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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也有穩(wěn)婆,如今卻把一個跳大神的張婆子叫上山?不好!蕭乾心尖一縮,拽著馬韁繩的手微微一緊。“敵軍情況如何?”那斥候氣喘吁吁,顯然也有些著急,“回稟主公,劉明盛率數(shù)十萬兵馬圍住了興隆山,尚無其他動靜,南榮兵大營就在興隆山鎮(zhèn)外三里——”也就是說,兩軍相距不過五六里了——將士們驚詫,不得不佩服蕭乾的未雨綢繆。若沒有俘虜宋熹,那難免又是一場大戰(zhàn)了。如今有宋熹在手,不管什么劉明盛,不照樣得束手就擒,為他們讓路嗎?除非他劉明盛想反嘍!可蕭乾明顯沒有那么樂觀。都這個時辰了,宋熹被俘的消息,想必早已傳到了劉明盛的大營,他沒有對此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照樣圍著興隆山不讓,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他根本就不聽宋熹的命令。“可惜了!”宋熹倏地一笑,望著蕭乾的目光中,有一絲淡淡的自嘲,“蕭王怕要失望了,囚人宋熹其實是個無用之人。即便有我在,也免不了要動武才能去看心愛之人?!?/br>蕭乾不反駁,只一字一頓,冷冷道。“請陛下下旨,讓劉明盛讓出興隆山,退至房州!”“我下旨若有用,蕭王又如何拿得下金州?”“請、陛、下、下旨!”加重了語氣,蕭乾的聲音中,戾氣逼人。很顯然他不僅失去了耐心,還有些狂躁了。宋熹知道是墨九的消息刺激了他,抿了抿嘴唇也不多說,只由著蕭軍士兵奉上筆墨,就在馬背上草就了一封圣喻,令劉明盛率部撤離興隆山,退至房州方向。圣旨很快被蕭軍使者帶著去見劉明盛了。幾里路,來去速度很快。可對這一群按兵不動原地等待的人來說,時間久得卻宛如一個世紀。“報——”長聲吆呼,傳入軍中。蕭乾眉心一蹙,“講!”“稟主公,劉明盛說,讓主公先放南榮皇帝,他們才肯撤離!”“荒唐!”蕭乾狠狠冷斥,可有心人或可發(fā)現(xiàn),經(jīng)了這短暫的等待時間,他神色反倒不如先前那么急躁了,就連說話的語速也放慢了很多,“繼續(xù)傳話。告訴他,半個時辰后,若不撤離,我便殺了景昌帝祭旗!然后——血濺興隆山!”這句話肯定是有威懾力的。正如蕭乾猜測的那樣,劉明盛哪怕有數(shù)十萬大軍在手,對興隆山卻圍而不攻,并不是給墨九面子,肯定有別的原因,除了尚未得到命令之外,肯定有一方面因為心有懼怕。關(guān)于興隆山上的機關(guān)火器、關(guān)于墨九有太多詭異的傳說。想那時宋驁帶了那么多兵馬,依舊陷入陰山死亡山谷,導(dǎo)致全軍覆沒。而墨九可以破得了陰山死亡山谷,只能證明興隆山上的機關(guān)之巧,比死亡山谷更為精巧。對于那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劉明盛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肯定不敢隨便胡闖。而這,也是蕭乾認為墨九在興隆山養(yǎng)胎最安全,不讓她跟著他身處戰(zhàn)場的重要原因。這天下真正敢?guī)ПS便亂闖興隆山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自己。天漸漸黑了,去傳信的人這次回來得很慢。帶回來的,也不是一個好消息。他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奉上一方紙箋。蕭乾接過來一看,神色微微一窒,望向宋熹。“是給陛下的?!?/br>看著他眸底閃爍的光芒,宋熹卻沒有意外,就像早就料想到了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候給他送上這樣一封信似的,慢悠悠接過來,輕聲笑道。“所以蕭王這一次要失算了?!?/br>“哦?”“世上最毒婦人心,并非每一個婦人都若墨九那般待你情深義重,遑論你毀容還是殞命,不離不棄,不念舊惡,不疑真心。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婦人的情愛誓言啊,當你還有用的時候,她就會遵守,我若失勢,她便迫不及待的倒戈。臨安有小皇子,南榮后續(xù)有人。沒了一個皇帝,還可以有另一個皇帝。我的性命,又何足重哉?”“……”蕭乾靜靜看他片刻。好一會才慢悠悠地回應(yīng)。“陛下。你錯了。”“我錯?”宋熹輕笑一聲,“是,我錯了。我低估了婦人的貪婪。”“不!”蕭乾徐徐轉(zhuǎn)頭,目光里有一絲篤定的,或說自信于掌控局勢的光華,“這一仗我已然做好了準備。劉明盛什么東西?我蕭乾還不看在眼里?!?/br>宋熹緊緊抿唇,滿臉疑惑。蕭乾也不吊他胃口,只頓一瞬就開口。“我抓你來,其實并非用你。而是為了——還你人情。只不過事情有變,墨九危在旦夕,我才想試一試,你這個皇帝到底能賣幾個錢。”“結(jié)果你失望了。”“不!我很滿意?!?/br>“……”“我的墨九世間僅有,非任何婦人可比。得一墨九,蕭乾此生足爾!”說罷這句,他半闔的眸中射出一抹危險的光芒,只一瞬腰間長劍已然出鞘,高舉過頭,并冷聲命令。“傳令下去,大軍全速開拔,撕開劉明盛的防守——”坑深325米,野心初現(xiàn)天剛擦黑,太陽落入地平線還沒有多久,暮色四合之際,曠野上的綠意在慢慢變成更深的顏色。得了命令的蕭軍以猛虎之勢沖向了興隆山鎮(zhèn)的方向,途中旌旗翻飛,風吹散了白日驕陽帶來的酷熱,刮在人的臉上,煞是涼爽。千軍萬馬、喊殺聲聲,蝗蟲似的涌往南榮禁軍,鐵甲上的金屬閃著幽寒的光芒,銳利、刺目。騎兵一馬當先,步兵與戰(zhàn)車在后,弓兵在盾兵之后,一排排密集有序,不顯半分雜亂。這聲勢如同大浪卷來,讓遠處哨上的斥候慌不迭去報信。“報——”斥候急速入營,大聲稟報。“大帥,蕭軍攻上來了!”這斥候年歲不大,從京戍之地過來,還沒有真刀真槍地上戰(zhàn)場拼殺過,本就有些緊張,而面對的敵人又是赫赫有名的蕭乾,他的恐懼就更甚了,說話時,脊背泛著冷汗,聲音也有些顫抖,聽得劉明盛鐵青著臉,啐了一口。“沒出息!攻上來又如何?咱們還怕他不成?”嘴上說不怕,可這位大爺狠狠瞪了斥候一眼,又飛快地走到帳門口,撩簾往外面看了一眼,回頭時,眉心都打了結(jié),“蕭逆離我們有多遠?”“報,稟報大帥,不足三里——”三里地,也不過轉(zhuǎn)眼間了。劉明盛看著斥候蒼白著臉緊咬嘴唇的樣子,冷哼一聲,猛地拔了腰刀。“來得好。既然敢來送死,老子就殺他們一個屁滾尿流!”劉明盛這人生得虎背猿腰,打從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