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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臺里丟了些東西……也不曉得是誰摸走了?!瘪R部長捂住心臟:“別說了,是災是禍躲不過,這店我也不想要了。陸經理,你有什么想法嗎?”陸經理驚魂未定,自認鎮(zhèn)不住典當鋪,堂堂的部長都沒奈何,叫他又能怎樣,別錢沒賺到手卻把人搭進去。佳僖倒是心下一跳,暫且壓下想法,傍晚下班便去金樓跟玉蝶一起合計,這店鋪原本就玉蝶一半的股份,她的話在姓馬的那里很中用。佳僖向jiejie借了一筆錢,玉蝶又向馬部長施壓,于是佳僖以極低的價格將店鋪納入手中。她鎮(zhèn)日陀螺似的轉起來,重新雇傭了三個幫手,都是金樓附近相熟人家的,佳僖仔仔細細的給他們交代一番,務必要聰明機靈,待客熱情,女客來了男人上,男客來了女人上,情侶來了她就親自上。著裝上也進行一番改造,統(tǒng)一都是掐腰西裝,個個體面可人。其中有一位十七歲的少年朱念,格外懂事聽話,很快成了佳僖的得力助手。佳僖長的好,但絕非讓人一眼會產生歹念的相貌,還會同人親近,恭維且不諂媚,像是專門送福氣送運氣的吉祥物,很快馬記的生意有了很大氣色,佳僖同一些麗人的關系又格外好,口聲相傳中,大家有事沒事會叫她一起去西餐館喝茶聊天。佳僖將各色人物口中能夠生財的途徑暗暗記下,又做了一番籌措。為了避免再次遭遇流氓的訛詐,佳僖竟然逮到了上次鬧事的男人,這人不務正業(yè),出入場合無非就是賭場、酒館、煙館。佳僖?guī)е昧χ种炷钫堖@位“人物”上酒樓吃喝一通,流氓極其有面子,同佳僖敬酒:“你這丫頭,很懂事!我喜歡,你要是肯喊我一聲大哥,以后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佳僖朝他抱拳:“張大哥,咱們都在一條街上混飯吃,本來就是一家人嘛。以前我們不懂規(guī)矩,希望您多見諒!”二人對上眼神,紛紛含笑。張嘯天留著拉紮胡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頭發(fā)油膩的好像一個月沒洗,倒是他自已一點兒都不以為恥,眼里含著精神抖擻的光,兇煞之氣收了起來??v使兩人沒聊什么具體的東西,倒還算歡快,飯局吃了兩個消失,白酒消了兩壇。佳僖暗示地看了朱念一眼,朱念從懷里掏出兩只信封。佳僖起身坐到張嘯天的身邊,先遞過去一封,直到:“大哥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成家了么?”第50章各人各事張嘯天摸了一把胡子:“你看我這樣,誰會找我?雖然你張大哥我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但也知道不能隨便害了一個女人,讓人搭上一輩子?!奔奄倚Γ骸拔铱匆彩?!”張嘯天哼笑一聲,眼風刮過信封,佳僖道:“沒成家,起碼也得給自己搞個穩(wěn)定的地方住下,精氣神有了手氣也就好了……這個您別跟我客氣了,以后我也會需要大哥幫忙的!出門在外,就靠朋友,您說對不對?”張嘯天沉吟的盯了她兩秒,忽而哈哈大笑:“我為什么要跟你客氣!”佳僖心下一松,又遞過第二個信封:“這個麻煩大哥您幫我交到地界堂口上,成么?”張嘯天起身,一手抓過兩個信封,大步朝外走:“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動送來保護費的,成!那有什么問題!”佳僖忙,孫二爺也忙,新世界舞廳開起來,樓上是客房,樓下就是舞廳,孫世林派人去各個地方去搜羅舞女歌女陪酒女。曹玉君的私房生意越發(fā)不景氣,男人們忽然都趕起潮流來,紛紛涌去歌舞廳,紅酒、霓虹燈、衣香鬢影中,玩得新鮮新潮。因她過于苛責手下的妓女,其中有一位得了重病仍舊待客,某天晚上毫無預兆的斷了氣,此女的家人過來大鬧一通,直接鬧到府衙,曹玉君的暗紅蓮花燈自此熄火,這日她去了趟煙館,在煙館內得來消息,新派舞廳招聘女管事,曹玉君便起了心思,上妝整裝地去了新世界應聘。曹玉君以前就是金樓的一字號,不管內里虧損成什么樣,面皮仍舊相當柔媚漂亮,眼里又帶著陰冷的狠意,面試她的胡彪當即點頭,讓她第二日過來上班。新世界開業(yè)的這一天,報紙上滿載了各界來客的盛況。程老板攤開報紙,沈青欠身過來低語一番,手上有一份請柬,正是孫世林邀請干爹去新世界參加晚間酒會。“干爹,我們去么?”程老板彈了彈脆脆的紙張,輕蔑的道了一句不入流。將報紙朝旁一遞,沈青謙恭接過折疊好放到茶幾上,蓮生正在一旁埋頭寫作業(yè),近日他進步飛速,跟上老師的學習進度,成績更是一日千里,好似腦子里面打通了某跟筋絡,險些成了小天才。蓮生刷刷幾筆寫完最后一段,緊張中帶些羞怯的,捧著需要家長簽字的試卷。第51章不要當我是小孩子程老板接過試卷,一眼掃過,對著接近滿分的紅筆字以及老師的贊語,詫異的望向自己的兒子,蓮生真想縮著肩膀往后退,心里八分急切九分膽怯,但是想到爸爸最不喜歡縮頭縮腦之人,他紅著臉將胸膛朝前一挺,伸出一根白凈的手指點住試卷的角落,小聲說道:“在這里簽字……就可以了?!睆牟鑾咨铣槌鲆槐揪b硬殼書籍,程坤把試卷墊上去,刷刷兩筆,簽下一行勁道漂亮的行書,他將試卷對折著遞回給蓮生:“最近表現不錯,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蓮生得了贊賞,頭皮發(fā)麻心臟雀躍,然而他作為程家寶貴的小少爺,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實在想不出還需要什么額外的獎勵。程坤抬手看了看手表,起身拍衣,接過沈青遞過來的黑色禮帽,翹起一邊嘴角道:“不急,想起來再跟爸爸說?!鄙徤焖倥苌先龢牵h眺著爸爸登上汽車,汽車行駛的快且穩(wěn),很快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蓮生匆忙的沖下樓道,背上自己的書包,跑去路邊逮到一輛黃包車。黃包車車夫帶著一頂臟兮兮的草帽,笑問道:“小少爺要去哪里?”“麻煩你……去法租界。”張嘯天仍舊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樣,短打的布衣布褂不甚干凈,倒是新剪了個頭發(fā),他也不講究發(fā)型,將長而油膩的黑發(fā)全數齊根簡短,流著yingying的短茬,五官立體聳立,吊著眉抿著唇,任誰一看都是個不好惹的地痞流氓。他剛剛去賭場轉了一圈,原本想要照舊把最后的家當拿出來搏上一把,不知怎地,想起這點家當還是個女流之輩贈送的,一時有些畫不出去,便起了觀望的閑心思,發(fā)現賭場里的眾多賭徒,在煙霧彌漫中高聲叫喚,拍桌怒罵,心里稍稍動了一下,道:難道我平時也是這么一副不入流的模樣?他是來上海闖世界的,世界還沒闖,卻窮得只剩下一條褲子。張嘯天索然無味的離開賭場,轉悠悠的來到了馬記,遠遠的,他就瞧見有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