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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衾衾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清了清嗓子,道:“你說這話也不覺得臉紅,那么多人要見安jiejie,都被你趕走,憑什么你要見便見?好端端一個(gè)人,正事兒不做,偏在我們天音樓從下午一直耗到現(xiàn)在,你瞧瞧,外面天都黑了,你煩不煩???”這人聽了,哈哈笑了兩聲,道:“天黑了正好。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耐心倒是足得很。何況,即是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這位姑娘,你說是不是這個(gè)理兒?”范衾衾奇怪道:“受人之托?難道還有人求你來這兒趕別人走?真是奇了!”男人的嘴角彎起來,道:“只要安姑娘下來,我說完要說的事,便走。決不食言?!?/br>卷一小艷疏香最嬌軟第十二章舊識手機(jī)電子書·飛庫網(wǎng)更新時(shí)間:2008-9-2016:47:29本章字?jǐn)?shù):3675范衾衾還欲開口,就見白袍男子笑嘻嘻地望著她身后,突然站了起來,道:“這位可是安姑娘?”范衾衾轉(zhuǎn)身,見安可洛陪了楚沐憐下來,急急叫道:“安jiejie,你出來做什么,這人根本不需要理會,索性讓他等到底,不吃不喝的,看他能堅(jiān)持多久!”楚沐憐嗔道:“瞧瞧這張沒輕沒重的嘴,讓旁人聽了,還當(dāng)我們天音樓的姑娘個(gè)個(gè)像你似的,一點(diǎn)禮數(shù)都沒有?!?/br>白袍男子因笑道:“這倒不要緊,在下最喜歡這樣不服常理的姑娘。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br>范衾衾見他語氣頗為輕佻,臉又是一陣紅,正要張口再罵,手卻被安可洛拉住了。安可洛微微一福,道:“楚娘今日身上不爽,我一直陪在身邊,郎中才來看過。先前是怠慢了公子,只是不知公子擋著天音樓的門檻,究竟何意?”“不敢,”白袍男子勾了勾唇角,“想必安姑娘也瞧見了外頭的人馬盛況,在下實(shí)是受人之托,不想安姑娘受擾,給安姑娘一個(gè)清凈罷了?!?/br>“受何人所托,公子可否言明?”安可洛雖在樓上,但先前梳云已將這男子在大廳的行徑細(xì)細(xì)對她描述了,心中料定此人不凡,但聽到他是受人之托,也不免驚訝,竟不知什么樣的人可以開口讓他做事。白袍男子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遞給安可洛,笑道:“那人說了,安姑娘一見這個(gè)便知。”他掏出帕子之時(shí),安可洛便已明白——是她昨日在偏廳替尉遲決擦拭手背上血跡時(shí)用的,后來便怎么也尋不到了,誰能想到此刻卻在這白袍男子身上?一想到尉遲決,她便渾身不自在起來,耳朵發(fā)燒,卻也不得不接過那帕子,趕緊塞進(jìn)袖子里。身旁的范衾衾早叫了起來,“那不是安jiejie一直隨身帶的帕子么?你是怎么偷了去的?”白袍男子聞言,一臉愕然,“這位姑娘,在下如何得罪你了,你要如此污蔑在下?我與安姑娘今日才見,那帕子怎會是我偷去的?”范衾衾小臉俏紅,仍不依不饒道:“看你這人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誰知道你是用了什么下三濫的手段,偷了這帕子,還不就是處心積慮地要見安jiejie一面!”白袍男子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得,本想做件好事以成人之美,誰料竟被一小母狼咬住不放?我何時(shí)受過如此待遇,哎……”范衾衾跳了起來,怒道:“你罵誰是小母狼?”白袍男子卻不再接茬,看著安可洛苦笑道:“還望安姑娘還在下一個(gè)清白罷?!?/br>安可洛已是尷尬至極,低聲道:“那人……他為何要讓你來這一遭?”白袍男子一擊掌,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似的,嘻嘻笑道:“差點(diǎn)就忘了正事兒了。那人說了,若安姑娘最后肯見我,便要我給安姑娘帶一句話:‘我一向是說到做到之人’?!?/br>安可洛聽了,臉噌地一下紅透了,想起尉遲決先前對她說的“既是我迫了你登臺,那我便負(fù)責(zé)還你個(gè)清凈?!薄@白袍男子今日所為,可不正是應(yīng)了尉遲決這話么。白袍男子瞧著她的模樣,笑得更加開心了,“安姑娘,那人還說了,若安姑娘肯有一點(diǎn)點(diǎn)感激我今日所為,天音樓外有馬車候著。”這幾句話,旁人聽了均是一頭霧水,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白袍男子話中何意。倒是楚沐憐的臉上露出些許了然的神色,道:“洛兒,也真難為那人了,莫要拂了別人的一片心意?!?/br>“楚娘……”安可洛驚訝于楚沐憐的態(tài)度,但看到楚沐憐那淡定的眼神,便嘆了口氣,對白袍男子道:“如此就有勞公子了。”白袍男子吁了口氣,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笑道:“安姑娘客氣了?!彼谇耙?,走至天音樓門口時(shí),卻又回頭,望了望范衾衾,嘴角翹了上去,“早知道這地方如此有趣,我倒是該早來看看?!?/br>天音樓外的街角,彎過去一點(diǎn),一輛四輪馬車赫然在目。安可洛一驚,看向白袍男子,“這……”白袍男子撓了撓頭,尷尬地笑笑,道:“這也是那人的意思。哎,他一旦堅(jiān)持什么事情,任是誰也勸不了。安姑娘還請上車罷?!?/br>安可洛遲疑道:“這可是要去相府?”白袍男子笑道:“安姑娘別緊張。是去圣上新賜的大將軍府。”**一下車,便見正門前左右蹲立的一雙石獅,那獅子眼里冷冰冰的神情,竟讓她又想起了尉遲決那剛硬的模樣。車停時(shí),早有家丁迎了出來,白袍男子笑問:“將軍此刻在哪兒?”“三堂的書齋。”家丁老老實(shí)實(shí)地答著,顯是知曉白袍男子的底細(xì),“將軍等了半天了,待小的先去通報(bào)一聲。”白袍男子將人攔住,“不必了。我自己進(jìn)去便可?!鞭D(zhuǎn)過身對安可洛道:“安姑娘,還請移步跟我進(jìn)來?!?/br>安可洛應(yīng)了一聲,跟著白袍男子走了進(jìn)去。因天色已晚,府院中的景物如何她也顧不得看,只是跟緊了白袍男子的步子,往內(nèi)院走去。白袍男子步履輕快,對這府中結(jié)構(gòu)十分熟悉,左彎右繞了小半柱香的樣子,又穿了一個(gè)門廊,到了一間房前,伸手便一把將門推開,口中還一邊大笑道:“尉遲大將軍,佳人可是送到了?!?/br>白袍男子身子往邊上一側(cè),讓開來請安可洛進(jìn)去。心驀地狂跳起來,她緩緩地走進(jìn)房內(nèi),映入眼簾的是一色的黑。黑色案幾,黑色木椅,黑色書格,還有那個(gè)一身黑袍的男人。尉遲決黑亮黑亮的眸子看著她,唇角向上揚(yáng)起,兩只大手安安靜靜地?cái)R在膝上。白袍男子在她身后關(guān)上門,走了過來,笑道:“定之,今日為了辦你這差事,我可是沒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