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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地道:“九姑娘莫非不懂什么叫謙遜?我說耳聞,那只是自謙而已?!?/br>“……辜二,你變幽默了?!蹦劈c點頭,“好吧,你不謙虛地直接說?!?/br>“相思令!”辜二不肯松口,“你先答應(yīng)我?!?/br>“得看我高不高興,還有,你的消息值不值?!?/br>“……那我不說?!?/br>“噫,你還挺犟啊你?”“一直如此。”不得不說,辜二這個男人一直都很有個性,即便在墨九面前也從來不例外。他似乎從來就沒有發(fā)現(xiàn)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只把墨九當成一根木頭來對待,動手時,不肯手軟,講起條件,也從來不肯嘴軟。墨九咬咬牙,把一句“我靠”卡在喉嚨里,好半晌兒才點頭。“行,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以后不許再不聲不響的進我屋子?!?/br>辜二淡淡瞄她一眼,“不是不聲不響,是你沒關(guān)門,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一具尸體。我以為你出事了——”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墨九生生壓了回去,覺得自個兒最近不知道走的什么運道,遇上的全是毒舌外加神經(jīng)病——難道是她顏值降低,智商縮水,時運撞煞?無奈嘆息一聲,她懶洋洋地抬手,“說!”辜二很快給自個兒倒了一杯水,半點不生疏地斜椅在她的椅子上,慢吞吞說了那個其實與墨九八桿子都打不著卻非得要她付出一個相思令的代價才能知道的蘇赫世子的事兒……“蘇赫世子是北勐大汗的外孫……”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不帶一點情緒??伞氨臂麓蠛沟耐鈱O”幾個字幾乎霎時就撞擊了墨九的心靈,讓她耳朵“嗡”的一聲,心肝兒當即一顫,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插嘴,便聽見辜二繼續(xù)道:“他是阿依古長公主的小兒子。這位阿依古公主是北勐大汗最年長的公主,是七公主塔塔敏的長姊…一共育有三子一女,而蘇赫世子是最年長的一個,打一出生就體弱多病,阿依古公主怕世子殿下夭折,聽信巫師之言,把他進獻給真神,一直寄養(yǎng)在陰山腳下的巫師家中,多年來不聞不問,這才得以長成……”“額……”好離奇的身世。古人都迷信,孩子身子不好便被說是觸犯了神靈。所以,這個蘇赫世子被寄養(yǎng)在外,也不奇怪。墨九想了想,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那么,你也知道是這個蘇赫世子撿到了宋驁?”一個“撿”字,讓辜二無波無瀾的黑臉,終于龜裂了。他嘴唇抽搐一下,點點頭,“是,我知道?!?/br>“你怎么知道的?”“我說過,我游歷漠北……”“然后呢,為什么之前不來告訴我這個事兒?”“我告訴你了?!惫级臉幼右稽c兒都不像說謊,看墨九一臉不解的樣子,又很認真嚴肅地解釋,“那個報信人就是我?!?/br>什么?墨九有一種想要掐死他的沖動。“為什么不直接來告訴我,繞什么彎子啊你?”“……咱們太熟了,我怕你不給我相思令?!?/br>辜二這個理由太合理合情了,讓墨九好半晌兒才回過神來,狠狠瞪著他,幾乎無法壓抑體內(nèi)洶涌澎湃的一股子洪荒之力。但她沒有罵,而是突然甜甜的笑了——“這么說,這已經(jīng)是你得到的第二個相思令了?”“不。”辜二搖頭,“第三個?!?/br>“……”墨九竟然無言以對。“上次給你們報信說南榮朝廷要降旨讓古璃陽回京述職的人……也是我?!?/br>“哈哈——”墨九真的笑了。笑得捶胸頓足,把床鋪砸得嘭嘭直響,幾乎癱軟在床上。“辜二啊辜二,真有你的?。∫谎圆缓暇脱b逼,簡直把九爺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辜二木著一張臉,由著她狂笑不止,不動,也不語。好一會兒,墨九終于笑夠了,幾近抽搐般從床上爬起來。“可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相思令這玩意兒,現(xiàn)如今墨家只生產(chǎn)了春令?”也就是說,他拿到的三個……都是春令?沒有秋、冬、夏。那有什么卵用?辜二“噌”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黑臉上滿是震撼。“九姑娘,你怎么能這樣,說話不算?”墨九咳嗽一聲,揉了揉笑得生疼的臉頰,嚴肅地板著臉,語重心長地嘆息,“不要急,我相信以辜將軍的本事,一定可以集齊春、夏、秋、冬四令的——當然,前提是,等我造了再說?”——讓辜二愉快地下去“休閑”去了,墨九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臨,吃了一肚子的湯水飯菜,再一次與喬占平一行人進入了墓室。幸好,蕭長嗣沒有出現(xiàn)在千連洞。墨九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也不曉得為什么,每每想到今兒蕭長嗣對她的“聲聲訴冤”,她小心肝兒就麻酥酥的。不想見他,尤其不想在那個“犯罪現(xiàn)場”的墓室里見到她。因為那樣很容易讓她想起兩個人的“夫妻關(guān)系”和那個讓她恨不得抹脖子的親熱之吻。交代好注意事項,她打了個手勢。墨妄點點頭,領(lǐng)著人與她一起上了巖石臺。喬占平是一個做事穩(wěn)妥的人,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先派弟子下來,對那口鐵制的船棺進行過一番整治了。所以,在墨九到達原地時,可以看到那一口船棺的表面,有著一種被人惡狠狠蹂躪過的傷痕——“喬工,真有你的啊,這搞得……恐怕它親媽都認不出它來了?!蹦磐嫘χe起風燈靠近,在火光的寸寸移動中,看清了船棺尖翹的一頭那條細得幾乎無法從rou眼識破的縫隙。果然——外面鐵水封棺,里面確實有縫隙的。墨九眼睛一亮,感覺離又一座八卦墓的開啟是如此之近,心情幾乎是激動的。將風燈的光線,對準縫隙,她正想進一步查找機關(guān),這時,里面卻突然傳來一道幽幽的歌聲。“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guān)。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zhàn)地,不見有人還……”坑深205米歌聲銷魂!棺中歌聲,絕對是刺激人神經(jīng)的東西。陰涼涼的、淺淡淡的。歌聲鉆入耳朵,就像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在輕輕刨動心臟,縱是墨九前生后世鉆過不少古墓,見過各種各樣的詭異事件,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么嚇人的東西。棺材里面怎會有人唱歌?脊背麻酥酥的,那滋味兒太*了。她雞毛疙瘩掉了一地,尚能去思考科學解釋,而從其余墨家弟子的臉色來看,他們能想到的,只剩下迷信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