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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蟬跟二姊往院子里走,一路上心神不安,好幾次想轉(zhuǎn)身就逃。實(shí)在是她二姊對別人還好,對她就尤其的兇……但是她再彳亍,時間不等她,她仍然跟著二姊回到了自己院子里。進(jìn)了院子,聞姝就如同進(jìn)了自己家一般自在。聞蟬怯懦地跟在她身后,還不敢多說什么。而聞姝喊過青竹,問了聞蟬住的房舍,就大步走過去了。“娘子晌午要用膳嗎?”青竹看到了自家翁主求助的眼神,猶豫了一下,腳跟沾在地上一樣不動,沒話找話般問。聞姝說,“不用。我和小蟬有些話要說,你們都下去吧?!?/br>聞蟬說,“二姊,青竹她們是我的貼身侍女,自小跟著我的……”聞姝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想自己的狼狽樣被別人看到,我也無所謂啊。”聞蟬心想:這是在威脅她吧?她怎么這么膽小,見天被人威脅呢?李信脅迫她就算了,她二姊也危言聳聽。李信很可怕,她二姊更可怕。畢竟李信還沒有一言不合,就打她來著。頂多吼兩句……聞蟬這個人頗為識時務(wù),一覺得對方強(qiáng)悍到她無法抗衡的地步,她就會乖乖認(rèn)慫?,F(xiàn)在看聞姝這樣,小娘子只好轉(zhuǎn)身,吩咐眾侍女下去,關(guān)上門,留時間給她們姐妹聊天。結(jié)果聞蟬這么乖,聞姝皺著的眉,在侍女一轉(zhuǎn)身,就皺得更深了,“小蟬,你能不能有點(diǎn)骨氣?!我一說你,你轉(zhuǎn)個身就點(diǎn)頭?!你身為翁主的氣魄呢!誰一喊你,你就軟軟地答應(yīng)?你這個樣子,你不受苦,誰受苦呢?”聞蟬:“……”她眨眨眼,“不是你讓我這么做的嗎?”“別人說什么你就聽什么嗎?!我怎么教你的?抬頭挺胸,別整天畏畏縮縮的!”聞蟬無語了,“你又不是別人啊。你是我二姊,難道你說話,我還要反抗啊?”她心想我倒是想反抗的,但我打得過你嗎?我的護(hù)衛(wèi)們也不敢跟你動手,回頭來,你還不是要打我?乖乖認(rèn)輸有什么不好的?她很天真的一句話,沒料到聞姝一怔,面色竟被她撫慰得好看了些。聞姝掠過此話題,“下次不要這樣了。”聞蟬面上正經(jīng),心中暗笑。她最知道她哪句話讓二姊態(tài)度軟了下來。她要再接再厲,爭取讓二姊不好意思對她發(fā)火……她想得很美,但聞姝下一刻就拍案板了,“再說你離家出走的事!你倒是為了什么?!你知道你輕輕松松的一封留書,快把阿父阿母嚇?biāo)懒嗣??你知不知道大兄看到信,就想追出長安找你?你不光自己跑,還騙四嬸跟你一起走!你倒是機(jī)靈,還知道投奔四叔去!你想氣死我們么!你以為有四叔四嬸在,自己就高枕無憂了嗎?!你真能跑啊,長安到會稽八百里,你長了幾條腿啊?!”聞姝氣場強(qiáng)大,坐在那里訓(xùn)meimei,腰身挺直,目中明燦。火焰在她周身燒灼,她的寒氣,讓聞蟬默默往后退,不敢當(dāng)面。聞姝還沒有說完,“你這樣不孝!到底誰教你的?!”聞蟬鼓起勇氣,“……我留了書啊,我故意找四嬸,就是為了不讓你們擔(dān)心啊?!?/br>“那你不會正面說!非要逃跑!”聞蟬在二姊的凜冽氣勢中,氣場頗為微弱。但是微弱中,她小臉煞白,仍然沒有被打倒。她的那點(diǎn)兒勇氣,居然還在,“我說了你們就不會讓我走了啊。你們天天說外頭亂,說我小,不讓我離開長安。我的好姐妹們她們都出去玩過,就我沒有……”聞姝深吸口氣,更是心累了。她沉著臉問,“所以你是為了玩才離家出走?你能不能成熟點(diǎn)?”“不不不,我是有正當(dāng)事的。我是、是……”聞蟬在二姊的冷眼下,有一點(diǎn)兒結(jié)巴。主要也是因為她的正經(jīng)事沒怎么做,聞姝越看她,她越心虛。聞姝已經(jīng)站了起來,走向meimei。她身量挺高,正好夠她俯視才十四歲的meimei,帶給meimei壓力。她一步步走向meimei,“你的正經(jīng)事是什么?嗯?說不出個章程,看我不收拾你!”“我是為了找、找、找……”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聞蟬身后響起,帶著笑意般好心提醒,“找男人?”屋中聞姝并聞蟬一起怔?。骸啊?/br>聞蟬扭頭,看到她身后的門開了,一玉冠長袍青年站在門口,眸里含笑。他身形有些瘦,俊秀的面孔也是讓人一看,覺得他生著病。但是當(dāng)他站在門口,笑看著聞蟬時,聞蟬眼睛就亮了,撲過去,“姊姊姊夫!”少女緊抓住青年的袖子,躲到青年身后,小聲,“二姊要打我……”張染笑,“沒事,別怕她?!?/br>他笑著去看屋中那位女郎,而女郎被聞蟬這番見到“救命恩人”的表現(xiàn)一刺激,臉色更難看了。原本聞姝顧忌著meimei長大了,不想打她了。沒想到meimei對她“寄予厚望”,她不打她一頓,簡直說不過去……聞姝大步走過來,“你讓開!小蟬,你給我出來!別以為躲你姊夫身后,我就拿你沒辦法了!”聞蟬自然不肯。張染說,“阿姝,你別欺負(fù)小蟬了……”聞姝臉如滴墨,陰沉著不應(yīng)他,過來就欲拽出躲在寧王身后的meimei。聞蟬與二姊躲著,反是中間的張染受了苦。他本來趕了路,身體就不適,被她們這對姐妹,吵得頭都疼了。張染嘆口氣,他再不出手,耳膜都要被震破了。聞姝一手抓著寧王的胳膊,一手去拽寧王身后的聞蟬。聞蟬被二姊拖拽,緊張又害怕,扯著袖子往后。但是扯不動,她低頭想咬二姊的手腕一口,迫二姊松手。聞姝一看她還敢咬人,更是生氣,松開拽著張染的手……熟料就在她放開手這一檔子,倒像是不小心往后推了一把,而她柔弱無比的夫君,就被她推倒了。哐的一聲,摔倒向了木案與地磚。嘩啦啦一案頭書簡,都砸向青年身上。青年的臉色,當(dāng)即就白了。聞姝大驚:“夫君!”再顧不上教訓(xùn)meimei,幾步縱了過去,去扶被她揮倒的夫君。她看到張染的手碰到案頭不知道哪里,居然被砸出了血,臉色變得格外慌亂。聞蟬則連忙開門喊人。聞姝正扶起張染,小心翼翼如面對貴重瓷器一般,“我不是有意推你的,你沒事吧?”張染手還流著血,卻幽幽地看了聞姝一眼,嘆口氣。聞姝:“……”每當(dāng)寧王流露出這個表情,她都有不好的預(yù)感。果然,她聽到她夫君自憐自愛地長嘆一聲,“沒事。自從為夫娶了你,就已經(jīng)有被你動輒非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