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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緣起第一章──緣起日升月落,趕了一個月的路終於到了此地──楓花縣。楓花縣乃邊境小縣,離京城甚遠(yuǎn),褪去俗世鉛華,別有一番風(fēng)情。月上枝頭,萬家燈火卻通明。徐少卿緩緩抬頭,月明星稀,儒雅一笑側(cè)頭道:“亦休,先找間客棧住下吧?!鼻嗄曷曇魷貪檮勇?,細(xì)細(xì)看去,五官清明,雙目有神,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竟有一番仙風(fēng)道骨之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便是那個叫做亦休的男子,男子不過二十上下,五官十分俊美,一雙眼眸極為犀利,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沈穩(wěn)的氣息,手里握著一把銀色長劍,劍未出鞘卻已經(jīng)能夠察覺出此劍非尋常之物。亦休抿著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帶著一行人往前走。徐少卿高中狀元,本是一展拳腳的契機(jī),卻不想被派到了邊遠(yuǎn)小縣做個九品芝麻官。換做他人定是嗚呼哀哉,叫苦連話。亦休雖在徐無涯門下,但官拜二品,自然不會像個奴才一樣。答應(yīng)了徐太師陪同前來楓花縣,到底是出於何意,自然是不言而喻。忽聞徐少卿道:“明日我們暫不去衙門,就在此處住幾日,暗中查詢一番?!?/br>御佐點(diǎn)頭:“說的是,咱們今日來的晚了,也不知道這楓花縣白日里是個什麼情景。咱們白日里四處走走,嘗嘗這里的美食。”御佑點(diǎn)頭:“若這楓花縣一派和平才好,那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好日子了?!?/br>御佐貪吃,御佑貪睡。果然是一對兄弟。幾人談笑了許久,忽然發(fā)覺身後沒動靜了,這才轉(zhuǎn)過頭去看。只見小東西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已經(jīng)睡著了,細(xì)細(xì)的還能聽見那輕輕的可愛鼾聲。徐少卿哭笑不得,這小東西鋪個被子也能睡著!轉(zhuǎn)頭對著大家道:“完,一低頭竟發(fā)現(xiàn)懷里的小東西又睡著了。輕輕的將他抱回床上,望著他可愛的臉,不由自主的在他的小臉蛋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好滑啊,好嫩啊,好滿足啊。第二章緣承第二章徐少卿遂了御佐的意,一行人進(jìn)了一家遠(yuǎn)近馳名的酒樓──華風(fēng)樓。這件酒樓的老板是個廚子,手藝極佳,原本只是擺了個小攤子,憑著那一手絕活,生意越做越大,最後開了這家楓花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所謂客似云來便是這個現(xiàn)在這番景象。五個人沖著這間酒樓而來,到了這里卻發(fā)現(xiàn)早已擠滿了人,御佐聞著那一股香氣口水流啊流,七七也好不到哪里去,鼓著腮幫子,眼巴巴的望著若市門庭,又/>/>r"/>呼呼的小肚子,好像扁下去了。徐少卿轉(zhuǎn)過頭望著七七笑問:“七七,餓不餓?”委屈的皺著小臉道:“餓……”吸了吸香氣,不禁咽了口口水。亦休依舊是一副冰冷的模樣,眉峰微蹙,大步的走了進(jìn)去,半晌又走了出來,望著小包子溫柔的笑:“小包子,有位子了,我們進(jìn)去吧?”御佐:“小包子?”御佑:“小包子?”兩兄弟對視一眼,忽然集體放聲大笑:“啊哈哈哈哈……”亦休冷眼一掃,兩人立刻噤聲。七七委屈了,拉著徐少卿的手,大眼睛閃啊閃:“不好聽嗎?”徐少卿忍著笑:“好聽啊,小包子,亦休家的小包子……啊哈哈……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币娖咂呖炜蕹鰜砹耍焐偾溥@才閉上了嘴。亦休冷哼一聲,一把拉過穿的圓滾滾的小東西,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了華風(fēng)樓。留下三人笑彎了腰,從此奠定了七七小包子的外號。御佐御佑跟著進(jìn)去,御佐忘了一眼御佑道:“不是沒位置嗎?老大是怎麼辦到的?”御佑拍拍他的肩:“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兄弟,學(xué)著點(diǎn)。”五人一路上了三樓的雅間,幾人穿的衣著光鮮,剛才又出手大方,一看便是富貴之人,老板娘何等眼力,立刻上前諂媚。那名叫做魚娘的女子嬌笑盈盈,一見幾人相貌英俊更是滿面桃紅,笑道:“幾位客官相貌英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第一次來楓花縣吧,我們?nèi)A風(fēng)樓好酒好菜,不知幾位客官要些什麼?只要能說得出的,本店一定做得出來~”舉止間搔首弄姿,玉手流連在幾人的肩上。徐少卿心里有數(shù),這老板娘一生風(fēng)塵味,一看就不是個正經(jīng)的主兒。微微一笑,收了折扇道:“不知貴店有些什麼招牌菜?”魚娘媚眼一抬,風(fēng)情萬種道:“最難消受美人恩,本店有道菜便叫美人恩。”說罷已經(jīng)走到了亦休的身邊,一眼便望見了一側(cè)呆呆的小孩,眼前驀然一亮,難得收了那股子諂媚,笑說:“誰家的孩子,怎麼生的這般可愛,像是小神仙一般?!闭f罷便要伸手去/>他的臉頰,亦休面色一沈。魚娘心中一寒,察言觀色還是懂的,立刻收了手。徐少卿有了興致笑問:“這美人恩有些什麼名堂???”魚娘掩嘴一笑:“客官,你點(diǎn)了不就知道了嗎?要不點(diǎn)道美人恩,在來十幾個小菜,我們店里的鮑參翅肚可都是好東西啊?!?/br>御佑抿著嘴笑了,與御佐對視一眼,嘖嘖搖頭,這老板娘可真當(dāng)咱們是冤大頭了。徐少卿笑道:“不過便飯而已,就點(diǎn)道美人恩,再來十幾個包子,半斤牛r"/>,四疊小菜便好?!?/br>魚娘一驚,面色禁不住冷了下來,沈住了氣這才道:“這哪夠吃啊,要不然再……”話還沒說完,徐少卿便打斷道:“如此、便好。”魚娘面色微慍,輕哼一聲竟是甩袖走了。御佐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問道:“少卿,她怎麼就走了?”徐少卿挑了挑眉:“你說呢?”御佑推他一把道:“自然是沒占到便宜,有些怒了?!?/br>御佐仍是聽不明白,直愣愣的望著徐少卿。徐少卿娓娓道來:“這魚娘本當(dāng)我們是肥羊,想好好地痛宰一頓,誰知我們只是點(diǎn)了幾道小菜,於是便有些沈不住氣了?!?/br>御佐撇撇嘴:“那怎麼了,咱們進(jìn)門的時候,老大可是掏了銀子的?!?/br>“沒有?!币嘈萘⒓吹?,“我不過不小心將一疊銀票掉在了地上罷了?!?/br>御佐低頭,哎~~老大的臉皮啊,真是厚啊。御佑忽然問道:“那美人恩是到底是什麼?怎的取個這個名字?!?/br>徐少卿高深莫測的一笑:“豆腐?!?/br>御佐御佑同時一驚,頗有失望之色。七七眨眨眼睛:“少爺,你怎麼知道的?”“進(jìn)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每張桌子上都放著一疊豆腐,而且隱約能聞到淡淡的桂花香,想必便是這道美人恩了?!?/br>小東西雙眼放光,咧著嘴笑:“少爺你好聰明啊?!币荒槼绨莸哪印?/br>“我也知道!”亦休還未來得及思考便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不妥,驀然發(fā)現(xiàn)剩下的那四人都愣愣的望著自己,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剛出門便聽到房內(nèi)的大笑聲,頓時滿面羞惱。亦休出了門,便瞧見魚娘一臉慌張的走了過來,於是又退了回去。魚娘匆匆忙忙的進(jìn)門第一句話便是趕人!“你們快走,今兒個不做你們生意了??熳呖熳?。”眾人面面相覷,御佐御佑仍是優(yōu)哉游哉的剝花生。七七眨眨眼睛,蹬蹬蹬的跑到御佐面前:“給我一顆麼?!?/br>御佐剝了一顆遞給他,七七吃了一個便笑瞇瞇的,好香啊。亦休咬牙切齒,抓過一把花生,坐回原位開始剝殼。笑話,這種美差是你們兩個手下做的嗎?徐少卿悠然自在的飲茶。魚娘有些怒了,叉腰大聲道:“你們幾個聽見沒有,老娘今兒個不做你們生意了,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徐少卿恰要說話,卻聞一個油滑的聲音響起:“我說是誰那麼大聲呢,原來是老板娘啊。”說罷便走進(jìn)來幾個人。為首的錦衣華服,身後跟著幾個衙差,要不是穿著衙門的衣服,徐少卿幾人還真當(dāng)是哪來的土匪頭子了。魚娘臉上掛不住了,連忙道:“縣老爺,您來啦,快些坐下,我立馬準(zhǔn)備好酒好菜去。”又指著五人道:“你們幾個,還不快滾!”縣老爺賊眉鼠眼,兩撇小胡子尤為滑稽,此人名為尤為錢,便是此處的縣太爺。尤為錢冷哼一聲道:“魚娘,我看你是不記得了,本官早前便說了,這件房間既然留給了我,便只有本官能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嗎?”魚娘臉上一懼,連忙擺手:“哪里的話,這幾人硬要闖進(jìn)了,魚娘也沒辦法,還請縣太爺做主!”尤為錢掃視一周,撥了撥鼻頭笑道:“本官清廉正直,自然會為你們做主?!睊咭曇恢埽钢@幾人道:“你們哪個是帶頭的?”徐少卿微微一笑,作揖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是縣太爺?shù)搅?,不知您有何賜教?!?/br>尤為錢見他光鮮亮麗,/>/>小胡子道:“本官聽魚娘說你們前來搗亂,現(xiàn)在要逮捕你們……不過,放了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這個……嘿嘿……”說罷還伸出手?jǐn)[了個銀子的手勢。徐少卿挑挑眉坦然一笑:“銀子倒是沒有,你說要抓,那便抓吧?!?/br>尤為錢眼睛一瞪,一揮袖立即道:“給我全部……慢!”恰在此時,雙眼突然放光,露出猥褻的笑容,咽了口口水道:“放了你們也不是不可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可不是小包子嗎?躲在亦休的身後,露出小半個毛茸茸的腦袋,雪白的皮膚白里透紅,大眼睛水水的,小嘴紅潤,有些怯生生的望著那些陌生人。尤為錢滿眼都是七七,這個孩子怎麼那麼可愛呢,大手一揮:“就要他了!”亦休冷冷一笑,眾人皆未看見他出手,忽然間尤為錢整個人被打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絆倒花瓶,碎了一地。尤為錢疼的哇哇叫:“哎喲……你們幾個快扶我……哎喲……”才起來,腳下一個踉蹌又重重的摔了下去。亦休忽然感覺到手掌被人拉住,轉(zhuǎn)頭看去,身邊的小東西笑的開心極了,不由自主的把手伸進(jìn)了他手里。亦休深吸一口氣,心砰砰亂跳,手心一收攏便緊緊的握住了那略小一寸的小手。左手輕輕一揮,尤為錢又是一個狠摔。小包子咯咯的傻笑指著尤為錢道:“烏g"/>、烏g"/>……”亦休見他笑的開心,便讓那個尤為錢接二連三的摔。御佑望著尤為錢無奈的搖頭,你真是倒霉啊倒霉,老大為了博佳人一笑還不知道再要讓你摔多久。尤為錢摔得鼻青臉腫,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扶著腰指著幾人正欲大罵,還未開口,便聽樓下傳來叫喊聲。“死人啦,死人啦?!?/br>ps:偶還是喜歡可愛的完便哈哈大笑的離開了。蘇瑾一臉厭惡的瞥了徐少卿一眼:“無聊!”徐少卿微微一笑:“有線索,要不要聽?”蘇瑾笑嘻嘻的湊上去:“說來聽聽?!?/br>“不是說我無聊麼?”徐少卿狡黠一笑。蘇瑾哼了一聲,竟有些賭氣了。徐少卿連忙招呼他過來,緩緩道:“首先是死者的身份,我剛才翻查過這些殘肢,你來看這個?!闭f罷從里面取出了兩段手指。恰在此時,御佐一臉沮喪的打好水進(jìn)來了。徐少卿將兩段指節(jié)放進(jìn)了水中,漂洗之後,基本露出了本來面貌。徐少卿指著這兩段手指道:“你看,這兩段手指粗"/>細(xì)不一,且顏色也詫異較大?!?/br>蘇瑾微微蹙眉,漂亮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型,問道:“難道是劉沖在掙扎的過程中砍下了兇手的指頭?”御佐撇撇嘴,惡心道:“我看是兇手在砍尸體的時候不小心剁了自己的手指?!?/br>蘇瑾和徐少卿齊齊看他一眼,均熟視無睹的轉(zhuǎn)頭。徐少卿拿下手套,示意兩人出去,到了屋外總算是呼吸到一口新鮮空氣了,這才又道:“接著是行兇手法,按你剛才所說,若此人是劉沖,那麼他的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昨夜到今的也是,橫財不宜,是該早些花了?!?/br>桃紅也沒放在心上,又瞥見一邊的蘇瑾滿面怒氣,湊上去道:“喲,這不是蘇仵作嗎?怎的也來我們?nèi)缬耖w了,讓jiejie好好伺候伺候你?!闭f罷便要往他腿上坐去,嚇得蘇瑾花容失色。徐少卿拉住他的手臂,微微一扯便帶到了身邊,笑道:“時候不早了,今日出了大案子,蘇仵作還要趕回去?!闭f罷掏出了銀子便拉著蘇瑾走了。出了如玉閣蘇瑾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御佐嘆了口氣,對著蘇瑾道:“蘇仵作,少卿不是為了打探打探那個小廝的消息嘛。”蘇瑾哼了一聲道:“我呸,要打探直接問就是了,我看他就是j"/>蟲上腦,不過我看也是,趁現(xiàn)在還沒上任,要風(fēng)流便風(fēng)流個夠,等上任了便要裝模作樣,假裝是個清官,到時候這種地方便來不得了!”徐少卿面不改色,對著蘇瑾打量一番,笑道:“果然是個雛兒!”蘇瑾面色鐵青,撩起袖子就要打,徐少卿連忙岔開話題道:“你注意到了沒有,刀子的左手食指整g"/>手指都被紗布裹了起來?!?/br>御佐一拍腦袋:“難不成他就是兇手?”“事有蹊蹺,絕非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蘇瑾跟著兩人到了客棧,遠(yuǎn)遠(yuǎn)地便望見了一個穿著白色小棉襖的孩子站在門口望阿望的,身後還站著一個面色鐵青的英俊男子,蘇瑾一眼便瞧出了是今日跟著徐少卿的那個孩子。小東西一看見徐少卿回來了,連忙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徐少卿,軟軟糯糯的道:“少爺你回來啦,我有好好看包袱?!?/br>徐少卿滿面笑容的捏捏他的臉頰笑道:“好乖,亦休家的小包子!餓不餓?”小東西一聽到吃的便兩眼放光,“餓的~~”“想不想吃餛飩?”小東西連忙點(diǎn)頭,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御佐嘆氣啊嘆氣,小包子怎麼這麼可愛呢。徐少卿在小包子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小包子連忙跑開,跑到一臉y"/>沈的亦休的面前。踮了踮腳,身子晃了晃,再踮了踮。亦休酸酸的道:“過來干嘛,怎麼不跟著你少爺了?”小包子哪里懂得看人臉色,抓著他的衣服急急道:“休休,彎腰彎腰?!?/br>亦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將他一把抱進(jìn)懷里,彎下腰道:“如何?!?/br>小包子捧起他的臉,對準(zhǔn)他的臉頰兩邊就是啾啾兩下。亦休被親的暈乎乎的,眼前都是圓鼓鼓的寶貝七七,哪里還有什麼氣啊醋啊的。小包子親完了又推開他跑到徐少卿的面前,軟軟的哀求道:“親好了。”徐少卿捏捏他的腮幫子,夸道:“好乖,待會兒吃完晚飯給你買半斤松子糖。”亦休遠(yuǎn)遠(yuǎn)地就聽見了,望著可愛的小包子,心說我給你買杏仁糖、松塔糖、桂花糖、花生糖、牛皮糖、五仁糖……第五章(若柳)第五章六個人去了一間小攤子上吃餛飩,御佐瞧了眼破破爛爛的攤子,咂嘴道:“怎麼找到這個破地兒的,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吧?”攤主笑道:“別看我這攤子破,餛飩可是一流的。”說著還舉了個大麼指。六個人坐了兩桌,徐少卿對著攤主道:“來六碗餛飩?!?/br>“喲,客官,這可真是不巧,今日生意好,只剩五碗了,賣完我也要收攤了?!?/br>徐少卿瞥了眼亦休道:“五碗好,那就來五碗吧。”亦休明了的一笑:“沒錯,不必算我的?!?/br>小包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慢慢的問道:“休休,你不餓麼?”亦休/>/>肚子,用力點(diǎn)頭道:“餓!”小包子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看著亦休良久才道:“那你跟佑佑吃一碗麼……”亦休愣住了,“為、為什麼?”小包子看著他慢慢的說道:“佐佐吃的多,少爺?shù)牟豢梢越o你吃的麼?!?/br>亦休不樂意了,幽幽道:“那你的呢?”小包子/>/>小肚子,委委屈屈的望著他,像是再說:我餓~~亦休淡淡道:“不要也罷,你吃過的我不稀罕?!?/br>眾人一驚,卻見亦休站起身來,離開位置邊說:“我去別處吃飯?!闭酒鹕韥肀闶穷^也不回的邁開步子。蘇瑾對小包子印象極好,不禁有些不滿,撇撇嘴嘀咕道:“一個大男人的,跟個小孩子生什麼氣,不就碗餛飩麼?”徐少卿見他嘀嘀咕咕的不禁笑道:“情趣,你不懂麼?”御佐連忙點(diǎn)頭,情趣啊情趣。御佑瞥他一眼,心說老大那叫得了便宜賣乖。亦休走的極慢,他武功高強(qiáng),耳力極好,很容易的便辨別出身後小東西顫顫巍巍的步子。漸漸的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小包子不慍不火道:“你跟著我做什麼?”亦休一向嚴(yán)肅,七七這一路走來也是漸漸的才覺得亦休好的,也漸漸的才不怎麼怕他了,今日見他生氣了,又想靠過去,又覺得委屈,平常亦休對誰都兇,可是不會生自己氣的。眼眶都紅了,明亮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借著夜色格外的委屈,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吸吸鼻子帶著哭腔委屈的問道:“你為什麼生氣?”亦休本來就只是想逗逗他,哪里知道會讓這個寶貝疙瘩難受。心一抽,立刻走上去心疼的幫他擦眼淚,千哄萬騙的才騙得小包子不哭了。/>/>他的小手,已是一陣冰涼,亦休心里又是一陣心疼。小包子不哭了,乖乖的讓亦休抱回原處,眼巴巴的等著餛飩上來。徐少卿無奈的搖搖頭,只聽到蘇瑾嘖嘖道:“原來這就是情趣啊,這明明就是沒事找事!”伸手一把捏住小包子圓鼓鼓的腮幫子,自言自語道:“好像包子啊?!?/br>亦休一把打開蘇瑾的手,輕輕的揉了揉小包子的臉頰,低聲問道:“疼不疼?”委委屈屈的開口道:“不疼……餓……”蘇瑾倒是有些疼,撇著嘴在一邊揉手。徐少卿微微一笑:“這就是教育你,‘亦休家的小包子’不是你碰得的?!?/br>攤主笑瞇瞇的端了餛飩走過來嘴里道:“等急了吧,瞎話!攤主面露喜色,對徐少卿道:“那是,我在這里擺攤都七八年了,要不是沒本錢,我早幾年便開酒樓去了,現(xiàn)在指不定也有華風(fēng)樓一般的規(guī)模了?!?/br>徐少卿停下動作道:“我聽說那華風(fēng)樓的老板以前也是擺攤子的,他後來哪來的銀子辦了那麼大一間酒樓???”攤主不屑的哼了一聲,涼涼道:“要不是那小子有張不錯的臉,能有今日?”徐少卿見他的模樣似乎還不知道劉沖已死的事情,便道:“此話怎講?”攤主拉過一邊的板凳坐下,大有一副長篇大論的模樣。他一手搭著桌子慢慢道:“我也不怕跟你講,這劉沖以前就是賣豆腐花的,後來是得了那叫魚娘的青樓女子的一筆銀子才開了那麼間酒樓,還取了個勞什子美人恩的名字,瞧這矯情的,不就碗豆腐花麼?”徐少卿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倒是一段奇緣。”攤主撇撇嘴:“那段時間劉沖就把攤子擺在我的隔壁,那魚娘似乎是注意到了,隔三差五的派人來送信寄相思,到了最後存夠了錢魚娘便離開了那如玉閣,和劉沖開了個小館子,後來生意好了才越做越大,什麼美人恩啊,不過就是個吃軟飯的?!?/br>徐少卿笑而不語,低著頭吃餛飩。那攤主似乎是說上了勁頭,張望了一陣壓低聲音道:“我偷偷跟你說個事兒啊,那劉沖可是個花心蘿卜,之前有個姑娘來尋過他,似乎是不知道他開酒樓的事兒,還尋到了這里,嘖嘖,那女子哭的梨花帶雨,可真是好看,不過一看就是個苦命的?!?/br>徐少卿頓了頓,不著痕跡道:“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不就這兩:小包子有出息。亦休冷冷的看了徐少卿一眼,道:“不早了,我?guī)咂呋厝ニ??!?/br>徐少卿笑瞇瞇的點(diǎn)點(diǎn)頭,望著亦休牽走了小包子,遠(yuǎn)遠(yuǎn)地還聽到小包子軟軟的說道:“休休,我想吃包包?!?/br>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說小包子被亦休寵壞了,都不聽自己的話了。轉(zhuǎn)過身拍拍蘇瑾的肩膀:“進(jìn)去了?!?/br>蘇瑾扭捏的推開他:“才不去?!?/br>徐少卿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記:“去查案的!小笨蛋?!闭f完便拉著他的手腕往里走,頗有一點(diǎn)寵溺的味道。如玉閣里的徐mama見了幾人,心說今日不是來過一次了嗎?錢自然是不嫌多的,便迎上了樓。進(jìn)了雅間,徐少卿便悠然坐下,見蘇瑾一臉不自在心中直好笑。蘇瑾臉紅紅的,忽然發(fā)覺屋子里只剩下了兩人,便問:“御佐御佑呢?”“兩個都是大男人,隨他們消遣去吧。我們查我們的?!?/br>徐少卿說的云淡風(fēng)輕,蘇瑾卻是聽的耳g"/>子都紅了,又碎碎念他是個流氓。徐少卿調(diào)笑道:“你一個大男人羞什麼,這種事情早晚要經(jīng)歷的,不如以後成了親小心娘子跟人跑了。”蘇瑾一張臉紅的像個火燒死的,恰在此時徐mama進(jìn)來了,一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了七分,笑道:“小公子莫要害羞,待會兒讓徐mama給你找個經(jīng)驗(yàn)老道的姑娘,保準(zhǔn)你欲仙欲死?!?/br>“流氓!”蘇瑾對著徐mama就是一句罵,弄得徐mama面色一陣白一陣紅。徐少卿哭笑不得,心說怎麼說來說去就這一句啊。徐少卿對著徐mama笑道:“徐mama,今日我們前來并不是來尋歡的,你且先坐下,這位是衙門的仵作,受了尤大人的命令查案的?!?/br>徐mama原本打算坐下了,這麼一聽又驚得站了起來,恐慌的擺手:“我們閣里的姑娘可沒干過壞事啊?!?/br>徐少卿淺淺一笑:“莫怕,我們只是來問點(diǎn)事情而已,我們問什麼,你如實(shí)作答便是?!?/br>徐mama定了定神,這才應(yīng)了一聲。“大人,您要問什麼只管問便是,我們?nèi)缬耖w可沒有一點(diǎn)見不得光的事?!?/br>徐少卿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蘇瑾開口。蘇瑾與他對視一眼,問道:“你可知道今日華風(fēng)樓出的事情?”徐mama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的。”徐少卿見她面色無異便又問道:“那魚娘可是你們閣里的姑娘?”徐mama一驚,面色忽然鐵青,一拍桌子怒道:“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只當(dāng)她是死了,要說是我如玉閣出來的,我徐mama就是死了也是萬萬不認(rèn)的!”義憤填膺的罵了一陣,忽然才發(fā)覺失態(tài)了,這才悻悻的坐回原處,低聲道:“奴家失態(tài)了?!?/br>蘇瑾抽了抽嘴角,心說女人真可怕。徐少卿見他怒過了頭又開始滿面哀怨,便問道:“徐mama可是有什麼事情,若是在下幫得上忙的,一定幫你。”徐mama抬頭見徐少卿一臉真摯,大喜過望,眼圈忽然就紅了,突然跪下央求道:“求求大人幫我找找我的女兒若柳吧,若不是那魚娘,若柳現(xiàn)在還好好的?!?/br>徐少卿扶她起來:“你將事情慢慢道來,我一定幫你?!?/br>ps:真的沒過12點(diǎn),沒抓蟲,我懶死了第六章臭流氓!第六章徐mama坐回原處,邊抹眼淚邊道:“我如玉閣雖是個妓院,但從不逼良為娼。有些丫頭都是我從外面撿回來的棄嬰和一些傷心女子,長大了只要是幫如玉閣做事便成,即使是打打雜也是可以的。三年前縣里有戶人家不慎起火,燒了個j"/>光,只留下了一個十六歲的女兒,輾轉(zhuǎn)了許多地方才到了我如玉閣?!?/br>徐少卿點(diǎn)點(diǎn)頭:“可是你說的若柳?”徐mama哽咽了一下,艱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若柳進(jìn)了我如玉閣,憑著姣好的容貌和高超的琴藝,很快便成了頭牌,她不愿意接客我便讓她每日在大廳里撫琴,也算是招攬生意。偶爾會有幾個喝醉酒的胡鬧,但總之也不曾吃過大虧?!?/br>嘆了口氣又道:“那魚娘三歲便進(jìn)了如玉閣,十四歲之前都給姑娘們當(dāng)丫頭,只不過心思狡詐又好勝,我一直都不敢讓她接客,生怕他為了搶生意擾了規(guī)矩。有些客人來多了,和我們這里的姑娘便也有了不一樣的感情,不僅僅是露水情緣,更是能吐苦水的朋友。這如玉閣的姑娘都明白,從不搶人,而這魚娘偏偏不是?!?/br>“魚娘見我不讓她接客,竟主動去勾引客人,我怕弄出事來,便也就成全了她?!?/br>蘇瑾聽的認(rèn)真,臉上有幾分同情,心想這魚娘和若柳定是有些關(guān)系的。又聽徐mama繼續(xù)說道:“只是這魚娘仍舊不檢點(diǎn),時間久了雖沒有出大亂子,但閣里許多姑娘都不待見她,若柳生x"/>善良,便也成了魚娘唯一的朋友。再後來魚娘跟了個有錢的老爺,便離開了如玉閣?!?/br>“後來聽說那個老爺有些怪癖,喜歡折磨人,也怪我不好,隨隨便便的便答應(yīng)了魚娘跟他走,等她逃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遍體鱗傷,不堪入目……虧得若柳在她的床前守了三日三夜未曾合眼?!?/br>蘇瑾輕輕出聲:“再後來呢?”徐mama眼淚啪啪的往下掉:“若柳畢竟年紀(jì)小,又是富裕人家出生的大家閨秀,哪個少女不懷春,很快便看上了隔壁街賣豆腐花的……劉沖!”徐少卿和蘇瑾同是一愣,這其中還有這些淵源!徐mama繼續(xù)道:“若柳開始讓身邊的丫鬟傳信,魚傳尺素,暗度春情。後來讓我知道了,我也沒反對,難得若柳的身子干干凈凈,又聽說劉沖是個老實(shí)人,便給了她一些銀子,只要劉沖待她好,我便也沒什麼好說的。”蘇瑾微微點(diǎn)頭,這徐mama倒是個好人。徐mama說著說著眼淚又止不住了,聲音顫抖:“可哪里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若柳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不過我與魚娘還有那個丫鬟罷了。過了沒多久魚娘之前的那戶人家便來要人,與此同時,若柳也答應(yīng)了要與劉沖見面,可是、可是魚娘竟然李代桃僵,不止冒充若柳和劉沖見面,更迷昏了若柳,將他送去了之前的那戶人家。等我發(fā)現(xiàn)之時,已經(jīng)回的話,臉上不禁黯然。御佐將徐少卿拉到一邊有些疑惑的問道:“少卿,你讓我找人看著她一整夜,卻又不抓她去問話,這是何道理?”徐少卿微微搖了搖頭,將他拉到了昨日那間廚房,這才緩緩道:“這件案子疑點(diǎn)太多,先不說我們沒有證據(jù),就算我們有,這些證據(jù)也需查證,事有蹊蹺,萬不能打草驚蛇。”御佐有些迷糊,完全不知他所為何意。有些困擾道:“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御佐,你何時如此多話了?吩咐你什麼照做便是了?!北娙宿D(zhuǎn)頭看去,見到的便是面無表情的亦休。亦休手一松,掌心柔軟的觸感便瞬間離去,小包子撲到徐少卿的懷里甜甜的笑。徐少卿揉揉小包子的腦袋,看向亦休:“來了?”亦休微微一笑,并不說話,雙眼打量著他。徐少卿無奈的搖頭,這個男子是長的極其好看的,只是x"/>子y"/>冷,倒是與小包子相處的時候能表現(xiàn)出另一個不一樣的亦休。徐少卿拍拍御佐的肩道:“既然來了,不如找個地方討論討論案情,這魚娘哭了一夜,蘇瑾去問話了,我們不是衙門中人,也不好進(jìn)去女子的閨房?!?/br>五人去了對面那間酒樓,找了一間雅間點(diǎn)了幾個小菜,邊談邊等著蘇瑾回來。菜剛端上來,蘇瑾便來了,蘇瑾臉色有些不好看,猛的坐下,問道:“為什麼不讓我抓魚娘?而且不準(zhǔn)我問到昨夜徐mama說的事情,那還有什麼好問的。而且證據(jù)已經(jīng)很明顯了,魚娘就是兇手?!?/br>徐少卿挑挑眉:“當(dāng)真如此?”蘇瑾漂亮的眉皺在了一起:“怎麼不是?”徐少卿搖搖頭講案子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又將昨夜詢問刀子的事說了出來:“昨夜我們問過刀子,刀子說曾見到劉沖和一個女子在夜里幽會,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魚娘,魚娘給了他一筆銀子,叫他不要聲張。”蘇瑾深吸了口氣道:“那刀子也是個證據(jù),這就證明了魚娘心中有怨,這是情殺?!?/br>亦休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涼涼道:“你這樣的水準(zhǔn)也能進(jìn)衙門辦事?”蘇瑾一聽,眼珠子一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小包子嚇了一跳,身子一抽,亦休臉色更不好看了,一邊輕撫小包子的背一邊道:“咋咋呼呼的做什麼?”蘇瑾死死的抿著唇,見小包子有些委屈的靠在亦休的懷里,臉色也暖了幾分,這才好聲好氣道:“那你說說看?這件案子有什麼蹊蹺?”小包子也看著亦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亦休吸了口氣,心說我要好好表現(xiàn)啊。面上卻是波瀾不驚,緩緩道:“首先,這件案子從手法上來看誰都有可能辦得到,但是這劉沖是死在廚房里的,若兇手不是魚娘,也就是說劉沖半夜起身了,但若是如此這魚娘不可能不知道,更不會說什麼早上見過他,所以魚娘肯定在撒謊?!?/br>蘇瑾聽著他的話慢慢的咀嚼:“如果兇手不是魚娘,那麼魚娘是在撒謊,那麼兇手……你這話說的稀奇,按你說的意思,兇手便定是魚娘了?!?/br>亦休抿了抿唇不理他,繼續(xù)道:“魚娘為何撒謊,這是其一。其二,在尸體中發(fā)現(xiàn)了與尸體不同的指節(jié),這又何解?”御佐聽了吃花生的動作,吶吶的問道:“會不會是劉沖半夜幽會那個女子的?”亦休點(diǎn)點(diǎn)頭:“這便是其三,那個女子是誰?其四,你可還記得徐mama所說的若柳,此人回過楓花縣,此時又身在何處?”御佐腦子轉(zhuǎn)了半:和我真是默契的很,我在蘇瑾面前表現(xiàn),他在小包子面前表現(xiàn)。轉(zhuǎn)身一揚(yáng)袖:“下去了?!彼憩F(xiàn)夠了,該輪到我了。徐少卿走到樓底下,便看見小包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休休,你好厲害喏,你比少爺還厲害!”徐少卿眼珠子一瞪!這小子反了!這還沒嫁出去呢,怎麼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了?徐少卿走近了,果然看到桌子底下趴著個人,背朝我是他妻子,又給了那老婆子一點(diǎn)錢,我這才出來。相公待我極好,對小姐一片深情,我們這三年都是相敬如賓,未曾同房?!?/br>蘇瑾嘆了口氣:“所以,當(dāng)若柳找回來時,他們便在一起了,你自然也不會告訴別人若柳回來了。所以你給了刀子一筆錢,讓他閉嘴?同時你又以為若柳還活著,你想保護(hù)他不被徐mama發(fā)現(xiàn),所以撒了這些慌?可是徐mama會什麼要?dú)⑷耍俊?/br>說罷眾人都抬頭向著徐mama看去。徐mama忽然猙獰的笑了:“我為什麼要?dú)⑷耍磕愫f八道,若柳可以替我賺很多很多錢的,你不知道,有人千金買她的一夜呢!若不是那個那人有勢力,我會將若柳賣給他?若柳終於回來了,又可以替我賺錢了,啊哈哈~~若柳在哪兒呢?”徐mama頭發(fā)已經(jīng)凌亂,面色奇怪,有些瘋癲的模樣。魚娘緩緩走近,面色鐵青:“錢?你已經(jīng)命都沒有了!”說罷,忽然舉手,手心中一把匕首鋒利尖銳。御佐御佑站的遠(yuǎn),都沒有注意,正當(dāng)大家震驚之時,竟發(fā)現(xiàn)魚娘停止了動作,瞳孔倏然放大,匕首從她的手心滑落,一臉驚恐的看著徐mama,手緩緩的捂住了腹部,那里紅學(xué)的血y"/>透過指縫流出,身體直直的倒下,蘇瑾連忙上前,魚娘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徐mama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染紅一塊,她像個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好哦,你終於死咯,以後再也沒人擋著若柳幫我賺錢咯?!?/br>御佑上前一掌將瘋癲的徐mama打暈,徐少卿嘆了口氣,面色凝重的走了出去,身後是人聲鼎沸,他卻已經(jīng)充耳不聞。這就是人,脆弱而渺小,卻又不安於室,有著比天高的奢求。徐mama和魚娘是兩個極端,卻同時得到了最悲慘的下場,唯一不同的是在他們死後人們對他們的評價,然而或高或低都對已逝的人毫無價值。“想什麼那?”肩上突然被人打了一記,轉(zhuǎn)過頭去溫潤一笑:“怎麼了?”蘇瑾撇撇嘴:“難受?!闭f著瞥了他一眼。徐少卿微微一笑:“要我安慰?”“恩?!庇行┤鰦伤频?fù)u晃著徐少卿的衣袖。徐少卿寵溺的捏了捏他的臉頰:“走,請你別處喝花酒去!”蘇瑾眼珠子一瞪:“老子打死你!”晚上還有一更。。。。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