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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臨安城,好像都因為蕭家的案子沉寂了。蕭家由興到衰,不過眨眼之間,而且,比謝家當年垮臺的慘狀更甚。謝家即便沒了后代,但宋熹做了皇帝,也算是謝氏的外戚,多少算是留下了一脈……也為今日逆襲蕭家的反轉(zhuǎn)留下了機會。可蕭家不同,這滿門抄斬,順便要被滅九族的罪行,恐怕再難有機會翻身了。謝家與蕭家斗來斗去,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有人看笑話,諷刺嘲弄,自然也會有人同情唏噓。絲絲細雨中,閑來無事的人們,集在臨安城長街短巷的茶樓酒肆里,議論不休。蕭乾昨日被押解回京,已成轟動臨安城的大事。那輛囚車從崇新門而入,沿御街走過,慢慢行至御史臺獄,幾乎吸引了滿城的人去圍觀。想當日,他離去,金戈寶馬,寒光鐵衣。再歸來,怎可堪這番落魂?鼓樓街,兩側(cè)的雨逢都被雨水打濕了,小攤販們熱情地吆喝著,叫賣著,墨九從街中走過,撐一把薄煙色的綢傘,挎一個竹編的籃子,慢慢穿過街道,往清波門而去。墨妄腰系血玉簫,靜靜跟在她身后。他黑衣、黑發(fā),脊背挺直,沒有撐傘。這樣一副畫面,俊男美女,很是吸引人。可墨九沉在她的思緒里,宛若未知。墨妄跟得不緊不慢,時不時抬頭撩一眼她的背影,忍不住的蹙眉。昨日二人入京,他們落腳在臨云山莊里。當初四海矚目的墨家大會,就是在臨云山莊舉行的。一場盛世之后,事情也已沉淀,低調(diào)的臨云山莊早已不如當初那般引人注意,可來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卻也都逃不過墨家的眼睛。這一天的時間,墨九并沒有閑著。她召見了臨安的兩位長老,一個乾門長老,一個坎門長老。處理了一些事情,同時也了解了一些情況。原來,她與蕭乾在汴京府里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時候,其實出了許多大事。第一件事,便是小王爺宋驁。當初宋驁執(zhí)意領(lǐng)兵前往東北追擊完顏修,誰都以為他這一去,不管勝負,總會很快就有消息傳來。然后,這小王爺宋驁這一追出去,就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南榮朝廷差了無數(shù)人前往尋找。三個月時間,終于有了確切的消息。可結(jié)果,卻令人大驚失色。當日宋驁帶去的南榮將士都找到了——尸體。令人意外的是,宋驁部眾的尸體都出現(xiàn)在陰山附近。被人尋到時,早已死去多時,而且,他們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刀箭傷痕,致命傷,更非來自廝殺。這樣的莫名死亡,實在蹊蹺。更加蹊蹺的是,南榮將士找到了,宋驁卻失蹤了。尋找的人,翻遍了陰山地界,也沒有找到他。蹊蹺的死亡,莫名的其妙,當即成了懸案之一。第二個懸案,就是墨九名義上的夫婿蕭大郎了。幾乎整個臨安人都在傳,他是一個福大命大的人。明明從小就體弱多病,卻一直未死,明明幾年前身患重病,所有大夫都宣布他必死無疑,結(jié)果卻被蕭六郎所救,就連這一次蕭家受蕭乾牽連,上上下下五百多口,一個都沒有幸免,也單單跑了他。說來也詭異,就在蕭家被朝廷抄家問斬前幾日,他由于身子不爽,病情再次嚴重,由幾個侍衛(wèi)護著離開了蕭府,乘了那輛永遠密封的黑漆馬車,據(jù)說是前往汴京府尋找蕭六郎治病,從而躲過了一劫。蕭家事發(fā),舉國震驚。曾有官差沿著他離開的路尋找,卻沓無蹤跡。更奇怪的是,如今汴京城的蕭六郎都已經(jīng)投案,并被押送回臨安府受審,這個蕭大郎卻始終沒有半點音訊……于是,蕭長嗣成了繼宋驁之后,第二個莫名失蹤的人。這些消息都是墨家多方打聽來的,至于宮里那位的事情,墨家能打聽到的卻是不多……而朝中之事,到是簡單,大都知道,自從宋熹登極,便極為重用丞相蘇逸。這位蘇丞相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顯然已是榮極一時。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蘇逸并無家人,孤身一個,得到好處的人,反倒成了那些平素與他私交不錯的人。于是,蘇府就成了臨安府最熱鬧的地方。滿朝文武,商賈貴胄,無不往他的府里跑,就想搞好關(guān)系,走得小后門兒,可蘇逸也是個怪胎,一開始還應(yīng)付,后來煩躁了,直接在府宅外頭豎上一塊石牌,上書。“閉門謝客,私事勿擾?!?/br>一來二去,便很少有人來自討沒趣了。蘇宅又恢復(fù)了過去的樣子,門前冷落鞍馬稀。這會兒,墨九站在臺階下,抬頭望一眼那扇緊閉的大門,又望了望那個石牌,不由抿緊了唇。回到臨安,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找東寂。當然,她相信這個時候,東寂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躲著她,哪怕他明知道她回了臨安,就住在臨云山府,肯定也不會再與她來一場“以食為友”了。皇城深深,沒有了辜二的幫忙,她想再混入皇宮,簡直難如登天。而且,就算有墨家人助她進得了皇城,也很難進入東寂居住的寢殿。更何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貿(mào)然行動,只會得不償失……為此,她想到了蘇逸。就算做不成什么,打探下東寂的意思也是好的。就她所知,到目前為止,蕭家人還都押在皇城司獄里,沒有審訊,也沒有旁的命令下來,她甚至都不能理解東寂真正的想法。“咚咚咚!”她走上臺階,叩響了房門。“吱呀”聲里,門開了,探出一個頭來。門房老頭兒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姑娘找誰啊?”墨九微微一笑,“老伯,我找蘇逸,蘇無痕?!?/br>她今兒并沒有刻意打扮,可人長得好,靈氣在那兒,小臉兒那樣水靈,即便門房已經(jīng)老得沒有了性別,對這么一個水嫩嫩的小丫頭,也不太有抗拒能力。他收起不耐煩,努嘴示意她看石牌,和善地解釋。“姑娘,我們家相爺不見客?!?/br>墨九勾了勾唇,“麻煩您通傳一下,她會見我的……”門房見過太多像她這樣自信的人了,不由失笑搖頭,“姑娘,不瞞你說,愛慕我們家相爺?shù)娜死锩妫蛿?shù)你長得最俊……可我還是不能為你通傳,你請回吧?!?/br>“老伯。”墨九掏出一個錢袋,熱情地“握入”他的掌中,“你只管替我通傳便是,你只說,墨家九兒找他。成不成事,我都不尋你麻煩?!?/br>門房老兒驚了驚,深深看她。也不知銀子好使,還是“墨家九兒”的名頭好使,這一回他再沒有婉拒,讓墨九等著,關(guān)上房門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