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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長果實的時候用來吹啊?!彪m然這樣的回答聽起來有些孩子氣,靳晨說得卻相當自然。聞言,戚明雨驚奇地回頭看那人一眼,笑聲爽朗:“別吧,聽說蒲公英很記仇,小心被報復?!?/br>靳晨低頭看看草地上那些嬌弱又溫柔的暖色花盤,好奇問:“怎么報?”戚明雨的鼻間仿佛又能嗅到剛才的那股擾人香氣,看著面前男孩子蓬松而烏黑的額頂,忍俊不禁:“……可能會讓你掉光頭發(fā)。”溫和又愉悅的輕笑聲從少年唇間溢出,朝著不遠處的傭人招了招手。“上午好,小少爺。”端著茶盤的年輕姑娘在假山石旁微笑俯身,“您有什么事嗎?”“他們準備栽什么?”靳晨抬手朝著花園畔指了指。女傭循著指向落目到湖島盡頭,幾位花匠正忙碌著培土。“是茶花,有十八學士、花鶴翎、金邊可娜、雪塔和紅葉貝拉。所有品種都是靳深先生選定的?!?/br>靳晨垂眸沉吟思索片刻,搖頭開口:“不管他,我要在北面這一整片花圃里種滿玫瑰。”“???”女傭面露難色,試探性地回應:“可是少爺,園藝師傅們已經(jīng)把院子里的栽種方案都設計好了。現(xiàn)在推翻全改的話……損失也太大了?!?/br>怕自家小少爺不高興,又連忙接著解釋:“因為以前的每一季,都是靳深先生安排這些雜事,花匠們也就默認您沒意見了。”靳晨聽完之后,清澈的眸光掃過仍然空曠的園子,語氣翩然溫和:“沒關系,工錢照付,幫我告訴師傅們吧?!?/br>小姑娘靜立片刻,而后細聲點頭應下:“好的,那我馬上就去辦?!?/br>對著轉身離開的背影,靳晨淡定囑咐:“記得向深哥要花種錢,不肯拿就賣他的車,誰讓他擅作主張了?!?/br>年輕女傭邊朝著園邊小跑,邊扭頭笑得悅耳,“那您親自去吧,我可不敢。”靳晨輕嗤,坐回到石幾邊時嘴角還是微微上揚的。“笑什么呢?小狐貍似的?!逼菝饔昵浦臉幼佑行┖闷?。“傀儡少爺體驗一把當家做主的感覺。”靳晨挑眉。戚明雨被他快樂的情緒帶動得發(fā)笑:“哈?”小少爺難得提出什么要求,靳家做工的人自然效率空前。不過30分鐘,就有穿著藍色工服的女孩子們拎著花桶成隊走過來。那些花桶里混插著各類品種的玫瑰薔薇還有月季,斑斕競妍的顏色,大簇大簇地綻放著各自的妖嬈和純粹。“這些是花匠推薦的樣花品種,讓我們拿過來給少爺看看。”剛才那位姑娘再次笑意嫣然地立在靳晨身前。“如果您沒有什么其他的意見,師傅們就要開始設計新的栽種方案了。雖然不能真照著您說的那樣‘種滿’,不過也能在院子北角打造出十畝的玫瑰花園,總數(shù)大概會栽種9000株左右?!?/br>“恩?!苯课⑽Ⅻc了點頭。“我的天,這是打算開花店啊?”戚明雨隨手從桶里摸出一枝叫做“海洋之歌”的品種。這種近乎淺粉色的紫玫瑰在市面上并不多見,帶有神秘色彩的緊簇花瓣讓人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但凡薔薇花屬,無論是什么顏色都有其獨特的魅力,或熱烈奔放,或高雅溫柔。戚明雨的目光在花桶間流轉時,忽然覺得這園子的主人就好像他手里的花苞。下意識偏頭玩笑:“以后你改名叫靳玫瑰算了?!?/br>靳晨手中擺弄著一枝黃粉混合色的亞伯拉罕,清甜的水果香味在鼻間撲繞。少年笑容明朗,捏著花桿揮動手腕,湊近戚明雨的指尖,讓兩枝還帶著水汽的玫瑰輕輕碰撞在了一起。“能被人用玫瑰代表,是我的榮幸?!?/br>戚明雨被這樣看起來有點儀式性的動作搞得微懵,愣了一秒鐘后重新笑起來,無厘頭道:“cheers?”詢問過意見后,女傭們把大桶的玫瑰花端了下去,綠島上只剩下了戚明雨和靳晨兩人。方才被人聲嚇跑的幾只藍孔雀又重新邁著高傲的步子回到了湖坪主場,圍繞著席地而坐的兩個少年打轉。其中某一只,對著戚明雨展示著自己細長脖頸下藍絨緞一樣的羽毛,長鳴幾聲后竟緩慢展開了裙裾,抖動著藍綠色眼睛一樣的尾翼。“孔雀這種行為是不是在求偶???”戚明雨在懟臉的美麗壓迫下顯得有些慌張,“它們對你也這樣過?”“不會?!苯侩p目含笑,“它們跟我太熟了,孔雀不吃窩邊草的。”戚明雨站起身,不動聲色地移了個位置,孔雀也隨之調(diào)轉方向。“哎?它怎么總追著我???”“哈哈哈,一般人根本不會有這種待遇的?!?/br>靳晨趴在草地上,滿身都沾染著春日的青草味兒,毫不掩飾自己看熱鬧的心情,揶弄著被孔雀瘋狂開屏的人。上午的陽光照射在別墅莊園中,風輕輕拂著,少年們的笑聲追隨著湖面的波光悠悠蕩遠。大概是戀愛的季節(jié)了。-【46-2】四月的校慶如期到來。作為壓軸出場的liveband,樂團成員們在后臺度過了相當漫長的一段候場時間。戚明雨對著幕后的鏡子整理自己身上的演出服。深色的休閑西裝外套并不算修身,不會影響他等會敲鼓棒的動作。孟居手里擺弄著幾個裝首飾專用的透明袋,遞到隊員們面前詢問:“這流蘇肩章是兩個金色和兩個銀色,你們自己分分?!?/br>“不用分了,我要銀色,而且不和我哥戴一樣的?!?/br>二小姐從學神手里接過一枚銀章后,把剩下的兩個金色遞給戚明雨和靳晨。“小孩子事兒多,這有什么可挑的?”戚明雨語氣嫌棄,順手把自己的肩章遞給身邊抱吉他的人,“幫我戴上?!?/br>繡了金線的流蘇在照燈下閃閃發(fā)亮。靳晨打開曲別針小心地扎進戚明雨的衣服里,還沒等扣合,手下的人忽然動作了一下。“嘖,別敲了,等會兒扎你rou上別叫啊。”戚明雨叛逆性地狠敲了兩下架子鼓,終于扔掉鼓錘,安靜了下來?;蛟S他也沒有察覺到,自己越來越喜歡和同桌唱反調(diào)了。“好了好了,別鬧了?!逼萑惶终砹讼伦约旱木戆l(fā)馬尾,“馬上就要上臺了,再檢查一下樂器。”帷幕后,已然能聽到主持人的報幕聲,還有風外學生們的呼喊。“接下來的節(jié)目,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讓我們歡迎萬眾矚目,D樂團?!?/br>隨著紅幕拉開,自組樂隊的陣容呈現(xiàn)在舞臺上。樂聲初始,與預期中的一樣,超高傳唱度的歌曲,與“全明星”陣容的加持,讓現(xiàn)場氛圍熱烈到了某種極值。孟居的歌聲發(fā)揮一向穩(wěn)定,炸場的低音炮嗓音收放自如,直到歌曲高潮前的小段沉寂。這是靳晨一向容易出錯的小節(jié),戚明雨有些擔心地朝著他所在的方位偏了偏頭,邊敲擊樂點,邊引著主音吉他切進。一二三。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節(jié)拍,在最關鍵的節(jié)奏點,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