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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挪得動腿,不受控制地輕聲問她:“還有事?”“我,我……”唐景玉結(jié)結(jié)巴巴地冒出兩個字,臉漸漸紅了。她昨晚輾轉(zhuǎn)反側(cè)良久,全用在琢磨如何親近宋殊上了,勉強(qiáng)想了個不是那么突兀的借口,可事到臨頭,她又說不出口了。她敢冒出這種念頭,是因為她覺得宋殊多半是喜歡她的,現(xiàn)在不敢開口,既有羞澀的原因,又怕宋殊拒絕,證明她只是自作多情。偷偷瞥一眼男人頎長的身影,唐景玉沒有膽子了。她貪戀宋殊的溫柔,卻實在怕他冷硬拒絕。小姑娘吞吞吐吐的,分明有話要說,宋殊正好不想走,便重新坐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易近人些,“到底怎么了?需要什么盡管跟我說,不用客氣?!?/br>他出奇的溫柔是種誘惑,誘惑她變得更貪婪,唐景玉定定地瞧著宋殊,是不是,若這一次宋殊依然肯順著她,就表示他確實是喜歡她的?就算不是喜歡,也不討厭陪她?唐景玉畢竟不是普通閨閣女兒,說好聽點是膽子大,說難聽點就是臉皮夠厚。她瞅瞅站在門口的品冬,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掌柜,我,我就是有點不習(xí)慣一個人吃飯,總覺得一個人吃飯?zhí)貏e冷清,不如身邊有人陪著吃得香。讓知夏品冬陪我,她們都不肯……”說到最后扭頭看向床里側(cè),忐忑地等待男人回應(yīng)。宋殊立即就信了這話,因為以前她住在前面耳房時,就喜歡跟朱壽一起用飯。不習(xí)慣一個人,那她的意思是,想讓他進(jìn)來陪她用飯?宋殊感覺不太合適。長輩可以來看看生病的晚輩,哪能長時間留在屋里,更何況是陪她吃飯?正猶豫如何拒絕,忽見小姑娘黯然垂下眼簾,失望溢于言表,宋殊猛地意識到他有理由拒絕,但她一個姑娘家,委婉求他留下肯定都費了極大勇氣,一旦遭到拒絕,她面子上會不會承受不?。?/br>“我,那我讓她們把飯擺到屋里?”宋殊不太自在地道,聲音低了很多。“會不會太麻煩掌柜了?”唐景玉紅著臉問,強(qiáng)忍著不讓嘴角翹起來。宋殊搖搖頭,盡量隨意地道:“不過是換個地方用飯,有何麻煩的?品冬,一會兒廚房把飯菜端到堂屋后,你跟知夏再端進(jìn)來?!?/br>品冬神色如常地去了。唐景玉興奮地使喚宋殊:“掌柜把茶幾往這邊拉拉吧,留著放碗筷用。”宋殊起身去挪茶幾,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吃飯,簡直就像小孩子胡鬧,他怎么就答應(yīng)了?丫鬟們往里擺飯時,宋殊只能面無表情端坐來掩飾心中的尷尬。早飯做的是山藥紅棗粥,另有豆沙包跟咸花卷。“碗燙不燙?”見唐景玉捧著碗一直沒放下,宋殊放下勺子問道。茶幾太矮,可他做不來捧著碗吃飯的動作,只能半勺半勺舀粥喝,免得灑了。唐景玉笑嘻嘻把碗遞給他。宋殊看她一眼,不懂她到底在歡喜什么,反正好像只要誰對她好,她都會很滿足。放了碗,宋殊把她的碟子遞過去,再夾了一個咸花卷給她。唐景玉瞅瞅碗里的紅棗粥,笑著道:“幸好掌柜愛吃甜的,否則知夏還得多給掌柜做一份。”“你要不是吃一個?挺好吃的?!彼问庵钢P子里剩下的三個豆沙包道。唐景玉點點頭,然后在宋殊把豆沙包遞過來時,她直接探頭去接。宋殊筷子一頓,但瞅瞅小姑娘紅潤嘴唇,他馬上又遞了過去,心跳好像亂了。包子小小的一個,唐景玉一口咬掉半個,宋殊看看筷子中間剩下的半個,只好繼續(xù)抬著胳膊等她來吃。包子皮薄餡兒多,唐景玉去咬另一半時嘴角不小心沾了點豆沙,宋殊一直盯著她嚼動,見她遲遲沒有察覺,忍不住指了指。唐景玉眨眨眼睛,明白了,舔了舔嘴角:“還有嗎?”宋殊搖搖頭,低頭吃飯。可腦海里小姑娘探出舌尖舔嘴唇的樣子卻揮之不去。那一瞬,他真的想知道究竟是她嘴角的豆沙甜,還是她……宋殊咬了下嘴唇內(nèi)里,借那股疼強(qiáng)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到底是怎么了,換旁人做出來定讓他厭惡的動作,怎么輪到她時總能亂了他心?早飯結(jié)束,宋殊如避猛獸般迅速離去。唐景玉不懂男人心中所想,自己躺在被窩里偷樂。果然生病就是好啊,宋殊不但破天荒在她屋里用飯,還喂她了,下一次她再膽大點,會不會……可是,再膽大又能做什么?唐景玉沒有喜歡過人,也沒有人喜歡過她,她不懂情投意合的男女該如何相處。按理說既然喜歡了,就該告訴對方然后商量婚事了,可宋殊都沒有對她說過喜歡,這種事情,總不能由她開口吧?等宋殊主動嗎?唐景玉轉(zhuǎn)個身,試著想象宋殊跟她訴情的情景。然她絞盡腦汁,卻只記起宋殊皺眉訓(xùn)她的冷臉模樣……☆、第45章唐景玉月事結(jié)束的時候,莊夫人收到了莊文禮來自京城的書信,信上說他九月底到的京城,交涉半個月唐家終于答應(yīng)歸還嫁妝,這封信就是在得到準(zhǔn)信兒時寫的,但莊文禮預(yù)計唐家至少需要半個月才能把東西如數(shù)交給他。這算是四年來,唐景玉第一次得到跟父親有關(guān)的一點點消息。或許母親的嫁妝就是她跟唐家唯一的牽絆,等嫁妝回到莊家,她跟那邊也徹底斷了。當(dāng)年她離家時,繼母已經(jīng)懷孕八月,也不知最后生了兒子還是女兒。不論是兒是女,父親大概都忘了她這個離家出走的長女了吧?唐景玉有些低落。顛沛流離時,活下去是唯一目標(biāo),除了努力活著什么都懶得想。現(xiàn)在吃喝不愁,閑工夫多了就容易多想。那是她父親啊,把她捧在手心里疼了六七年的父親,四年未見的父親……“唐五,你怎么又發(fā)呆了?”朱壽從前面轉(zhuǎn)過來,小聲問她。唐景玉食指抵唇,示意他不要說話,瞅瞅前面,見宋殊果然在看這邊,唐景玉連忙推朱壽肩膀讓他轉(zhuǎn)回去。直到下課,唐景玉才將朱壽叫到屋檐下曬日頭。天冷了,宋殊不許她再干活,她跟朱壽只有上午能碰著,上課的時候不好說悄悄話,也就午飯前可以聊聊,宋殊見過他們說話,似乎沒有不高興。“給你吃。”朱壽從袖口摸出幾個東西,遞給唐景玉。唐景玉接過來,發(fā)現(xiàn)是幾個堅果,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好奇問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