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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這樣病弱身體的人,其實是不應(yīng)當(dāng)成家的,因為一旦喜歡上就無法承受那種失去的痛。害人害己。第79章079眼看著馬車就要到杜家門口,杜鶯擦一擦眼睛與袁詔道:“請把車停下來?!?/br>袁詔略微挑了下眉:“連句謝謝都沒有嗎?”杜鶯沉默了片刻,說道:“謝謝?!?/br>劉氏原本要帶她一起去童家,現(xiàn)在她走了,那邊的馬車肯定就在后面追著,應(yīng)該很快就要到了,她可不想為一句謝不謝與袁詔對峙起來,浪費時間。袁詔側(cè)眸看她一眼。她挺直了背,面無表情,好像剛才哭的不是她。他叫車夫停車。杜鶯稍微拉著裙角從車上下去,袁詔看她就要踩到地上了,淡淡道:“你的病原該戒怒戒憂,想來大夫也提過。”可剛才,她的憤怒顯然是沖破了頭頂,姑娘家才會做出這種事情。杜鶯沒有說話。她如何不知道,所以她總是忍著,不像杜蓉那樣動不動的就發(fā)怒,她也知道發(fā)怒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然而剛才,她到底沒能控制。是她失策,她本是能勸劉氏回去的,只要再花些時間有點耐心,就不用這樣大動干戈,不止扭傷腿甚至還讓袁詔看見她軟弱的一面,她自嘲笑了下,走出了馬車。風(fēng)吹起她的裙角,露出她纖細(xì)的身材,好像楊柳一般的瘦弱,袁詔掃了一眼讓車夫駕車走了。果然劉氏的馬車很快就到了,見到杜鶯,她忙忙得從車上跳下來,哀求道:“鶯鶯你不要生我的氣,鶯鶯,為娘本意并不是要強(qiáng)迫你……你的腿怎么樣了,是不是受傷了?”腿再疼也沒有心里難受,杜鶯低聲道:“你見到祖母,祖母若是問起,便說我們原是去裁縫店的,我不小心崴到故而回了來,別的一字不要提。”她扶著才趕到的木槿的肩膀,坐到車上,“你不要再替我的終身大事?lián)牧?,不然我絕不會像今日這般等你,我會直接去見祖母的?!?/br>假使老夫人知道真相,知道劉氏瞞著她騙杜鶯出門,只怕會發(fā)很大的脾氣。劉氏一向是怕老夫人的,聞言臉色一變,低聲道:“鶯鶯,我是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明白。”杜鶯略抬起頭,“你以為我要死了,但是你再這樣,我死的更快。”劉氏心頭一震,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馬車回到府里,杜鶯便徑直去了住處,一句都沒有再搭理劉氏,劉氏心想她為這女兒什么都不顧了,她卻不領(lǐng)情,又想著杜鶯說的話,像是在詛咒她自己,又覺心痛,一路哭著回去。這件事老夫人到底也沒有知曉,只以為杜鶯是崴了腳,親自過去看了看,倒也并無大礙。大皇子安葬之后,就要到中秋了。宮里卻是愁云慘霧,秦氏每日以淚洗面,到現(xiàn)在還不能接受兒子的離世,趙寧經(jīng)常過來相陪,本來她與趙堅為上次那件事有了怨懟,但現(xiàn)在卻不是念念不忘的時候,她畢竟是趙堅最親近的meimei。“豫兒小時候很喜歡過中秋節(jié)的?!壁w寧道,“我記得他最喜歡吃我們家廚子做的月餅,那是蘇式的,很甜,后來牙齒掉了,你就怪我給他吃多了?!?/br>秦氏想到趙豫年幼時的情景,他那些調(diào)皮事兒,更是心痛。“大嫂,你難道想變成齊夫人那樣嗎?一輩子都難以開懷,”趙寧道,“你該學(xué)學(xué)我,我沒了丈夫,可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豫兒在天之靈也會覺得安慰,畢竟他已經(jīng)不在了,大嫂!你還有大哥,還有阿蒙,倫兒呢,你叫他們怎么辦?不如我們團(tuán)團(tuán)圓圓過個中秋罷?沒了的人再怎么難過也不會回來,在的人更該好好的對待的?!?/br>秦氏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倒是趙堅道:“城內(nèi)百姓們也是壓抑了許久,畢竟是中秋節(jié)……”他吩咐黃門,“叫御膳房多做些月餅,等到那日給官員們一家家都發(fā)送下去?!?/br>那是準(zhǔn)許百姓過節(jié)的意思。趙寧朝趙堅看了看:“皇上英明。”等到從宮里出來,趙寧問宋澄:“不是說廖大人斷案無雙嗎,結(jié)果竟是一無所獲?還是你藏著掖著沒有告訴我?”他是去乾縣同廖大人一同查案的,可是等他們到了的時候,還能有什么證據(jù)?早就被破壞掉了,因趙蒙是個粗人,找到人只知道打,別的細(xì)節(jié)卻不知留意,后來那兩個人被打得死去活來的,也是滿口胡話,叫廖大人素手無策。不過廖大人卻說過一句話,世上沒有天衣無縫的案子。然而,他并沒有再查下去。宋澄回到長安時,沒多久趙豫便被刺殺,他隱隱的有種不安,這是他自從出生之后,第一次親身體驗到的,可以說是害怕的感覺。他嘆口氣:“便是查不到?!?/br>趙寧眉頭擰了擰,長嘆口氣:“真是多事之秋?!?/br>去年中秋節(jié)趙豫送她夜明珠,想請她在趙堅面前說些好話,結(jié)果才隔一年就一命嗚呼了,趙寧也是始料未及的,她道:“現(xiàn)在豫兒不在了,阿蒙定是太子,你可去看過他?”“去了兩回?!彼纬蔚?,“尚在養(yǎng)傷,也不曾說幾句話?!?/br>趙寧道:“他便是傷好了,與你話也不多的,你舅父常說他性子像你舅父,但話卻比你舅父少多了,只是打仗的神勇卻是一般?!?/br>宋澄聽著,走得一會兒忽然道:“母親,我往后還是會與杜家來往的?!?/br>趙寧停下腳步,眸子閃亮的看著他:“你舅父因為杜家當(dāng)眾訓(xùn)斥我,你還執(zhí)迷不悔?”“有些事不是不悔就能解決的?!彼纬蔚?,“母親既然允許我參政,何必還要執(zhí)著我娶個什么樣的妻子呢?我已經(jīng)想過了,人也許忽然就會丟了命,等到那時候,還有什么是重要的?就像大表哥,便是皇子身份又如何,說沒就沒了?!?/br>趙寧冷笑起來:“沒想到你出門一趟還參悟佛法了,可四大皆空,情之一字也是空的?!?/br>宋澄道:“真要悟了便出家去了,母親莫擔(dān)憂,也許兒子哪日也會忘卻情字?!?/br>被這兒子氣得噎住,趙寧道:“隨你,只我不妨告誡你一句,杜家因我,絕不會將杜三姑娘嫁給你,你這是自取其辱,你去杜家,休要提我名字,謊稱我知錯愧對他們?!?/br>宋澄道:“若是提了,只怕兒子要被杜大人趕出門呢?!彼σ恍Γ澳赣H既然覺得沒有可能,就不要生氣了?!?/br>趙寧當(dāng)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