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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她如此表態(tài),郝連離石心中酸楚,頓時明白聞蟬不可能像在不知道他身份時那樣,與他言笑晏晏了。李信往前走一步,擋住了郝連離石身后一道探視的目光。那正是脫里。脫里見到這個少年氣勢陡放,擋住了他的視線,隨意瞥過來一眼,不屑冷笑。這個小郎君在他眼里和雞崽一樣弱小,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死,根本不值得自己投放多余目光。李信警告,丘林脫里卻挑釁地往前一步,cao著生疏的大楚語言,問那個女郎,“喂,你是翁主?你長得挺好看嘛,不如咱們去喝喝酒?!你們長安的酒就跟水一樣沒味,我請你喝更烈的酒走?你父母是誰啊,真的是大楚人?我看你長得不像大楚人嘛……”他這話說的可真放肆。既然知道對方是舞陽翁主,還說出這般調戲的話,丘林脫里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分明是不把大楚放在眼里,不把翁主的地位放在眼里!郝連離石皺起眉。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見身前護著聞蟬的李信就笑了。李信說,“我meimei不跟你們這些蠻子喝酒。老子跟你們喝怎么樣?”他說“老子”,也有挑釁之意,但是對于語言不熟悉、聽話需要半聽半猜的丘林脫里來說,根本沒聽出來。郝連離石倒是聽出來了,但是他沒有攔住這位手下大將——只聽脫里輕蔑道,“你?跟你有什么好喝的!還是小美人嘿嘿嘿……”李信冷笑,“找死!”他一掌拍向脫里。丘林脫里感覺到寒風罩面,若有千鈞之勢壓來。只這一掌,便看出少年的武藝修養(yǎng)。他當即不敢大意,步子左跨,雙臂回擋,擋住了少年的攻勢。他回以一旋腿,便與小郎君在大街上打了起來。聞蟬驚叫:“表哥!”眼前如有狂風過境,兩個武功高手的對打,掀起了一陣風。聞蟬身子搖晃,后方一直緊跟著他們的侯府護衛(wèi),當即趕到,保護翁主。郝連離石本想伸手拽站不穩(wěn)的聞蟬一把,冷厲寒光就往他手上砍來。他躍起抽手,躲過了對方的殺招,驚疑不定地看去:街上的護衛(wèi)們,齊齊出劍出刀,將他們的翁主保護在了身后。為首者冷然道,“休得在長安街上鬧事!”現在留在侯府的護衛(wèi),大多是曲周侯舊日南征北戰(zhàn)時尋不到好出路的部下。曲周侯打仗時,他們是君侯部下驍勇善戰(zhàn)的士兵;曲周侯收刀入鞘時,他們也跟著君侯,來長安做了閑散的護衛(wèi)。他們武功不一定多好,但對君侯忠心可鑒,而舊年與蠻族的戰(zhàn)斗中,讓他們極為仇視這些蠻族人。翁主有難,李二郎跟一個武將打在一起,這些護衛(wèi)們也亮了爪牙。郝連離石又是還沒來得及阻攔,他身后的其他蠻族武士,一個個熱血上了腦,口里大叫一聲,全都沖了出來。刀劍相撞,兩方人馬以李信和脫里為中心,大戰(zhàn)起來。原本平靜的長安街上,變得一片混亂。百姓們露出惶恐神情,紛紛躲避;而有機靈的,趕緊去喊另一道街上正巡街的執(zhí)金吾衛(wèi)士們前來。執(zhí)金吾領京師北軍,掌京師的徼巡事宜?,F在蠻族人和大楚子民打起來了,當然要找他們過來了!而這個時候,郝連離石終于與聞蟬站在了一起。他一把拉住聞蟬的手腕,把她帶出了戰(zhàn)斗場中。兩人一時面面相覷,郝連離石更尷尬,他原本是想和聞蟬好好敘舊,萬萬沒想到能鬧成這個樣子!郝連離石怒吼道,“都停下來!別打了!”那邊沒反應。聞蟬:“……”這個王子,當得真是沒有啥威信力啊。帶的武士想出手就出手,想打架就打架,幾次三番,根本不聽這個王子殿下的話。聞蟬一邊緊張著李信,一邊斜眼看郝連離石。她看李信那方,丘林脫里比她表哥個子高,也比她表哥壯實,滿身肌rou,一聲大叫,地表也要抖三抖。聞蟬怕李信在丘林脫里手里吃虧。但她冷眼看著,她表哥身形靈活無比,速度又極快,腳尖在地上一踩,那蠻子伸手阻他,卻給了李信落腳點。少年在蠻子身上踩了幾下,就站上了蠻子的肩頭。李信兩手扣住哇哇大叫著的蠻子頭顱,揮手就是一拳——“想在長安鬧事,恐怕你們沒那個本事。”對方猛甩他下去。兩人一陣角力。他們兩人的打斗,比周圍的要驚險得多!聞蟬看郝連離石,“郝連大哥,你真的不能讓他們停下來么?”她跟郝連離石說話,至今都甜甜地稱呼對方為“郝連大哥”,好像完全不在乎雙方立場不一樣似的。若是李信在邊上,就能看出這個小娘子的欺騙屬性。但是郝連離石不知道,他一邊感動聞蟬跟他說話,一邊十分愧疚,“他們都是父王的部下,我說不動他們?!?/br>看聞蟬面有失望之色,郝連離石安慰她,“沒事的,他們都有分寸,阿信肯定不會有事的?!边@幫人如果當真沒分寸,父王也不可能讓他們跟著自己來了。聞蟬看他一眼,說:“我不是怕我表哥受傷,我是怕我表哥太厲害,不小心把你的人打死了。然后才是大麻煩?!?/br>她憂心忡忡,當真對此擔心無比。郝連離石:“……”往場中一掃,心中也兀自驚訝。李信的身手,比以前跟他打時,好像更好了?到底是少年天賦異稟,幾個月的時間武功又提升了一大截,還是說當初跟他打時,并沒有用全力?如果是前者,這個對手太可怕。如果是后者,這個對手……更可怕。郝連離石眼睛一瞇,眼看脫里在李信手里連連敗退。他皺眉,不能讓他們再打下去了。他往場中一走,便要下場周旋,忽聽到外圍的百姓們驚喜高喊,“執(zhí)金吾的人來了!”扭頭一看,果然看到齊刷刷的大批軍師,鎧甲在日光下發(fā)著黑沉的光,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首領,直接讓人在兩邊房上布弩,他們再打下去,那弩箭就要敵我不分地射下來了。兩方人馬在執(zhí)金吾的調停中,不甘不愿地停了下來。蠻族人和舞陽翁主的護衛(wèi)們雙方都基本受了傷,翁主的護衛(wèi)們不說什么,那些蠻子,見到執(zhí)金吾,則情緒激動地又喊又叫,一會兒官話,一會兒蠻族話,喊得執(zhí)金吾的人頭疼。但大概意思還是聽明白了:要是不嚴懲對方,就告到皇帝陛下面前!讓陛下評評理!舞陽翁主的人把他們打傷了,翁主那邊要負責!執(zhí)金吾好生相勸,聞蟬又緊張地拉著她表哥、不讓李信再挑戰(zhàn)對方的怒火,終是把這件事壓了下去。執(zhí)金吾態(tài)度友好地把趾高氣揚的蠻族人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