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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問你,你剛才在做什么?”陸云旗將聲音再次放緩,同時看了眼腳下。被挖過的土松散著,又被他們的腳踩過印上了腳印,小鏟子也被踢到了一邊。君小姐竭力的讓自己平復(fù)下來,似乎終于明白他問的什么意思。“我沒做什么,我就是等著殿下過來閑著玩?!彼f道。“玩挖土嗎?”陸云旗看著她問道。“不是,就是挖一種蟲子,這種蟲子白白胖胖的,可以入藥。”君小姐身子緊貼在樹上,要避開貼近自己的男人的臉,有些氣急敗壞的喊道。遠(yuǎn)處有亂亂的腳步聲傳來,伴著懷王的笑聲。君小姐的臉上更加焦急窘迫,眼里淚光閃閃。“你放開我。”她聲音里也帶了哭意。這一次陸云旗應(yīng)聲松開了手站開。君小姐立刻踉蹌的站開,差點(diǎn)被腳下的土以及自己的藥箱絆倒,神情憤怒又驚恐。懷王一行人出現(xiàn)在視線里,伴著啪啪的炮竹響。君小姐如同看到了救星,拎著藥箱急急的向他們跑去,身后一道視線如芒在背。她的步伐有些慌亂,但臉上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松口氣。賭贏了。她不用回頭也不用擔(dān)心了,陸云旗再也顧不得那腳下的土有什么可挖的,或者去猜測為什么要挖土。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因?yàn)樵?jīng)有個人也這樣做過。君小姐看著被顧先生牽著的懷王,腳步匆忙。那應(yīng)該是她和陸云旗的第一次正面單獨(dú)的相見,她那時候已經(jīng)在懷王府了,因?yàn)槔Ь訜o聊,一日閑來無事就蹲在院子里挖蟲子,想著師父還把這種蟲子烤著吃,真是想想都刺激和惡心。這刺激和惡心讓她覺得很開心。她開心的哼唱著師父挖蟲子時隨口編的小曲,一面用小鏟子戳著土。陸云旗就是在這時候站在門口,他站了很久,似乎有些躊躇又似乎想要走。自己那時候早就看到他了,只不過沒有在意也懶得理會,只認(rèn)為是一個監(jiān)視她們的護(hù)衛(wèi)罷了。最終他先忍不住了。“你在做什么?”他問道。她那時候也蹲的有些累了,便起身轉(zhuǎn)頭。“我在挖蟲娘娘,你知道什么是蟲娘娘嗎?”她隨口說道,看著陸云旗。那是他第一次到懷王府來,然后第二次就是半年后迎娶她過門。君小姐走到了顧先生等人身邊。顧先生對她笑了笑,懷王依舊并不理會,只是開心的玩著炮竹。“君小姐,你沒事吧?”女官問道,看著她的臉色。君小姐對她搖搖頭。“沒事,沒事。”她說道,神情竭力的掩飾不安。女官當(dāng)然不會相信,她看了眼那邊秋千下站著的陸云旗。估計是女孩子玩秋千被陸大人撞到了,身為一個大夫沒有緊緊跟隨者懷王,反而在這里玩肯定被訓(xùn)斥了。陸大人就是不訓(xùn)斥人都是很可怕的,這君小姐難怪如此驚慌。女官笑了笑沒有再問,繼續(xù)看著懷王。君小姐也看著懷王,似乎竭力的讓自己放松平和下來。雖然沒有看那邊一眼,但她能感覺陸云旗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種眼神她曾經(jīng)很熟悉,也曾經(jīng)為之而歡喜心安。但此時此刻她卻只有厭惡。第二章不得不離開夜色漸深,懷王寢宮里的燈暗下來。“殿下你該睡了?!本〗憧粗诖采线€眼睛睜的圓溜溜的懷王說道。懷王哦了聲躺下來,眼睛卻依舊睜著。這是乖巧的敷衍。他這把戲她還不清楚。“殿下,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君小姐在床邊坐下說道。懷王立刻向內(nèi)挪了下。“不?!彼f道,聲音客氣而疏離,“不用?!?/br>君小姐看著懷王,又看了看寢宮里退下的宮女太監(jiān)。“殿下,你要不要聽在山里打虎的故事?”她向前挪了挪,看著懷王眉頭微微一挑低聲說道。這是以前懷王最愛聽自己講的故事。百聽不厭,每次聽到都會興奮激動。不知道這樣說,他能不能對自己有些感觸?不是說小孩子是最敏感的,這個會和他jiejie說一樣故事的女孩子,會不會讓他驚訝激動?君小姐抑制著緊張看著九褣。九褣啊,是jiejie啊,是九齡jiejie又來給你講故事了。“不?!睉淹鯖]有任何反應(yīng),干脆利索的說道,同時人再向內(nèi)挪了挪,“你能起來一下嗎?”他還說道,指了指被君小姐坐在身下的被子。“你壓到本王的被子了,本王這樣睡不好?!?/br>他不像別的孩子那般哭鬧撒潑表達(dá)自己的不滿,就連表達(dá)厭惡也很有禮貌,帶著貴族子弟高傲的風(fēng)范。小孩子是敏感的,自從成為懷王的那一天,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再加上九黎公主的教養(yǎng),讓他像九黎公主那樣用平靜來保持最后的一絲尊嚴(yán)。小孩子又是小孩子,他只看到他看到的,你是他的jiejie,他全心全意的親近依賴,你是另外一個人,就算說再相似的話他也不會接近半分。這臭小子,君小姐吐口氣,想著再說句什么來吸引他,門外有人走進(jìn)來,她頓時身子一僵,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是陸云旗進(jìn)來了。“殿下今日玩的累了,早點(diǎn)睡,這樣明日才有精神接著玩?!彼f道,從床上站起來,放下了帳子。陸云旗并沒有走進(jìn)來,而是在外間的坐下來。這些日子他都是這樣。自從九黎公主離開,他并沒有離開,依舊夜夜宿在懷王寢宮里,絲毫不介意也沒有回避同樣在這間屋子里的君小姐。在他眼里君小姐只是一個大夫,或者是個嫌犯,甚至是個死人。君小姐很清楚這一點(diǎn)也并沒有什么介意。但今日感覺就不太一樣了。寢宮里的燈晦暗,夜色里一道視線始終停在她身上。而這視線也跟以前不一樣了。這當(dāng)然是因?yàn)榻袢兆约赫f的那句話做的事。君小姐在臥榻上躺下來,有些慶幸度過了這個危機(jī),但心里又有些焦躁。那件事都過去這么久了,他還記得干什么。再想到那間宅子里眾多的如同拼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