賬本和災(zāi)情記錄。和他想的一樣,冊子上的賬目清楚,條分縷析,完全看不出什么破綻。溫訣闔上賬冊,開始口頭詢問知府此次的賑災(zāi)情況。劉大人的回答,和冊子上記錄的同樣出入不大。兩人交流的過程中,殷弘玉就坐在一邊,蔥白指尖把玩著只青玉茶盞,像是完全沒聽他們的談話一般。等溫訣將那劉大人遣下去之后,殷弘玉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既然查不出什么,又何必難為自己,不如就當出游一番,不是對大家都好?”此時此刻,溫訣不得不感嘆一句這七皇子的敬業(yè)心——時時刻刻不忘刷一波自己大皇子黨的身份,偽裝成這樣,也不怪那殷弘?yún)柕阶詈蟊豢拥囊粺o所有,懷疑誰還都沒懷疑到他的身上。不過有些東西,溫訣就算心知肚明,也不能點破了去,于是只能曲線救國。“圣上前日才來過此地,此處當時是何情形,他可是親眼見過的,若真如殿下所言,我此次歸京,不帶回任何東西,要如何向陛下交代呢?”“哦?那本殿倒要瞧瞧,將軍到時候能給父皇帶回去什么?!币蠛胗裼挠牡恼f,聽那語氣,既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期待著什么?但知道這位七皇子真實立場的溫訣心里卻清楚,只怕對方這話里的意思,八成屬于后者。從書房出來,外面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沉了,溫訣在一個小捕快的指引下往后院而去,剛進院子,南熙便迎了上來。溫訣問道:“人請來了嗎?”第23章“是的,將軍。”南熙恭敬道,“您吩咐的事,均已安排妥當了。”溫訣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然后讓南熙帶自己過去瞧瞧,只是到了安置王二狗和他爺爺?shù)牡胤?,溫訣看了看院中明里暗里的護衛(wèi)部署,而并沒有說進去看看那對祖孫。小央端著藥碗從小院里出來,恰好看見溫訣離開的背影,下意識問南熙:“主子來過了?”南熙將溫訣的來意說了一下。小央聞言撓了撓頭發(fā):“我看這小孩除了脾氣大,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主子為何要派這么多人護著他啊,實在是搞不懂?”這話其實也說出了南熙心中的疑惑,但南熙并不是喜歡多話的性子,聞言只是說道:“將軍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們將人看好就是了,可千萬不要出什么紕漏?!?/br>小央撇了撇嘴,抬手就揉了把南熙的腦袋:“小小年紀,倒學的一身老成。”南熙雖說是溫訣身邊最親近的人,但因為他年紀小,長相柔軟,平日里又很少擺什么架子,所以跟著溫訣的這些侍衛(wèi)在服從他的同時,更多是的把他當成一個弟弟,而非一個上級的存在。南熙下意識抬手去捂自己腦袋,鼓著腮幫子,大眼睛瞪著小央控訴道:“小央哥,頭發(fā)被你弄亂了。”小央看他那軟軟的樣子,哈哈笑了起來,嘴上說道:“你說主子那么一個不近人情的人,就你這樣子,是怎么跟他這么多年的?!?/br>南熙聞言頓時擰起了眉毛:“你別這么說,將軍他……很不容易!”要說之前他只是佯怒,那這會兒就是真有些不樂意了。小央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忙改口說道:“好啦好啦,你說的是,央哥以后不說就是了。”溫訣回到劉大人讓人準備的房間時,恰好幾個侍女拎著水桶走過來,看那樣子,應(yīng)該是來伺候溫訣沐浴的。侍女們看見溫訣時,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就放下水桶稀里嘩啦跪了一地。得到溫訣的赦免之后,她們誠惶誠恐的爬起來,拎起水桶謹而慎之的往房內(nèi)而去。溫訣從進這個府衙開始,都快適應(yīng)了這些人看他時候那種驚恐不已的表現(xiàn),他此刻的注意力,更多卻是放在那隨著丫鬟們的走動而在木桶中蕩出層層波紋的清水。這一桶桶水,叫他腦海里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幾次見到王二狗時候的情形。那孩子一小罐子水都能當命似的護著,要看見這些,是不是該激動傻了?這么想著,他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但笑過之后,心情卻又有些復雜。如今大旱時節(jié),一滴水都寶貴的很,這么幾大桶,也不知能續(xù)多少人的命,雖是書中,但溫訣也不能毫無壓力的給用了。這么想著,他便下意識抬手制住了為首那個丫鬟正拎起木桶水往澡盆里倒去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