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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一片空地,“這里地方大?!?/br>而且也能走一個來回。顧先生聞言點點頭,懷王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向前邁步,太監(jiān)們抬著轎子,宮女們碎步跟隨,一大群人熱熱鬧鬧呼呼啦啦的向前。君小姐沒有跟上來,一個女官回頭看了眼,見君小姐坐在了秋千架上,還輕輕的蕩了起來。君小姐今年十五六歲吧,其實也是個孩子呢。女官笑了笑收回了視線。看著這群人消失在視線里,秋千上的君小姐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她帶著懷王已經(jīng)在這里活動七八天,終成大家認(rèn)為的習(xí)慣。顧先生的住處距離這里走路要一盞茶的功夫,雖然懷王玩炮竹心切,但顧先生一定不會讓他走得太快,這樣算下來來回就有兩刻鐘。因為痘瘡的緣故,懷王府的宮女太監(jiān)少了很多,這不多的人要么追隨著懷王而動,要么在懷王寢宮,凝萃園這邊沒有人。陸云旗適才已經(jīng)出門離開。今時今日終于等到最合適的時候。秋千停下,君小姐拎起藥箱疾步奔向古樹,轉(zhuǎn)到樹后跪下來打開藥箱按著某一處,一個格子彈出露出一個小鏟子。君小姐拿出小鏟子飛快的挖著地面,冬天的土凍的僵硬,震的手麻,一下一下的用力的挖下去。君小姐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xì)汗,快點快點再快點,她的耳朵豎起聽著八方,眼角的余光也看著四面,她似乎聽到鳥鳴,看到枯枝葉落。終于鏘的一聲,手中的鏟子被阻隔震動。君小姐大喜忙挖著四周,很快一個鐵皮匣子出現(xiàn)在眼前,她顧不得拿出來就這樣打開。四年前她剛進(jìn)懷王府的時候,在一個月夜將匣子埋在這里,從此后再也沒有打開,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她以為那些過往那些記憶都是沒用的,可以拋棄舍棄的,卻沒想到這些過往竟然能左右她的命,且不止是她的命。君小姐掃過匣子里堆放的一些小物件,那些都是她走江湖時師父送給她的防身之物,她的視線最終落在一本厚厚的冊子上。這個冊子她從來沒有打開過。她拿出來將書冊放進(jìn)藥箱里,要再去拿匣子里的其他東西時,耳里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同時下意識的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甬路上。陸云旗。君小姐頓時渾身發(fā)麻。本卷終第一章唱一首過去的歌他怎么這時候回來了?這時候回來也沒什么奇怪,畢竟他將懷王盯得很緊,就像當(dāng)初盯著自己那般,幾乎是時時刻刻不離。不過他回來怎么來這邊了?他肯定知道懷王在哪里,怎么不先去看懷王,或者說他更要盯著的是自己?這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就更落實了他對自己接近懷王接近九黎公主心懷不軌。那在這里肯定當(dāng)場要被陸云旗殺死,在懷王府里可不會有朱瓚出現(xiàn)。這時候想朱瓚干什么,就算沒有他,自己也能不被陸云旗殺死,反而能將陸云旗殺死。只不過這輩子就別再想進(jìn)京城,更別想再保護(hù)jiejie和弟弟了,說不定還讓皇帝趁機處死jiejie和弟弟。怎么辦?雖然躲在樹后,但只要他走過來就能發(fā)現(xiàn),說不定現(xiàn)在就發(fā)現(xiàn)了。只要拿到師父的手札就可以了,君小姐穩(wěn)住手腳快而不亂將鐵匣子蓋上,一層一層的土推上去。快點快點再快點。但是再快也不可能將這里恢復(fù)原狀,只要他過來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異樣。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不是不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做什么,而是怎么解釋自己這樣做。怎么解釋?怎么解釋他才不會生疑?或者阻止他去想?君小姐的鏟子飛快的推掩著土,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窒息。腳步聲越來越近,同時越來越急促,很顯然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他加快了腳步,他的眼神肯定變得更加陰冷,他的手大概已經(jīng)握住了腰刀。君小姐猛的抬起頭。“花娘娘,草娘娘,土娘娘,石娘娘?!彼f道。聲音拉長輕柔,如同吟唱。她真的吟唱出來了。“哪個娘娘來,哪個娘娘去?!?/br>她輕松的低聲吟唱,聲音在安靜的樹下散開。身后已經(jīng)接近的腳步聲猛的停下來。她將鏟子在地上戳著撩著,就好像孩童在玩土。“紫娘娘,白娘娘,綠娘娘,黃娘娘?!?/br>“哪個娘娘來,哪個娘娘去。”她哼唱到這里將鏟子用力的插在土里,同時身后傳來醇厚的男聲。“你在做什么?”“我在挖蟲娘娘?!本〗汶S口答道,同時起身轉(zhuǎn)過頭,“你知道什么是蟲娘娘嗎?”她神情含笑,眉頭飛揚,微微抬著下頜,將手扶在腰里看著眼前的人。視線與陸云旗的視線相撞。她的神情一僵,原本輕松舒緩的身子瞬時繃住,手放下來肩頭垂下站直。“陸大人?!彼f道,聲音柔和但漠然,又帶著幾分僵硬,她后退一步,將腳踩在被搗過的泥土上,似乎試圖用裙子遮住,“我在等殿下和顧先生過來,他們?nèi)ァ?/br>她的話沒說完幾步外的陸云旗大步跨過來,將她一把攬住按在了樹干上。君小姐猝不及防驚叫一聲,人已經(jīng)被陸云旗箍住,他的臉幾乎貼在她的臉上,眼睛看著她的眼。他的臉冰涼,幾乎沒有呼吸,就像一條真正的蛇。君小姐則因為受驚瞪大了眼,胸口劇烈的起伏,急促的呼吸著。“你在做什么?”陸云旗看著她聲音醇和的問道。君小姐終于從驚嚇中回過神。“你在做什么?”她也說道,只不過聲音尖利,同時抬手對著陸云旗胡亂的打去,就像一只受驚的鳥兒。陸云旗輕而易舉的按住了她的胳膊。“告訴我,你剛才在做什么?”他看著君小姐再次問道。他日光投影斑駁的樹枝下瓷白的臉忽明忽暗,一向陰寒的眼神變得柔和而真摯,但這眼神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只會讓人覺得詭異。君小姐的神情驚恐又憤怒。“陸大人,你,你干什么,你放開我?!彼龗暝暗?。在陸云旗的手里她就像一只可憐的螞蟻,這掙扎毫無用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