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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愿為卿狂在線閱讀 - 4-6

4-6

    愿為卿狂~肆章

為了紅艷,喬蘭君總得舍去幾個夜,假意寵幸律妃,來讓紅艷一會那律妃,可惜那紅艷卻越來越顯憔悴,女人,愛著不愛自己的男人是苦的,同處此境的喬蘭君能了解紅艷如今的心傷。

只是她不免擔心,她只寵幸皇后及律妃,終會再引起母皇及太妃的注意,一次折騰讓軒逸在床上一躺數(shù)日,如若律妃有了萬一,也就是要了紅艷的命了!

看著律妃眼神逐漸迷離,喬蘭君要人喚紅艷入內(nèi)。

近來日發(fā)憔悴的紅艷,臉上沒有笑容,但喬蘭君是知她的,她寧可心傷,也不愿失了見律妃的機會。只是紅艷一入內(nèi),一見律妃的眼神,便連連退了數(shù)步。

「怎麼了?」

「皇上,今夜不要了吧!」

為什麼紅艷的眼神帶著懼怕?視線還越過她,直望著律妃?喬蘭君回過身,看見剛才還躁熱的扯開自己衣裳的律妃,如今只是斜倚著,直視著。

喬蘭君眉頭一皺,直覺他的眼神,似乎清明起來……

「皇上!」紅艷擔心的喚出聲,有些欲蓋彌彰。

喬蘭君已是約略明白了,趁此將計就計吧!近來母皇的舉動實在逼急了她,趁早將紅艷及律妃送出g"/>去,也讓她少了一些牽掛。

喬蘭君思及此,淡笑一抹,刻意的說:「紅艷,你擔心什麼,律妃不敢犯欺君之罪,早早已服了藥,認不得你的?!?/br>
欺君之罪當斬……紅艷眼見一切秘密都將揭開,卻不敢言:「皇上……」

喬蘭君又是直視律妃雙眸,看見了律妃的閃躲,更確定了她的懷疑:「嗯……看來藥效似乎還不夠,這律妃的眼神,和平常不同?!?/br>
「怎會!是皇上多心了吧!」紅艷急急的扯回喬蘭君,就怕她真發(fā)現(xiàn)律妃并未服藥。

「無妨,就算藥效不夠強,那律妃該也認不出來,自他被封為妃,與他相好的一直只有你,不曾換人,自然不會引起他的懷疑?!?/br>
紅艷已看見律妃受傷的眼神,他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那一直與他相好的,并不是他愛著的那個人。

「皇上,紅艷今晚不……」

「好了!別再說了,我知道你想什麼,只是見你愛他愛得越來越憔悴,我心疼,去吧!你是最有資格與他相守的人,你的初夜,亦是給了他不是?」

「皇上,不要再說了!」

「好,我不說,可若連你也不要律妃,那麼,他就沒有存在後g"/>的價值了,我會將他同其他妃子一般,棄了?!?/br>
「不!不要!」紅艷著急的抓住了喬蘭君的手臂,如果律妃再也見不到皇上,他會活不了的。

「那就去吧!莫要擔擱了我的時間。」

喬蘭君沒有再看律妃,她明白,律妃現(xiàn)下心一定是難過的,但紅艷的溫柔能安撫他。她的心,今生是不可能給予他了,讓他早些死了心,也好。

領著喜子走出滟景g"/>,喬蘭君繞了個圈,到了g"/>後,那兒正開了扇窗,喬蘭君走近,聽著的,卻是律妃的怒吼聲。

「為什麼?為什麼?」

「律妃……」

「滾開!」

喬蘭君不知那律妃竟會是這樣的反應,正要出聲,被喜子拉了住,喬蘭君微怒的看著阻擋她的喜子,要他解釋。

喜子低著聲,不讓皇上發(fā)聲:「皇上,律妃既是不要那紅艷,若皇上以君威強迫他,只是讓律妃更反,不如讓紅艷自己來吧!」

*t*t*

他半昏半睡有多久時日了?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有清醒了?

坐起渾身酸痛的身子,馮軒逸不禁懷疑,當初太妃逼他所吃下的藥,藥量應該比平常的高出數(shù)倍,想來,是他的「受寵」引起太皇的注意了吧!

服侍的侍女見他清醒,竟是狂喜的,看來,他真的昏睡很久了。

「皇后!太好了!您終於醒了!奴婢立刻去稟告皇上!」

「等一下!」看了一下過你誤會了!」

「我不相信你會為了一個meimei答應亥苓那些變態(tài)的要求,你愛著她吧!」

「梅兒只是我的meimei,永遠都是。」

「如果梅兒只是meimei,為什麼你不接受我?」

「我們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或許不是我固執(zhí),而是你執(zhí)著了?!?/br>
「是嗎?那麼我為梅兒賜婚,你該高興,而不是拒絕嘍!」

「賜婚?」

「我已經(jīng)把她賜給趙景仁了?!?/br>
「你說誰?」

「將屯將軍趙景仁!」

他不敢相信,就只因為她懷疑他與梅兒,她竟就將梅兒賜給那個大y"/>棍:「蘭君,那趙景仁早就覬覦梅兒許久,他……」

「瞧你的反應!你還說你不愛梅兒!」她推開他站起身,他就是這樣!要讓她如何相信他真的只將梅兒當成meimei!

「任何一個哥哥都不會把meimei嫁給趙景仁那種人!」

「他有什麼不好,戰(zhàn)功彪炳的大將軍,梅兒嫁他不會辱了她。」

「皇上!」

「你又這麼稱呼我!」

「皇上!我父親的例子還不夠血淋淋嗎?一個縣官光受他的子民愛戴是不夠的,如果不能看清底下的人在做什麼,再好的官、做再多德政,最後受害的都還是那些愛戴他的百姓?!?/br>
「你說我沒看清趙景仁!」

「趙景仁或許戰(zhàn)功彪炳,但你可知他沒在外打仗的時候,在京城里都在做什麼?他強搶民女,已害死多少無辜少女了你可知!」

「為了梅兒,你已經(jīng)連污蔑的事都做了嗎?」

「我說的是事實……」激動的情緒讓他一陣氣血翻涌,a"/>口一窒,馮軒逸猛咳出聲,嘔出了一口污血。

喬蘭君見狀,又急又氣!她立刻要人召來御醫(yī)。

「皇上……請你收回成命……」

「夠了!你瞧瞧自己已成什麼樣了!你還要怎麼傷我!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你還要當著我的面,做這些明白告訴我我不如梅兒的事嗎?」

馮軒逸直至喬蘭君激動的反駁他,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什麼,一時之間,他什麼也無法做、無法說。

「梅兒是嫁定了,出嫁前我給你三在別莊內(nèi)花廳設了宴,請皇后上座,馮軒逸終究是掩不住對他的厭惡,辭了他的好意,馮軒逸看趙景仁他也并不在意,或許在他眼中,他g"/>本不是男人,只算佞臣吧!

趙景仁只是虛假的招呼他後,就領著眾多軍中下屬,往花廳而去。

馮軒逸皺眉看著趙景仁離去,更下定了決心。

喬蘭君與喜子互使了眼色,有默契的偷偷脫了隊,亦往花廳去了。

在花廳旁小院子里,喬蘭君及喜子在窗邊尋到了藏身處,偷聽起他們的對話,一入耳,就是下流的y"/>笑聲:「看來要服侍皇上的男人,非得是非常人??!」

「是??!瞧他那唇紅齒白的模樣,聽說在入g"/>前,可是迷倒了京里的眾家姑娘??!可惜??!可惜不是個真男人?!?/br>
「他當然是真男人,要不然,能滿足得了皇上嗎?」

一句句y"/>惡的言語,讓喬蘭君皺起了眉頭,怎麼這些男人私底下,都是這麼聊什麼,可現(xiàn)在情況危急他不能,只能低聲命令g"/>人們:「將皇上藏在身後藏好,喜子,保護皇上?!?/br>
「是?!孤犃怂男?,喜子認可了他的忠誠,對皇后的偏見全消失了去。

「馮皇后,你想做什麼?」趙景仁來至見馮軒逸手持長劍,拉著梅兒走出房門,他眉一緊,莫非,這皇后是來私放梅兒的?

「不做什麼?帶她離開你這y"/>棍而已?!?/br>
「馮皇后,皇上已將梅兒賜我為妻,這恐怕不是皇后您改變得了的情況。」

「今話這樣的故事吧!」

國師被封太子太保時,她已經(jīng)不是會忘了曾有記憶的年齡了:「師父……」

「蘭君,你當下最需要的是調(diào)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

師父不肯說,她就無法問出來,她非常了解:「師父……軒逸他還好嗎?我昏迷的這些日子,他來看過我嗎?」

國師搖了搖頭,知道不說馮軒逸的狀況,她終究會問起,但說了,怕對她又是一番折騰。

「他就這麼恨我,連來見我都不肯,他怪我害死了梅兒吧!」

「不!他沒怪你。」

「那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蘭君……」

「發(fā)生什麼事了?」

「別激動……你才剛醒來……」

「師父不說,我問別人……喜子!喜子!」見國師的欲言又止,喬蘭君心生不祥感,她召喜子入內(nèi)詢問馮皇后近況,又見同樣欲言又止的喜子。

「說!這皇g"/>就大到連馮皇后在哪里你都說不出來嗎?」

「皇上……」

「說!」

「馮皇后他……他在冷g"/>?!?/br>
怎會是冷g"/>,就算她要死了,他也該是被送去大業(yè)寺才是:「更衣!我要去冷g"/>。」

「皇上……」

「還有異議?」

喜子偷偷的望向國師,後者微點了點頭,喬蘭君會昏迷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她的身體沒有大礙,此去冷g"/>,怕的不是她的身體,怕的是與太皇的沖突?。?/br>
*t*t*

喬蘭君愛的男人不該是這模樣,身著皇后華麗的衣飾,他的眼眸卻沒有一絲溫度,那只是兩扇黑夜里的窗子,什麼也看不見,黑漆漆的、空洞洞的。

喬蘭君走近他,他就只是這樣倚在軟椅上,望著窗外,枝椏上有只小雀,在枝椏上跳了幾步,就振翅飛了去。

從前的馮軒逸見到這樣的景象,他會有期望,期望他復了仇後,靈魂也可以自由的飛翔,但現(xiàn)在他只覺得自己陷入無邊際的絕望中,因為這個困境,是他終其一生也無法解脫的。

除非,女皇再也不愛他。

「皇后……皇上來了……」身邊的g"/>女出手搖了搖他,馮軒逸回頭才看見喬蘭君已坐在軟椅邊看著他。

她沒事了嗎?馮軒逸的情緒有了波動,多日來沒她的消息,他還是擔心她一睡不起的,畢竟這?」

「任命武將貴在忠誠,護國將軍心中的主子不是您,更何況,金鄲多次侵犯我邊境,平亂的多是護國將軍及趙景仁,或許,新的將軍有新的做法,能殺得金鄲措手不及也不一定?!?/br>
「國師是要我用那些未見過大場面的將軍?」

「皇上,臣的人馬,就是皇上的人馬。」

「朝中雖有不少國師的人,但國師一派并無武將?!?/br>
「臣有一個徒弟,他的能為更勝這朝中的所有將軍,堪為武將?!?/br>
喬蘭君驟然停步,國師的語意,她懂,她的皇后真是一個如此有能之人嗎?她知道國師不會拿喬氏皇朝的江山來賭,可這叫她怎麼放得下手。

「國師,戰(zhàn)場上很危險,你要我讓軒逸去冒險?」

「自古以來,御駕親征多能鼓舞軍士士氣,但皇上再有能力畢竟是女子,不宜上戰(zhàn)場,能代勞的,除了皇后還能有誰?」

「可有人會服他嗎?你知道世人多看不起入g"/>為后妃的男子?!?/br>
「您覺得皇后的能為就和那些一世在後g"/>消磨的男人一樣嗎?讓金鄲見見一朝之后的能為,讓他們知道能擁有如此能為的皇后的女皇,也不是弱者。」

喬蘭君知道這是極好的提議,可是這是她不愿意做的選擇,如若能放得開手,她早放開了:「這個提議別再提,我不會同意?!?/br>
「皇上……」

「國師!我決定讓亥苓去和親?!?/br>
不容反對,喬蘭君往翊寧g"/>走近,只是一進g"/>門,看見的就是一臉怒意的太皇及被兩名g"/>人架住的馮軒逸,地上是被撕得稀爛的衣服,喬蘭君看得出來,那是馮軒逸的衣服,他身上穿著凌亂,看來像是被迫穿上皇后衣飾。

「母皇,您要人架著兒臣的皇后做什麼?」

「他違逆本g"/>旨意,不著皇后衣飾、不服藥。」

喬蘭君也沒和太皇多說,只是召入了自己的侍衛(wèi):「來人,將這一g"/>的g"/>人,不管是不是翊寧g"/>的,全拖出去砍了?!?/br>
「皇上!」g"/>人全跪伏在地求饒,只有太皇帶來的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求饒,還是該聽太皇的。

「我的話都敢不聽,你們這種沒用的奴才留著做什麼?」

「皇上,你連本g"/>的人也要殺?」

喬蘭君不再屈從了,她受不了太皇想掌控她的人生、她的一切、她的江山,現(xiàn)在,連一個皇后她都不放過。

「母皇的人兒臣不會動手,但只要進了翊寧g"/>,就是皇后的人、我的人,我就能處置?!?/br>
聽至此,原先押著馮軒逸的g"/>人也撲跪在地,馮軒逸失去箝制,無力的倒在地上,喬蘭君見狀沖了過去,扶起了他。

「軒逸……他們還是逼你吃了,是不是?」

他點了點頭,卻意外的看見喬蘭君為他流下了眼淚,他震驚、他受了震撼,這個女人明明什麼都擁有了,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執(zhí)著?

又為了什麼……他的心會這麼痛?

抬起手,馮軒逸輕輕的拭去她的淚,對她,他從未有過如此真心的溫柔:「這是最後一次,臣妾下回抵死不從,您別哭了?!?/br>
這成什麼體統(tǒng),太皇見喬蘭君在g"/>人前脆弱的流下眼淚,這還是一國之君的模樣嗎?這些男人是讓皇帝生下子嗣的工具而已,不該讓皇帝傾心。

「來人,馮皇后施展妖術(shù)魅惑皇上,重責一百鞭後處以火刑?!?/br>
「誰敢!」一句喝斥讓眾人不敢移動,手足無措。

「皇上已經(jīng)被妖術(shù)所迷,你們還不動手,要等這妖人害死皇上才動手嗎?」

眾g"/>人上前分開了喬蘭君及馮軒逸,藥效已發(fā)作的馮軒逸只能任人宰割,國師見狀喝斥箝制住喬蘭君的g"/>人,并出手格開,一揮掌、一足踢,立刻擊退了兩名g"/>人,見g"/>人的長鞭就要落在馮軒逸的身上,喬蘭君沒有多想就撲到了馮軒逸的身上,鞭子立刻在喬蘭君的身上抽開兩道裂口,血也立刻漫了開來。

「住手,你們沒看見皇上嗎?」將喬蘭君緊攬入懷,馮軒逸顫抖的手撫上喬蘭君的背,看見被血染色的衣,夠了!真的夠了!為什麼她要一再的擋在他的身前保護他,他是男人,是他該保護他的妻子,不是她來保護他。

發(fā)現(xiàn)鞭打錯了人,g"/>人持著長鞭不敢或動,太皇知道如此違背祖宗章法的皇帝,該罰:「不準停!再抽!」太皇不顧已撲上前的喬蘭君,還是下令g"/>人繼續(xù)抽鞭,g"/>人雖猶豫,但在太皇的命令下,最後還是動手。

「蘭君!你退開?!柜T軒逸眼見太皇打紅了眼,推著喬蘭君要她退開。

「不要!我是你的妻,你要我眼睜睜看你受罰嗎?」

「我不需要為我擋鞭子的妻子!」

「我選擇了你,如果這個選擇不被我的母親接受,那也由我來受!」

馮軒逸不能說他沒受到震撼,看著喬蘭君為他受罰,除了不舍、就是心疼,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看不得她受傷,只知道自己什麼也無法想,顧不得還讓他手腳無力的藥效,翻身就將喬蘭君護在自己身下,承受那鞭鞭見血的處罰。

國師見太皇毫不留情的模樣,知道再也不能放任了,他足點地幾步輕功上前,就扣住了太皇的頸項,并喝令g"/>人停手。

見狀,連侍衛(wèi)都沖上前來,拿鞭子的g"/>人也跪了下來,喬蘭君這才發(fā)現(xiàn),馮軒逸已昏倒在她的身上,她扶著他坐起身,眸中盡是憤怒的火焰。

「母皇,你是打算將這皇位收回去了嗎?」

「滿腦兒女私情,你配當喬氏皇朝的皇帝嗎?」

「兒臣就讓母皇您看看,什麼叫做喬氏皇朝的皇帝。」

*t*t*

金鄲皇城中,朝議正在進行著,北國終年寒冷,所以殿上燒著為數(shù)眾多的火盆,也因為燒著火盆,與南國的朝殿不同,北國的朝殿面南之處開著不少窗子,為防隔墻之耳及窺探之眼,每扇窗子前皆立著屏風,屏風左右皆立著侍衛(wèi),是為阻擋有心人。

北國皇帝月霸璜只是冷笑的將手中的信簽一拋,仰頭大笑出聲:「這南國皇城內(nèi),正在上演一出可笑的鬧劇?。 ?/br>
送上信函的北國將軍也只是冷笑,這場仗有了那女人,打來真是輕而易舉。

不知情的百官只是看著兩人的默契,在心中猜測約莫是前線戰(zhàn)事告捷,所以皇帝龍心大悅吧!

「眾位愛卿,南國欺壓我金鄲子民百年,直到換了女主,情勢才稍有改變,可惜我金鄲物資缺乏,這場戰(zhàn)一直沒辦法打,可愛卿們可知,我要的,不只是邊境的小戰(zhàn)事而已?!?/br>
主和派的人并不是沒有,只是國恥亦難忘:「皇上,這南國女帝和其他過去的女帝不同,知道我國兵士驍勇,多是輕車簡從就能打場漂亮的勝仗,近年來已培植了不少騎兵,戰(zhàn)是要打,但不可不防。」

「打南國不是易事,但一個即位六年的新帝,能訓練出多驍勇的騎兵,怕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南國國師不是易與之輩……」

「長他人志氣滅已威風的話,我不想再聽。」

月霸璜眉一收,主和的大臣終究是退了下,沒敢再說。

「強弩將軍,我的未婚妻子亥苓送了輸誠書,可有條件?」

「她愿助皇上入南國,只愿皇上讓她留在南國,即位南國女帝?!?/br>
「為了個男人?」月霸璜挑起了眉,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男人,自古亡國的皆是禍水,如今,南國要出男禍第一人。

「是的!是南國的皇后馮軒逸?!?/br>
「所以她要南國皇后,不要我?」月霸璜的表情不是怒,反而是嘲笑,這南國女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他從沒想要過那個女人。

「聽說南國的后妃皆要服藥,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這南國女人搶這樣一個男人,倒可笑了?!?/br>
皇帝笑了,眾臣亦是,北國民風剽悍,服女帝的南國,在他們眼中是看不起的:「將屯將軍。」

「臣在!」殿下將軍其一應命上前,打成髻的發(fā)斑白,但身型臉容卻仍是偉岸的,他是北國戰(zhàn)功最為彪炳的將軍。

「我任命你帶三萬大軍,直擊裁輨?!?/br>
「皇上,裁輨深入南國國境百里……」主和派的大臣又有了異議,但此回月霸璜顯然沒有耐x"/>聽完。

「夠了!打不了裁輨,那還打得下南國嗎?這場戰(zhàn)……是打定了!」

*t*t*

一場變故,雖然是母女成仇,但至少是喬蘭君的轉(zhuǎn)機,她實實在在的拿回了皇權(quán),太皇自此被軟禁在她的寢g"/>中,一切與過去無異,只是失去了自由,朝中因此陷入了動蕩不安中,北國的威脅又一日日逼近。

喬蘭君知道,現(xiàn)在開始才是她的考驗。

「皇上,您是在為臣妾敷藥,還是在搔癢?」

「痛嗎?軒逸?」

馮軒逸見她一副擔心的模樣,就算真的痛,也開不了口:「沒事了?!?/br>
「為什麼擋鞭子?」

「本來就是處罰我的,怎麼算擋,倒是皇上,您為什麼要擋?」

「我的皇后不容人欺負?!?/br>
馮軒逸淡淡一笑,「我的皇后」,以前聽這樣的話很生氣,為什麼現(xiàn)在他卻氣不了,他在改變,而這個改變他自己也知道。

「我不需要一個女人總是為我擋劍、擋鞭子,我是一個男人,不該一直受女人保護?!雇崎_她坐起身子,養(yǎng)傷的日子他沒再服藥,體力也在迅速恢復,是喬蘭君太過擔心了。

「一個男人對於妻子的關心不該推拒,要接受?!?/br>
「妻子?我是你的皇后,誰才是妻?」

這句話讓喬蘭君無言,她知道的,她的皇后有莫大的志氣,原先會到她身邊就是為了復仇,不是心甘情愿,一個后位,與他而言不是光榮,而是折辱。

「三日後朝議,穿著男子服飾前來,該是我對太皇引起的sao動,做個終結(jié)的時候了?!?/br>
*t*t*

「皇上,戰(zhàn)事不可興,皇上該行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計策啊!」聽聞女皇還是要戰(zhàn),主和派還想著太皇能復僻的臣子們個個持反對意見。

「敵人已深入我境達百馀里,這戰(zhàn)還不可興,你們還想著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亥苓郡主自幼就已許了北國皇帝月霸璜,怕是亥苓郡主成年未至北國,惹來北國不悅,只要將亥苓郡主送去,北國定會休戰(zhàn)?!?/br>
月霸璜是北國百年來最有野心的皇帝,只怕他真心要的是南國而非只是一個南國郡主,就算他真心想要的是南國郡主,把亥苓送去發(fā)現(xiàn)她已非完璧,這場戰(zhàn)爭終究還是要打。

「我無儔國軍士是戰(zhàn)神,將一國安危建立在女人a"/>口上,有辱國威,眾將軍,你們就忍得下?」

年輕的將軍個個躍躍欲試,但真有戰(zhàn)功的武將們卻無意領兵打仗,尤以護國將軍曹錦:「臣以為,此戰(zhàn)不該打?!?/br>
「曹將軍不打無妨,你不打,你這個護國將軍也不用當了!」

「皇上!不可啊!」主和派的大臣一一下跪陳情,唯有高傲的護國將軍立在原地,他認為太皇只是一時被禁,這年輕女皇終究不成氣候,更何況在輕車將軍趙景仁已被處死的此時,放眼全朝除了他,還有誰能領軍作戰(zhàn)。

「吾意已決,此戰(zhàn)非打不可,北國欺我子民太甚,豈能放任!全退下!」喝斥下跪陳情的大臣們,喬蘭君收起了眉。

「皇上!沒了護國及輕車兩位大將軍,這戰(zhàn)事怎打?」

看了那些主和派一眼,喬蘭君怒斥:「我的話沒人聽了嗎?要你們退下?!?/br>
主和派只好退下,無人領軍,這場仗終究是打不成的吧!

「沒了大將軍,我就由將軍里挑,拔擢為大將軍!」

年輕的將軍一聽,對於終於能有番大作為,皆充滿了期待。

「宣馮軒逸覲見?!箚烫m君下了令,朝上眾臣皆不明白,唯有國師了然一笑。

馮軒逸自己也不知為何走這一遭,見滿朝大臣私語紛紛,他知道他們與他同樣不解,就在他下跪行禮時,喬蘭君開口了。

「趙景仁謀刺皇后現(xiàn)已正法,兩名大將軍已喪其一,當此國難之刻,眾卿更該誓死效忠?!乖诒娙松?>不著頭緒時,喬蘭君喚了兩名將軍上前聽封,要他們各帶一萬大軍,以傳統(tǒng)的作戰(zhàn)方式,左右夾擊已深入南國占領裁輨的北國大軍。

兩位將軍領命,昂首立於眾官之前,此時也終於有人猜到,皇帝宣馮軒逸覲見的可能x"/>了。

「馮軒逸上前聽封?!?/br>
馮軒逸仍處在錯愕的情況,是國師推了他一把,他才走上前屈膝而跪,在大臣們不及反應的同時,受封車騎將軍。

「車騎將軍,你率三萬騎兵、一萬重兵,打御駕親征的旌旗,直取北國邊境,這場戰(zhàn)要打個徹底,一決我無儔國心頭之患,以滅北國或北國稱降為目的。」南國女帝的氣度,不只偏安而已,主戰(zhàn)派的大臣心中終於有底。

馮軒逸尚未領旨,就有不少主和派的大臣下跪要求收回皇命:「皇上,馮皇后全無領兵經(jīng)驗,騎兵之策又是新策,怕是無法勝任皇命?。 ?/br>
世人皆以為這些騎兵是這些年她為帝後才徵兵、訓練,其實國師深謀遠慮,早知太皇專橫,怕她沒有自己的兵馬,秘密為她所訓,現(xiàn)在,個個都是驍勇的軍士了。

重兵傳統(tǒng),真的上線不服馮軒逸怕會引起禍事,唯有騎兵會聽命於他,派出騎兵對她來說亦是險棋,但戰(zhàn)爭,勝在出其不意。

主戰(zhàn)派的大臣們則是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是該堅持主戰(zhàn),還是該反對這荒唐的提議,由皇后領軍,能服軍心嗎?

「皇上,請收回成命,祖宗章法明令,後g"/>后妃不得干政啊!」

「皇上,切莫做下日後會後悔的決定?。 ?/br>
主和派還妄想以「祖宗章法」四字來約束她嗎?她聽夠了:「皇后為國師之徒,乃人中龍鳳,當日趙景仁謀反,皇后一人抵擋游刃有馀?!?/br>
「國師之徒或許皆為能人,但后妃不得干政,古有明訓?!?/br>
早就料到了眾大臣會以這個理由反對,喬蘭君只是站起身子,她一站起,眾大臣立刻跪了一地,不管是主戰(zhàn)還是主和。

「若不是我喬蘭君身為女人,你們不會膽敢冒犯我不想傳子嗣了?做個無後之人,將來我有何顏面去見祖宗?」

喬蘭君一步步走下階梯,揚手要所有大臣起身,站在馮軒逸身前,她的眼中有滿滿的渴望,接下來她要做的決定,不能由她開口,她只是扣住馮軒逸的手,望著他:「你還要不要我當你的妻?不是你當我的后,是我當你的妻?」

她的手在顫抖著,他感覺到了,她的話有弦外之音,他好似也懂了,他回握住她的手,再次屈膝跪下:「吾皇,您可愿下嫁軒逸為妻?」

「不後悔?」

「這是軒逸的決定,怎會後悔?」

「我答應!」

馮軒逸抬望,發(fā)現(xiàn)她又潸潸流下眼淚,不過這回她的淚沒有帶著痛苦,他笑了,一生能得到一個像她如此愛著自己的人,夫復何求?

「從今日起,你不是我的后,是我的皇夫,不要跪我,行屈膝禮即可。」

「皇上!」眾大臣終於發(fā)現(xiàn)了事情終究被導向非他們所愿的方向了,連忙又想反對。

喬蘭君則正了面容:「我的親事你們要管、我任命誰為大將軍你們也管,要不要這皇帝的位子,也讓你們來坐?」

「臣不敢!」

「吾意已決,發(fā)禮部辦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