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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怎么了?一條腿都幾乎要被砸斷了……”郭氏帶著哭意反駁,“怎么?罵你那老爺兒子幾句,你就受不了了?要不是你那老爺兒子沒用,你們父子何止如此……”說起這個,顧樂山心里其實也是怨言滿滿,只得恨恨地頓了頓拐。“反正比這個廢物強!族長為什么能當族長,還不就是因為有個一品大員兒子……”他哼聲說道,面上又再次浮現(xiàn)得意,“看來,將來這個位子就要輪到咱們這支了……”郭氏冷笑一聲,要說什么還真無話可說,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無可否認,顧漁將來的前程不可限量。“賤種!”顧瀧的一聲罵在此時陡然傳過來。顧樂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頓著拐就向那邊走去,“畜生,你罵誰!”顧瀧趴在床上,正破口大罵,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小丫頭們正低著頭忙忙地收拾。“罵那個白眼狼!”顧瀧絲毫沒有膽怯,扯著嗓子喊。“你!”顧樂山瞪眼,還沒喊出聲,就被顧瀧的大嗓門打斷。“這次肯定是他害咱們的!爹你還不信!”顧瀧喊道,攥著拳砸床邊,“一定是他!他是故意不幫忙的!是他故意誑咱們?nèi)P州的!都是他!他想弄死我們!他一直都想我們?nèi)ニ?!?/br>顧樂山聽了氣得渾身打顫,抬起手里的拐棍就要打過去,被郭氏哭著抱住了。“打呀打呀打死我好了,省得你的好兒子再費心……”顧瀧梗著脖子絲毫不認錯。正鬧得不可開交,外邊小廝急忙忙地送來有關顧汐兒的消息,這才讓鬧局收場。“來人,去把這賤人給我?guī)Щ貋恚 鳖櫂飞铰犃瞬苁纤蛠淼南?,再一次氣得頓拐,“我要把她白送給綢緞商!逆子!害我一家至此!”小廝們你看我我看你,拿不準自己老爺說的話幾分可信。“還不快去!”顧樂山是來真的了,瞪眼喝道。“慢著!”在一旁低頭看信的郭氏猛地說道,一面對小廝們擺擺手,“下去吧?!?/br>“你再慣著……”顧樂山怒喝道。“老爺!”郭氏將手里的信一揚,意味深長地道:“這是洛兒小姐寫來的信……”顧樂山一愣,旋即哼了聲,“她?做什么?”郭氏看了眼大廳里的小廝,顧樂山會意拉著臉擺了擺手,小廝們垂頭退下。“老爺,你知道那家丫頭的事吧?”郭氏低聲說道。“哪家?”顧樂山?jīng)]好氣地問。“十八娘!”郭氏說道:“她要入選東宮了……”“就她?”顧樂山嗤聲一笑,“也就你們這些女人聽風就是雨……”“洛兒說了……”郭氏壓低聲音,沖顧樂山做了握拳的手勢。顧樂山微微訝異,“果真萬無一失……”“你別忘了,他們一家在仙人縣時就跟太子殿下認識了……”郭氏再一次看了眼手里的信,面上閃過一絲輕蔑以及羨慕,“那丫頭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哼……說不定那個時候……哼……”余下的話涉及到太子殿下,郭氏終是不敢貿(mào)然出口,只在心里恨恨地念叨一遍又一遍。“這樣啊……”顧樂山終于信了,面色閃爍不定,“那洛兒的意思是……”“洛兒說,如今她爹出了事,而顧漁年紀尚輕資歷尚淺,咱們顧家一族只怕要艱難些日子,這個時候,入住東宮,對咱們顧家來說,那是萬幸大喜之事……”郭氏低聲說道。“指望那一家人?”顧樂山嗤聲一笑,“那一家人冷面冷心,連過年祭祖都能不聞不問,對咱們顧家來說,就差除族這一個儀式了……”“所以?。 惫系闪怂谎?,“要汐兒留在京城,將來借那丫頭之機進東宮!”“那……那能成嗎?”顧樂山心咚的猛跳一下。“這對那丫頭來說,又不是什么壞事!汐兒貌美如花,有這個姐妹在身旁,總好過一個人在東宮……洛兒說了,到時候,就用侍女的身份送汐兒同去……”郭氏低聲笑道。屋子里一陣沉默之后,響起顧樂山的大笑聲,院子里侍立的小廝丫鬟們面面相覷,同時垂頭,這些日子,這家人脾氣多變喜怒無常,還是小心點好。顧長春不久之后也收到顧樂山派人送來的顧汐兒的消息,對于自己孫女的安排,他頗欣慰地嘆了口氣。“備些山貨,給洛兒小姐送去……”他給自己夫人吩咐道:“這段日子,她也不好過……”料理完家里事,又來到客廳,召見家族生意的管事們,吩咐兌付顧慎安過手的幾筆銀子,又囑咐幾句小心本分謹慎做生意的話,便讓眾人散去,只留下最得力的一個心腹。“我不在這段還都好吧?”喝茶寒暄過后,顧長春問道。心腹管事站起身,猶豫再三說道:“別的都還好……只是……”“只是什么?”顧長春輕輕飲了口茶問道。“只是錢莊京城分號那邊有些不對勁……”心腹管事遲疑道。京城?顧長春眉頭一跳,放下茶杯。“怎么不對勁?”他問道。第196章困局“其實……”心腹管事略沉思一刻,道:“大爺爺,你還記得月前那筆收絲繭的生意不?”聽他提起這個,顧長春面色微沉,輕輕吐出一口氣。仔細想來,這一年他們顧家好似犯太歲,不管是人事還是生意事事事不順,顧家的生意主要是錢莊以及絲錦,靠絲錦發(fā)家,依錢莊壯大,月前得知潮州有絲商家敗大批絲繭急于售賣,顧長春吩咐務必搶到手,卻最終落后一步,眼睜睜看著大利落入他人之手。“怎么?”顧長春按了按眉頭說道。“其實當時已經(jīng)談好價錢了……只是咱們的現(xiàn)銀比別人晚到一步……”心腹管事說道。“還好意思說!”顧長春哼了聲,壓下幾分惱意,旋即一愣,微微瞇眼看向心腹管事,“莫非……”“當時是從京城分號調(diào)銀子……”心腹管事低聲說道,點點頭。“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拖延?”顧長春沉聲問道,聲音里已經(jīng)帶著幾分冷意。當初為了順利拿下這批絲繭,顧長春調(diào)動一大筆現(xiàn)銀放入京城錢莊。心腹管事遲疑一刻,“倒也不是拖延,他說大筆銀子都放出去生厚息,所以籌集送來晚了幾天……我也質(zhì)問過他,京城管事也很委屈,說不知道這筆錢是為這個用的,所以一接到錢就按慣例放出了……”顧長春一股悶氣便憋回去了,為了生意保險,錢莊調(diào)動錢時并不會知道所為何事,一直以來這都是規(guī)矩,而有了大筆現(xiàn)銀存入,錢莊便放高利貸生厚息,這也是規(guī)矩,以前相安無事,沒想到這規(guī)矩跟規(guī)矩相撞,生了這么個暗虧。“你確信他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