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嗎？好像不太像?。俊惫託ど嫌辛鸭y，唐景玉靈巧的掰開，里面露出的很像核桃仁，但核桃是圓的啊。

朱壽驚訝地望著她：“你沒有吃過山核桃？”

唐景玉翻了個白眼，一邊吃一邊哼道：“吃過我會不認(rèn)識？嗯，挺好吃的，你從哪兒得的？”

看她喜歡吃，朱壽高興地笑了，“劉師傅買的，給了我?guī)讉€，你喜歡吃我也給你買點吧？”

唐景玉很久沒有出去溜達(dá)了，便道：“好啊，今天咱們出去逛街去，晚上我請你吃飯。”一會兒她去問問宋殊，宋殊有空就請他一起去，他不去就算了，反正她跟他打聲招呼，他應(yīng)該不會生氣。

約好出發(fā)的時間，朱壽去前頭了，唐景玉吃午飯時把這事說了一遍。

“你沒吃過山核桃？”宋殊愣了一下，轉(zhuǎn)而記起京城附近的確沒有這種東西，便道：“想吃我讓錢進(jìn)去買幾斤給你，何必自己出去買？街上人來人往，你到底是……”

“可我想出門逛逛啊，掌柜你到底去不去吧，不去我跟朱壽一起去，你不放心的話再叫上錢進(jìn)?！碧凭坝癫桓吲d地打斷他，宋殊什么都好，就是規(guī)矩太多了，不許這個不許那個的。

宋殊不喜歡逛街，但他更不喜歡她跟朱壽單獨出門，只好道：“也好，正好我想買點東西?！?/br>
唐景玉當(dāng)然希望宋殊同去，因此見宋殊點頭她特別高興，下午特意換了身白色錦袍，越發(fā)烏黑亮澤的長發(fā)用跟白玉簪子簡單固定，桃花眼顧盼生輝，怎么看都是個偏偏佳公子。

只是跟半年前相比，胸口沒那么平了。

“姑娘，要不要綁一下？”品冬翻出一條白綢，興奮地道。來到這邊后，宋家沒有長輩管束，因唐景玉愛玩，兩個丫鬟也活潑了許多，愿意給唐景玉出主意。

唐景玉瞅瞅鏡子，感覺不是特別明顯，冬天衣服穿得多，加上馬上就黃昏了，應(yīng)該沒有人會注意到她這點異樣，便沒有綁，歡快地跑了。

朱壽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一身伙計粗衣。

“上次給你做的新袍子呢？”唐景玉站在他身前不滿地嘀咕，“趕緊去換新衣服，還有鞋子，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浪費一副好相貌?！?/br>
朱壽拗不過她，匆匆去了。

剛走不久，宋殊來了。

他穿了一身天青色繡云紋的長袍，緩步從宋家這座江南小園子走出來，像幅雋永的畫卷。

唐景玉看得挪不開眼。朱壽同樣好看，但跟宋殊相比，朱壽就是河邊新長出來的小樹苗，清新稚嫩，讓人忍不住關(guān)心他或逗逗他，而宋殊就是山頂屹立的青松，不言不語就讓人心生敬畏，只可遠(yuǎn)觀不敢靠近。

唐景玉倒是敢靠近，可惜不是她希望的那么近。

“掌柜，你看我這身打扮如何？”唐景玉特意張開雙臂，好讓宋殊看個清楚。

“不倫不類?！彼问怙w快掃了她胸口一眼，淡淡地道。“以后每月只許出門一次，逢年過節(jié)可以寬限一次?！痹撚械囊?guī)矩還是要有，免得她玩瘋了。

唐景玉撇撇嘴，看他沒有那么賞心悅目了。默默等了會兒，朱壽回來了，穿的同樣是白袍，少年這個年紀(jì)長得快，朱壽現(xiàn)在看起來比初遇時還有出眾，少了一分傻氣，多了寧靜。唐景玉笑著夸他：“你就該這樣穿，以后每個月我?guī)愠鋈ス湟蝗?，很快嘉定城就該都知道宋掌柜有個貌比潘安的俊徒弟了。”

朱壽知道唐景玉是在夸他好看，他很高興，也真心地夸她：“唐五也好看，穿裙子更好看?！?/br>
姑娘家哪有不愛聽人夸的，唐景玉心里美.美的，因為還氣宋殊定的新規(guī)矩，她故意走在朱壽一側(cè)，邊走邊跟他聊天，跟朱壽說她新學(xué)會的菜肴。她說什么朱壽都感興趣，聽得特別認(rèn)真，這也是唐景玉把他當(dāng)最好的朋友的原因。做的菜他愛吃，戴新耳環(huán)朱壽夸好看，還有比他更會哄人開心的伙伴嗎？最重要的是，朱壽說的全是真心話，唐景玉剛學(xué)菜時他也會說難吃，從不違心夸她。

兩人說個不停，宋殊只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他聽著小姑娘獨特的清朗聲音，納悶為何她從來不跟他說這些瑣碎卻有趣的事情。按道理，于她而言他應(yīng)該比朱壽更親吧？

“從前面那座橋過去，沿河走不遠(yuǎn)有家干果鋪子，去那里看看？”眼看兩人快要說得沒完沒了，宋殊冷聲插話道。

“好啊。掌柜最熟地方，我們都聽掌柜的?！碧凭坝癯榭湛戳怂谎?，見他面有不快，心想以后還是不叫他了，到底是個大人了，不像他們喜歡熱鬧。

宋殊在她眼里看到一絲不知因何而起的遺憾，看得他胸口越發(fā)窒悶，完全猜不透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到了干果鋪子，老掌柜認(rèn)識宋殊，笑呵呵跟他說話。宋殊小時候就在這里買東西，對老人很是尊重，含笑應(yīng)對，余光卻一直留意那一對兒嘴饞的少年男女，每當(dāng)唐景玉伸手扯朱壽袖子，他眉頭便會不自覺地蹙起。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唐景玉就挑了好幾樣干果，都是她跟朱壽共同喜歡的。

“給，這是上次買布剩下的錢，夠嗎？”眼看著要去結(jié)賬了，朱壽從袖口摸出一塊兒碎銀子遞給唐景玉。

“我來吧，我比你錢多?！碧凭坝裥÷暤溃呁衽_走邊叮囑他，“這個碎銀子給你當(dāng)零花錢，你留著給自己買東西，不用擔(dān)心我的。”

朱壽有點不高興，指著剛剛離去的一家三口道：“都是男人付錢?！彼胭I吃的給她，怎么能花她的錢？

唐景玉也不想花他的，兩人小聲爭辯，宋殊聽在耳里，得知唐景玉還幫朱壽收著三十兩銀子，莫名火起，轉(zhuǎn)身問他們：“挑好了就拿過來結(jié)賬，在那磨蹭什么？”

唐景玉埋怨地瞪了朱壽一眼，小聲嗔他：“都怪你啰嗦，惹掌柜生氣了吧？都聽我的，不許你再說話?！?/br>
朱壽瞅瞅宋殊，不敢堅持了，跟受了氣的小媳婦般走在唐景玉后頭，然后就見宋殊在唐景玉出手錢將一塊銀錠子放在了柜臺上。

朱壽立即滿意了，不是唐景玉付錢就好。

幾包干果，宋殊又讓伙計每樣多添兩斤，加起來足有十幾斤。老掌柜問宋殊要不要他派伙計送去宋家，他們好繼續(xù)去別處逛。宋殊笑著道謝：“不必了，我們這就回去了?！?/br>
唐景玉跟朱壽在那邊看伙計包果子呢，并沒聽見宋殊低低的聲音，所以當(dāng)宋殊將幾包果子分給他們拿著并勸說改日再逛時，唐景玉只能認(rèn)命。

“我?guī)湍闼偷椒坷锶?？”到了宋家，朱壽熱情地道?/br>
宋殊馬上替唐景玉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