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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頭鬼腦的躲在門口處,張嘯天二話不說,提起小鬼的肩膀,怒眉低喝地將他罵了一通。蓮生在程老板面前是慫的,但是除了程老板,還有誰肯給他臉色看?二人當即你一句我一句的站在門口叫罵起來。佳僖手持一根五彩雞毛撣子出來,當空啪啪甩了兩下,原本聽外頭吵鬧的聲音隱隱熟悉,一見是兩個熟人,嘻嘻哈哈的笑,張嘯天和蓮生同時愣住,張嘯天的臉很黑,黑里泛著尷尬的紅,心道她不會是笑我跟小孩子計較吧?蓮生臉白,白里透紅得像一朵新鮮矜貴的蓮花,心下也是不住的犯嘀咕,不管怎么樣,都覺得自己丟了面子。佳僖圓圓的眼珠子里折射著傍晚霞光的色彩,吭哧吭哧笑了好幾下,這才一手擒住一個,將兩人往里面帶。馬記外廳原本不過是三十來平方的小店,佳僖將隔壁店鋪高價盤下,中間的墻壁打通,做了一道月牙門,門簾上吊著水晶幕簾,一旁全是檀木鏤空的隔墻,里間也有展柜,當然是價格高上幾倍的。佳僖?guī)е鴥扇舜┖煻^,在里頭的歐式沙發(fā)上請二人坐下,朱念端著茶盤和瓜果進來,佳僖伸出右手,劃出一道柔和的曲線:“吵了這么久,口渴了吧?”她也不主動問蓮生為什么過來,小孩子家家的,不會有什么正經(jīng)事,佳僖同張嘯天面對面地坐著,張嘯天灌了一口上好的普洱茶,差點燙到舌根子,少傾,他沒話找話地問了問店里生意,佳僖一一答了。張嘯天不斷審視著曹佳僖,感嘆一個小女人都在這里正經(jīng)做生意賺錢,他一個大男人為何找不到出頭之路?淺紫色的旗袍完美的勾勒出女人的身段,脖頸纖長胸部飽滿,她坐得正,正且輕松,圓潤的兩肩自然下垂,一雙白蔥似的玉手交疊在大腿上。已經(jīng)算得上非常體面好看了。張嘯天忽然有些自慚形穢,人比人氣死人,縱使沒有氣死,總不會那么好過就是了。他看著粗枝大葉,實際上想的很多,佳僖坐在對面,同樣是做了一番思量,她忽而拍了拍手,建議道:“張大哥,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什么事要忙的?”“我哪里有什么正經(jīng)事?”他笑著嘆了一聲。“是這樣的,我們店里的東西,通常都是從別人手里拿的貨,貨源好壞是其次,不論什么樣的貨色,中間轉手一道,到我這里就已經(jīng)是天價了。如果您不忙的話,我想……您能不能幫幫我去,去云南那邊探一下貨源?”佳僖想了想,又道:“一個人或許還有些不便,如果您有些信得過的好朋友,可以一同過去,我會交付雇傭費用。您看,可以么?”張嘯天一時難說自己是什么感受,他點頭答應:“當然行!”兩人又就細節(jié)商量了一個小時,張嘯天起身離去,這就去聯(lián)系自己的狐朋狗友。蓮生一人呆坐一旁,早就如坐針氈了,屁股下安著幾枚釘子,難受的很,所以張嘯天一走,他就冷著臉開始發(fā)脾氣。佳僖起身坐到他的身邊,用肩膀小撞他一下:“是不是餓了?”蓮生的屁股剛剛預備往旁邊挪,懸到空中兩秒,還是坐回原地,鼻尖吸到一絲淡雅香水味兒,輕輕淺淺的沁人心脾。許些溫暖的體溫從對方的胳膊處傳遞過來,他不由的貼緊了,垂目抱住自己的書包:“不要當我是小孩子!”“我沒有呀!”佳僖作出無辜的表情,也不想惹惱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蓮生心道,我有那么蠢么,你跟爸爸說話我又不是聽不懂。他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用牛皮紙包好的物件,撇頭不看她,反向將東西塞到佳僖懷里,佳僖愣了一下,猶豫著問道:“這個……我可以拆么?”蓮生看著玻璃窗外的街景,夜幕徹底黑下來了,他的肚子當真也餓得咕咕叫。佳僖撕掉膠布封條,牛皮紙內(nèi)包著一只方方正正的玻璃框,框架里壓著一片蕨類植物葉片。玻璃框的右下角貼著一小行字,某年某月某日程連勝制。手指撫上去,落下幾道模糊的指紋,佳僖側頭瞟了蓮生一眼,起身將標本放在靠墻的紅木抽屜柜上。“好看嗎?”佳僖站在那處。蓮生的睫毛顫了顫,眼里藏著喜悅,眼角翹起一道弧線,他無所謂的點頭:“放在那里好看?!?/br>第52章我死給你看佳僖將收尾的事情交給朱念,她領著蓮生去洋飯館吃飯,因小少爺身份特殊,她特意要了間包房。蓮生不忌口,因實在有些餓,矜持又快速的吃掉半碗水果沙拉。他撿起濕帕子擦了才嘴角,埋怨的望向佳僖:“你干什么坐這么遠?”“遠么?”見蓮生瞪著她,佳僖齜牙,連帶著兩只小梨渦換了個位置,同他排排并坐。穿著黑白燕尾服的服務生進來,手中端著兩只餐前紅酒,佳僖搖頭道:“謝謝,我們不要酒啦。”蓮生差點甩掉手里的濕巾:“為什么不要?”佳僖正要說你還是孩子,隨即又想到這個原因決不能說出口,蓮生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放在別人家,現(xiàn)在外出做工也很有可能。他長得瘦高,骨架仍舊險伶伶的,可是個子還在那兒。要喝就喝吧,他正叛逆著,不讓他喝,或許他還偷著喝呢。餐前酒就那么一點兒,一口便解決掉了。晚飯吃到一半,佳僖去上洗手間,蓮生偷偷喚來服務生:“你,給我弄一整瓶過來,就要剛剛那種!”對方猶豫,小少爺穿著錦衣校服,梳著一絲不茍的小偏分,臉白眼黑的,似乎披上了一層陰險的陰郁:“你以為這里誰說話算話?”服務生是底層人士,普通的客人都得罪不起,這種一看就是有身份的,更加得罪不起。佳僖洗完手回來,推開門后大吃一驚,格紋桌布上,放著一只紅酒瓶,蓮生正端著高腳杯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我的天哪!”她沖上去搶下杯子,蓮生不松手,高腳杯在兩只手下晃蕩不已,紅色的液體波瀾起伏的撞了出來,大多數(shù)灑到小少爺?shù)男厍啊?/br>蓮生怒瞪的雙眼,松手了,佳僖正要訓斥他,沒料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聚集了無數(shù)的淚花,無聲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哎,蓮生……你到底怎么了?”佳僖輕輕的放下杯子,抽了紙巾給他吸胸前的酒漬,蓮生仍舊瞪著眼睛流眼淚,忽然朝前一撲,撲進軟乎乎的胸脯里,他將濕漉漉的臉徹底埋進雙峰中間,佳僖不得不心軟,舉手拍他的背,這才發(fā)現(xiàn)他比看上去的還要瘦。蓮生隨即摟住佳僖的細腰,深深的吸著乳峰中的香味,悶悶的嗓音從內(nèi)傳出來:“我……不是故意要趕你走的。”不是故意……那是特意?佳僖長長噓了一口氣,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