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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老太太把白紙從她手里抽回去,折了折又放回簽筒,“看完沒,看完了就走吧?!?/br>阮清夢氣笑了,“我剛給你錢,你都不幫我解簽嗎?”“解什么解。”老太太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得頭也不回,“就是字面意思?!?/br>阮清夢頭都大了,覺得自己智商直線下降,看著老太太遠走的身影,心里為自己的一百塊rou疼。她的錢啊,早知道給阮清承買鍵盤也不給她了。現(xiàn)在的騙子一點職業(yè)道德都沒有。他回來了<清夢壓星河(刀下留糖)他回來了最終拜佛也沒拜成。老太太不見蹤影,阮清承和甄圓圓到破廟里參拜,過了十幾分鐘灰頭土臉出來。甄圓圓癟著嘴說:“里面什么也沒有,真的就是一破倉庫?!?/br>阮清承得意地哼了兩聲。甄圓圓懶得理他,走過來坐到阮清夢身邊,看了眼她的腿,擔(dān)憂道:“你這樣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yī)院?!?/br>阮清夢決定她大驚小怪,“只是扭傷而已,沒那么嚴重,貼點藥膏就好了?!?/br>甄圓圓嘆口氣,拍了拍腿,說:“我現(xiàn)在才明白腿腳的重要性,我們公司最近和另一個公司在談單子,他們的負責(zé)人是個腿有點問題的,看起來好慘啊?!?/br>又嘆口氣,語氣里全是不忍,“明明斷了腿,非要裝作和正常人一樣,可是大家都能看出來他走路別扭,又不好意思讓他拄拐杖……”阮清夢立刻想到了賀星河。如果是賀星河,可能也是這么倔強。不肯用拐杖,裝了假肢裝作自己和常人無異,走的每一步都很辛苦。“你們那個負責(zé)人,叫什么?”阮清夢低頭問。甄圓圓聳聳肩,“不知道,我就是個小嘍啰,只是聽別人講的?!?/br>阮清夢點點頭,沒有接話。她沒有把自己對賀星河的心思告訴過任何人,甄圓圓也沒有。以前是不好意思說,現(xiàn)在覺得完全沒有說的必要。甄圓圓仰頭看了看天,拍拍她的肩膀,“我覺得快要下雨了?!?/br>阮清夢抬頭,果然天際邊已經(jīng)烏云翻涌,黑色從遠及近形成漸變,偶有電閃雷鳴,像是吞噬人的野獸,漫天的壓抑。甄圓圓伸出手指掐了掐,嘴里念念有詞:“這天,怕是要變了啊……”阮清夢被她逗得笑出來,“那小巫婆,你算出什么沒有?”甄圓圓繃著臉,伸出手往東南方向一指,神秘兮兮地說:“那里,東南有異動?!?/br>東南?阮清夢皺眉,東南方向是她家。雖然她不大相信算命,但下意識覺得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有時候也挺嚇人的。她按住甄圓圓的手,喚來阮清承,說:“要下雨了,我們趕緊回去吧。”阮清承嗯了聲,彎腰把她背了起來。甄圓圓跟了上來,神色里明顯的不忿,低聲喃喃:“我說東南有異動是認真的好不好,你們怎么都不相信……”*下午三點,暴雨傾盆。辦公室的門被一把推開,用的力氣大,“哐”一聲拍在墻上,猛地回彈。嚴謹行再用力地給它推了回去,安靜的辦公室內(nèi)又是一聲巨響。“你再推,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你爸?!钡穆曇魶]有感情,語氣毫無起伏,卻暗含不容忽視的威脅。嚴謹行慫了,乖乖關(guān)上門,三兩步踏進室內(nèi),身上還在往下滴水,他脫了外套隨便扔到面前的辦公桌上,整個人往后一靠,非常自然地躺進真皮沙發(fā)里。正在他感慨著真皮沙發(fā)就是軟時,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從辦公桌上拎起他的外套,沒用幾分力,輕輕一甩,就甩到了他的臉上。帶水的布料不透氣,嚴謹行差點悶到背過氣去。他把外套從自己腦袋上拽開,坐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朝坐在辦公桌后的人吼道:“賀星河,你謀殺??!”辦公桌后的男人西裝革履,穿著黑色定制西裝外套一絲不茍,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氣質(zhì)淡而冷。眉宇間是如水的沉靜,薄唇抿成凌厲的直線,眼睛細長,瞳孔如墨潑灑,微微抬起的臉可以瞥見下頜骨線條流暢,弧度優(yōu)美。嚴謹行一時看呆,縱然他這個好友已經(jīng)認識了十多年,但每一次看都好像會有重新的認識。在辦公桌后方不起眼的角落,擺放著一把落了灰的拐杖。這個人倔強又不快樂。“你爸一直在找你,沒事情就趕緊回家?!?/br>“我不!”嚴謹行孩子氣地跺腳,丟開西裝外套走過來,整個人探出半個身子和賀星河面對面,“他要逼我結(jié)婚!你知道他要我和誰結(jié)婚嗎?!”賀星河淡淡道:“不知道。”嚴謹行罵了句臟話,臉頰微紅,“媽的他要我和鄒慶慶結(jié)婚!我靠,老賀這話說出來我都覺得對不起你,我居然搶兄弟的女人我他媽不是人!”他一個弓步向前,深情款款地注視著賀星河,語氣溫柔:“老賀,你能理解我的對吧?你放心我一定堅決反抗到底!誓死不從!”賀星河伸手摁著他的臉推開,靜靜地看著他,眼瞳烏黑冷淡,“你喜歡她,那就和她結(jié)婚?!?/br>嚴謹行噎了一下,不敢置信:“可她是你的女人??!”賀星河微頓。半晌,他開口,聲音火燒過般的嘶?。骸八皇??!?/br>還不是呢?嚴謹行同情地看著賀星河的腦袋頂,內(nèi)心柔情泛濫。明明講到她的時候一臉回憶過往,被傷到骨子里的模樣,嘴巴還硬的要死死活不肯承認。都為人家斷了腿了,他就是再喜歡,也不可能往賀星河心口扎刀啊,再怎么說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嚴謹行想著,更堅定了要和自己老爸反抗到底的心思。氣氛一時沉悶,賀星河本來不是這種冷淡的性格,是在四年前那場慘烈的車禍過后,他斷了腿又被家人強制送出國,一去數(shù)年杳無音信,回來以后嚴謹行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變了。憂傷,低沉,好像生活里沒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更沒有能讓他開懷大笑的事。嚴謹行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嘴,想了半天措辭,斟酌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安慰人實在不是他的強項。賀星河沒有注意到他的躊躇,手撐在桌面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慢慢往落地窗那里走去。他走的慢,想讓自己看起來沒什么不對勁,但假的就是假的,再高科技再好的材料,那也是沒有生命的一段假肢,他走路時微微的跛腳,不自然的重心右移,和常人比慎之又慎的步子,都在透露出他是一個殘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