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6
的茶杯,茶灑了一身。他顧不得擦身上的茶水。“君小姐給的那個畫像?”他確認(rèn)問道。伙計點點頭。柳掌柜轉(zhuǎn)身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本賬冊,從中抽出一張紙,這張紙只有巴掌大,上面描述著兩個人像。一個面皮白凈,是適才皇宮里的袁寶的樣子。一個則長著兩撇胡子,正是適才走進來袁寶的樣子。在君小姐離開京城之后,就將這張畫像送達德盛昌的所有分號,挑選出來的迎客伙計們都熟記其上的人,一旦發(fā)現(xiàn)及時通報。“就是這個。”伙計指著畫像上小胡子的這張,“剛兌了銀子走出去,山東口音,看起來是外地人,但對京城并不陌生,是裝出來的?!?/br>德盛昌里迎客的伙計并不是剛?cè)胄械膶W(xué)徒,反而是經(jīng)過最少三年磨煉的學(xué)徒才能做這個,比起柜臺上的伙計還要嚴(yán)苛。他們練就察言觀色以及應(yīng)對各種客人。柳掌柜點點頭,將畫像收起來。“你跟我去見君小姐?!彼f道。……而這時的皇宮里,皇帝正將一張奏章翻看,一面看著站在面前的陸云旗。室內(nèi)的簾帳已經(jīng)拉開,門窗大開,夏日的清晨還有些許涼風(fēng)縈繞其中。“黃大人說,這些流民都是得德盛昌資助而來的?并非是成國公籌劃的。”皇帝慢慢說道,“果真如此?”鑒于黃誠和成國公的積怨,黃誠上奏的事,皇帝是并不相信的,只是在他需要的時候才拿來用。就目前來說,他并不想對成國公動手,大臣們可以做他的刀子,他并不愿意被大臣當(dāng)做刀子用。陸云旗看著皇帝手中的奏章。想到了被借走的馬車。馬車他允許黃誠用了,至于是不是借并沒有明說。借還是不借?皇帝也看著他。“嗯?”他微微皺眉,“是不是?”“臣不知道怎么說?!标懺破焯ь^說道。“有什么說什么?!被实蹖⒆嗾氯釉谧雷由?,帶著幾分不悅說道,“你有什么不能說的?還是你不想說?”陸云旗下跪低頭。“流民的確是德盛昌負(fù)責(zé)送到京城的?!彼f道,“但是不一定不是成國公策劃的?!?/br>皇帝嗯了聲。“此話何講?”他問道。陸云旗抬起頭。“君小姐現(xiàn)在是成國公的未過門的兒媳?!彼f道。皇帝哦了聲,敲了敲幾案。“也就是說成國公讓德盛昌這么干的?”他說道,“因為他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了?!?/br>陸云旗垂目沒有說話。他只提供皇帝要的信息,并不替皇帝做結(jié)論,更不發(fā)表看法。皇帝看著奏章神情漸漸陰沉。“一家人?!彼貜?fù)說道,“德盛昌和成國公要成一家人?!?/br>他撫著桌面。“當(dāng)初,是這個君小姐,治好了方家少爺?shù)牟。俊彼龅挠謫柕馈?/br>這個故事很長,市面上流傳的很廣,如果再說一遍,能說很久能說很復(fù)雜,也有很多解釋。陸云旗垂目。“是?!彼f道。皇帝笑了笑。“真是知恩圖報的一家人啊?!彼f道,“那對于這樣的救命恩人,肯定要涌泉相報了吧。”“是?!标懺破煸俅握f道,“北地賑濟災(zāi)民,打造鎧甲兵器,都是德盛昌出的錢,為此北地十七家德盛昌票號銀庫皆空?!?/br>皇帝抓起奏章砸在陸云旗的身上。“這些事為什么不報!”他吼道。皇帝還從未對陸云旗發(fā)這么大的脾氣,站在殿門外的內(nèi)侍嚇了一跳,忙從殿門外再退后。陸云旗低著頭一動不動。“陛下有命,不得過問德盛昌之事,臣未敢阻止也未敢多問?!彼f道。這倒是事實。又抓起一本奏章要砸的皇帝手停下來,更何況德盛昌還有先帝的圣旨。不過陸云旗并沒有說因為有先帝圣旨所以不敢問。他只是因為自己說過不許過問而不問。不管怎么說,至少目前來說,沒有人比陸云旗更值得信任。皇帝將奏章扔在桌子上。“你說的對,德盛昌的事你不要過問?!彼f道,“德盛昌的事也沒什么可問的,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成國公的北地戰(zhàn)事?!?/br>他揮了揮手。“你去看好成國公?!?/br>陸云旗應(yīng)聲是,施禮退了出去。看到陸云旗出來,等候在宮門外的江千戶等人忙迎上來。“大人,沒事吧?”他們低聲問道。適才皇帝那一聲吼,已經(jīng)傳到宮外,他們都知道了。“不是對我發(fā)怒。”陸云旗說道。江千戶等人松口氣。“那是?”他問道。陸云旗站到馬前,翻身上馬。“成國公?!彼f道,“集中人手,盯著成國公?!?/br>江千戶頓時笑了。“這是好事啊?!彼f道,抬手招呼眾人,“上馬,干活。”陸云旗看向前方,神情木然,看不出喜怒。但此時獨坐在寢宮內(nèi)的皇帝,臉上卻是半點笑意也沒,他直繃繃的坐在幾案前,神情忽的變的猙獰,抬手將幾案上的奏章呼啦啦的全部掃落在地上。“什么天意,原來是人為?!彼吐暫鸬?。他們本該死的,卻被這個姓君的給搞壞了!而又是因為這個姓君的,本也該死的成國公也搞壞了!還得到了這么大的功勞!拿著他的錢,得了這么大的功勞!這是本就是他的功勞!德盛昌,你們竟然敢拿著朕的錢,去奪朕的功勞!你們這個生意人,失了本分了!你們不義,就不要怪朕不仁了!“來人?!彼鹊?,“把袁公公叫來?!?/br>……袁公公。君小姐的手撫著柳掌柜遞過來的畫像。果然是袁寶,果然在京城出現(xiàn)了。“不知道從哪里來,又往哪里去?!绷乒竦吐曊f道,“不過他只要拿了我們的銀子,花出去我們就能找到蹤跡?!?/br>每個票號都有自己的銀錠標(biāo)記,如果他們愿意,追蹤查找一個人很容易。他要么從皇宮里剛出來,要么就是要到皇宮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