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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惜奉獻(xiàn)出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盼著有這樣一天,卻獨(dú)獨(dú)隱瞞了辜二。于是,為了這個“將計就計”的計劃,一直到謝忱死亡,他都不敢將辜二真實(shí)的身份大白于人前,更不敢認(rèn)這個兒子。當(dāng)然,他其實(shí)也存了一個心眼,謝家和蕭家的仇恨太深了,這個兒子在暗處,怎么也是一種血脈的保存。直到謝家大勢已去,謝忱才不得不改變計劃,告訴他這個殘酷的真相……蕭乾沉默許久,突然抬眉一挑,“你以‘仇’為名,卻不過于執(zhí)著仇恨。你身為謝氏后人,做的那些事,卻又不完全為了謝氏。我甚至以為,你并無覬覦天下的野心——”“那我為了誰?”辜二冷冷反問。“我可以猜到你背后那個人,卻不知你究竟是不是為了那個人?!?/br>蕭乾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答案很肯定。辜二沉吟著抿了抿唇,“蕭王一向這么自信么?許是你想得太多,我做的那些事,如汴京救急,不過為得到你的信任而已!”蕭乾嗯一聲,“我也希望我會看走眼??晌摇坪鯊膩頉]有?!?/br>“你……”辜二似乎想要辯解什么,可語遲一下,想半天還是住了嘴。不管他是哪一個辜二,有一點(diǎn)似乎始終沒有改變過——他并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這般靜寂一瞬,辜二像是放棄了和蕭乾爭執(zhí),突然調(diào)轉(zhuǎn)過頭看向墨九。“你們問了我這么多,我也有一個問題,可否相問?”這么客氣有禮?!墨九愣一下才失笑,“事已至此,我們還有什么不可說,不可問嗎?”辜二突然彎一下唇,臉色緩和下來,似乎心情都愉悅了,居然還帶了一絲淺笑。“你曾經(jīng)說過,只要集齊春、夏、秋、冬四個相思令,就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此話當(dāng)不當(dāng)真?”什么?這……墨九怔了好半晌兒才反應(yīng)過來。相思令之事確實(shí)出自她口,而且還曾夸下??冢徽撍埡问露紩灰徽辙k。這些年來,為了給蕭軍籌備物資與收集情報,她的“相思令業(yè)務(wù)”也確實(shí)開展得如火如荼。不過,四種相思令雖然都已然開放,但就她所知,真正集齊之人,至今都沒有一人。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第一個拿相思令來要求她做事的人,居然會是辜二,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時候。“這個……自然當(dāng)真。”墨九考慮一瞬,就笑開了。“你居然集齊了四個相思令?不太敢相信?!?/br>辜二并不回應(yīng),慢吞吞探手入懷,掏出一個貼身的青布袋,并小心翼翼地解開系繩的口子。將春、夏、秋、冬四個相思令一個一個取出,放在案幾上,然后一言不發(fā)地盯住墨九,似乎在等待她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我去!”墨九笑了。說不出是什么心情,就是心里怪怪的,發(fā)毛。這個家伙居然默默集齊了四個相思令,到底會有什么要求?“九姑娘不會耍賴吧?”聽他又叫九姑娘,墨九心里窒了一下,認(rèn)真地看定他,好不容易才壓抑住內(nèi)心很想耍賴的想法,挑眉一笑。“我是那樣的人嗎?”“……”他目光爍爍,擺明了不容她反悔。“放心,我不會反悔?!蹦乓荒槆?yán)肅地道:“不過我們有言在先,相思令是我的,可你這個人卻是蕭乾的俘虜。也就是說,我只能履行我可以做到的,分內(nèi)的事。至于其他不歸我管的過分要求,我做不到?!?/br>“你以為我是為保命,或得到其他?”辜二的話里,帶了一點(diǎn)艱澀,說完似乎有些無奈。“我要求九姑娘做的,你一定做得到?!?/br>哦?墨九不由也好奇起來,“你說來聽聽!我若能辦到,必不推辭?!?/br>辜二端正坐著,依舊那一副表情,就像從來沒有過悲喜與憂慮,盯了墨九好一會兒,突然緊張地扯了一下衣角,小聲地道:“你……可不可以抱我一下?”什么?這算什么要求?墨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愕住,直到看到蕭乾黑沉的臉,方才額一聲,回過神來。“你認(rèn)真的?一個擁抱,兌換鉅子之諾,你不覺得很可惜?”辜二重重點(diǎn)頭,目光幽幽,“大丈夫一諾千金,言出無悔?!?/br>嗯,好一個言出無悔。如果她墨九要反悔的話,往后還好意思自稱九爺嗎?“好!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不去看蕭乾什么表情,她慢慢站起身,“我墨九也言出必行。”提防著他會突然襲擊,扶持了她來要挾蕭乾,墨九手上攥一個火霹靂,腳步邁得小心又緩慢,注視力也極為集中,可一直到她走到辜二的面前,他的表情也沒有什么變化,一動不動的身姿,更沒有半絲動彈,就像在嘲笑她的擔(dān)心全是多余,他就那樣深深地注視著她,等待這一個擁抱。沒有人會傻傻的要一個擁抱。更沒有人會莫名其妙的只要一個擁抱。除非他傻了!所以從頭到尾墨九都認(rèn)為有陰謀。以至于她雙手輕輕圈住他的時候,并不走心。只一瞬,她又將手縮了回來,“好了……”聲音未落,腰上卻是突然一緊。辜二鐵鉗似的雙手,猛地束住她的腰,緊緊抱住。墨九心里咯噔一聲,“你做什么?”她以為他接下來就會有異動,甚至在想要怎么逃出他的控制——可他卻根本不動,就那樣抱住她,靜靜地抱了片刻,就慢慢地放開了手,然后抬眉看她,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這樣才叫擁抱?!?/br>“……”他的眼睛太過幽暗,里面似乎掩藏了太多情緒。墨九看不清,也不太明白他的動機(jī),一時間,腦子里有些混亂。余光瞄一下蕭乾,她正猜測著他的醋味兒發(fā)酵情況,卻聽辜二又道。“好了。相思令你可以拿走了。”真的就這樣算了?墨九狐疑的眸,盯住他不說話。他再一次點(diǎn)頭,臉上沒有半分波瀾,“拿走吧。”好吧!看他不像說假,墨九松了一口氣,伸手抓過桌上的四個相思令,往掌心里輕輕一合,踏實(shí)地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和過來的時候一樣,她回去時也走得很慢,心里很亂——直到看到蕭乾突然變色的臉,“辜二!”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沖了過來。同一時刻,墨九激靈一下,調(diào)頭看去。“辜二?!”受到驚嚇一般,她手上的四個相思令,鏗鏗落地——辜二還坐在那張椅子上,并沒有挪過位置,一樣那樣身著中衣,正襟危坐著,一臉平靜而淡然。只是他的唇角,有腥紅的血液,正緩緩地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