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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可惜,我千算萬算,漏算了鄭皇貴妃的手腕,自己送到先帝面前叫他玩,偏偏……”她咳了一聲,“多虧王爺回來,不然我就是只九命貓,也早死透了??墒?,王爺既然感念我爹的功勛,怎么舍得這樣對我呢?”裴瑯氣得笑了,拍了拍她的臉。大概是弄那解藥時跟人動手,用力太大,他的手微微抖著。“本王怎么對你了?難道你想去冷宮陪那幫人吃閑飯么?本王還得頂著惡名收拾這副爛江山,你想得倒美。不過娘娘今日倒是牙尖嘴利,還有沒有?繼續(xù)說,沒準(zhǔn)本王一高興,就說一句喜歡你,好如了你的愿?!?/br>大約藥效發(fā)作,佳期胸中一陣翻涌,趕忙推了推他的手,用力雖然不大,不過裴瑯跟她吵了架,現(xiàn)在大概一點都不想碰她,冰涼的指尖只稍在她腕上一蹭,迅速移開了。佳期勉力撐起身,復(fù)又跪在榻邊翻江倒海地吐了起來。其實也吐不出什么東西,只是一陣陣發(fā)酸發(fā)疼,裴瑯在她背上輕拍了幾下,“坐起來好些?!?/br>她太陽xue突突血涌,幾乎連抓住床沿的力氣都沒了,被他扯著手臂坐起來,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拿袖子擦了嘴,伏身笑道:“我勸王爺自己也多惜命,成日在外頭吆五喝六威風(fēng)堂堂,叫人下了藥都不知道。他日王爺出了事,我可沒本事插翅膀出去找解藥,到時候這天下是誰的,還不好說呢?!?/br>她吐得聲音粗嘎,并不好聽,裴瑯大約也嫌病中人討厭,不欲久留,見她軟趴趴地窩回了錦被里,便站起來理了理袍子,“那娘娘可要事與愿違了。本王記仇慣了,死也要拉娘娘陪葬,不管這天下是誰的,左右都落不到你手里。黃泉之下可沒有俗務(wù)纏身,娘娘忘了的事,本王要娘娘一件件想起來?!?/br>月瘦如眉,星光歷亂。陶湛在廊下等著,遠遠看見裴瑯快步走來,一陣風(fēng)似的刮過他身邊,停也不停,連忙抬腳跟了上去。裴瑯走的是無人的小路,只有幾盞宮燈搖搖晃晃地亮著,他一身泥土、涼雨和血跡混在衣袍上,被照得近乎猙獰。他方才找藥時窮兇極惡,進宮連衣裳都來不及換,陶湛這才覺出不妥,忙脫了大氅替他披上。裴瑯嗯了一聲,伸手攏住了領(lǐng)口,“處理干凈了?”陶湛道:“是?!弊吡藘刹?,他替裴瑯兜住馬,“王爺,屬下有一句話?!?/br>裴瑯翻身上馬,“本王知道。不當(dāng)講就不要講。”陶湛卻搖搖頭,“王爺為娘娘得罪的人也盡夠了。王爺是放不下,可畢竟覆水難收。當(dāng)年是沒有法子,只得出此下策,可即便是下策,這太后她也做了七年,難道還能回頭么?”裴瑯涼絲絲地看了他一眼,“本王知道。”陶湛也仰頭看著他,半晌,斬釘截鐵地搖搖頭,“王爺不知道。若真怕人疑心太后,正經(jīng)該做的是一刀兩斷,如今這樣——”未等他說完,裴瑯冷冷笑了一聲,揚鞭落下,“啪”的一聲,黑馬打了個響鼻,驀地飛沖出了宮門。攝政王走了,青瞬才敢進來,小心翼翼地點了燈。佳期蜷在錦被中向里睡著,她大著膽子去碰了一下她的肩,沒料到佳期竟是清醒的,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全都沒忘?!?/br>倒像是在鬧小孩脾氣。太妃佳期年紀(jì)輕,病里鬧脾氣,這倒也尋常,青瞬道:“娘娘?”佳期不再說話,只閉了眼任她拿了藥粉打理。那黃銅剪子只是剪燈花的,刀刃不過寸許長,雖然齊根沒進左邊胸口,可終究只不過剜下塊rou來,血流得雖多,卻并沒有傷及要害,只是動作起來疼得很。佳期疼得又出了一身汗,青瞬喂了些安神藥,她方才昏昏沉沉睡了,還記著叮囑:“別走漏消息給陛下?!?/br>但小皇帝到底還是知道了。天還未亮?xí)r,藥力過了,佳期疼醒過來,睜眼便嚇了一跳,因為榻前坐著一個人,白皙文雅,正是裴昭。見她醒來,裴昭便站起來,“母后。”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佳期想起李太醫(yī)說的那些話,心里有些沒底,偏偏青瞬不在,正急得冒汗,裴昭已經(jīng)說道:“聽說李太醫(yī)酒后失儀,將母后認成了仇家,用刀傷了母后,兒臣來看看?!?/br>佳期將信將疑,裴昭已湊近了些,就著熹微晨光端詳了一晌。他烏黑透亮的眼珠被晨光照得透出杏仁顏色,格外剔透,看得人心里七上八下。佳期不禁向后一躲,牽動傷口,霎時“嘶”的一聲。裴昭立刻伸出一只手來按住她的肩,相觸不過一瞬,立刻抽離開來,有些無措似的,蒼白的眼睛有些發(fā)紅,“不知道母后傷在何處,兒臣魯莽?!?/br>看他這樣子,邵興平是連傷在何處都沒有告訴他,想來是當(dāng)真沒走漏風(fēng)聲。佳期掩住錦被,輕舒一口氣,“陛下不用管。該到上朝的時辰了?”她正捂著傷處,正是胸口,裴昭看了一眼便明白過來,仍是顧忌男女大防,立刻移開了目光。裴昭親自傳了早膳服侍她吃過,這才到前朝去。到了晌午,卻又來了一趟,陪她用著午膳,突然說道:“中秋宮宴有兒臣cao持,母后安心養(yǎng)傷,不必經(jīng)手了?!?/br>這些事佳期不擅長,加上宮中人丁不旺,向來能省則省,只是中秋這節(jié)歷逃不過,畢竟要圖個親族齊整,并且平帝的老太妃們都要過節(jié),算起來都是她沒見過幾面的“姐妹”,不好連這點熱鬧都不給。她在這上頭笨極了,往年中秋,都是裴瑯派人來手把手地教,于是她少不得被裴瑯在場面上或私下里冷嘲熱諷。所以裴昭這么一說,她便松了口氣,又十分愧疚,“這可不是陛下的分內(nèi)事,不好讓陛下去忙活。”裴昭抬起頭來,替她扶了扶靠枕,澄澈眼底分明是一股探究,“母后想忙活?”她連忙搖搖頭。裴昭便一笑,“那便是了?!?/br>那一笑有些許促狹,有股他身上罕見的少年氣。佳期一下想起了前日的話,笑道:“哦,哀家明白了,陛下怕哀家張羅選妃?!?/br>裴昭依舊皺了皺眉,“都說了不要。”這時其實離中秋還遠得很,佳期也并未真打算讓他一個半大孩子經(jīng)手那些繁縟事宜,不過身上有傷,那酒里摻的毒又麻煩,來來去去調(diào)理了多日,等到驚覺大節(jié)將近時,已不大來得及了。她叫來宮中仆婦,那些人卻一頭霧水,“太后娘娘問中秋宮宴?陛下都已安置好了,只消太后娘娘去一趟西邊?!?/br>西邊便是老太妃們的居所,到了這一步,便當(dāng)真是萬事俱備了。佳期有些訕訕的,忙叫人送了點心去裴昭的書房致謝。及至次日早間,便乘鑾輿往西邊去。老太妃們跟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顧小太后并不相熟,只有從前的王婕妤和林淑妃等人是跟她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