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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怎會有這樣固執(zhí)的婦人?沒有過門就為男人生孩子。如今也是,什么都不管,愣就要生!你真該給他診治診治,腦子指定壞了——”蕭乾瞥他一眼,不予理會。——藍姑姑扒著門縫看了一眼,又縮回院子。“姑娘,小王爺和蕭使君走遠了。”墨九懶洋洋地揉額頭,“走了好,免得看著鬧心。”藍姑姑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松了一口氣。這件事說到底她是怕她家姑娘受到傷害,既然墨九對蕭乾是這樣的態(tài)度,那也就沒事了,她也不用白cao心了。藍姑姑張羅著泡茶去了,墨九叉著腰愉快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美其名曰“飯后消食”,一個人消食不算,她想了想,又回頭讓孕婦彭欣一起消食。于是,她拉著彭欣,旺財跟著她,二人一狗就一直“消食”,可消食還沒完畢,墨九又開始細(xì)數(shù)晚上要吃的菜了。彭欣忍不住皺眉,“你還吃得下?”墨九瞪眼睛,“我為什么吃不下?”彭欣眉頭微蹙,“你當(dāng)真要我入安王府?”“噗”一聲,墨九笑出來,“說你傻你還真的傻,他們要做什么事,是他們的事,咱們要做什么,是咱們的事,忽悠一下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指不定你明兒又改變主意,想嫁給小王爺了呢?畢竟他長得好看,又與你的……故人神似?!?/br>于是這天晚上墨九又吃了一頓湘菜。當(dāng)然還是彭欣親自做的。吃著香噴噴的飯菜,墨九突然有點同情小王爺了,像彭欣這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人他要不著,卻整天醉生夢死,真是一件人間悲劇。夜幕慢慢拉開。春季的夜間,似有青草的味兒。兩個月來墨九第一次沒有睡在樞密使府蕭乾的房間,從一開始的舒坦,慢慢就有些不自在了……先前在府上吧,她總是天一擦黑就犯困,而且每次睡下去都稀里糊涂,人事不省。這好不容易出來輕松了,居然沒有半點困意。“姑娘,吃藥了!”藍姑姑對墨九的事兒向來盡職盡責(zé),下午的時候,趁著墨九與彭欣在屋子里研究*蠱的事兒,她特地回了樞密府一趟,拿了墨九的藥過來,這會子才剛剛在灶上煎好,趕緊端進來。看墨九懶洋洋倚在榻上發(fā)呆,她念叨著就拿勺子盛了喂她,“姑娘的傷還沒好透呢,不能受涼的,夜里風(fēng)大,坐著也不在膝上搭個被子……把身子骨將息好,一切從長計議,乖乖的,來,張嘴……”墨九努嘴偏頭,看向床側(cè)的高杌子。“先放那里,等涼一下再喝?!?/br>“唉,好?!彼{姑姑小心翼翼放下藥碗。“姑姑?!蹦爬洳欢〈騻€噴嚏,扯了扯身上的被子道:“你去找彭姑娘那個管事的婆子,再幫我拿一床棉絮來,這個被子也太薄了……”“薄嗎?這都入春了……”藍姑姑狐疑地捏了捏被子。“倒春寒你聽過沒?”墨九狠狠瞪她一眼。住在人家的地方,她們就是客。主人的東西,不能不問自取。藍姑姑生怕墨九受涼,趕緊出去找方婆子,然后回稟了彭欣要被子。這等小事,彭欣自然不會不允。等藍姑姑抱著被子回來的時候,看墨九已經(jīng)把藥喝光了,只剩一只碗在那里,不由欣慰的一嘆,“姑娘也是,往常在府里吃個藥,還得我哄來哄去,這出了府吧,卻是乖巧了?!?/br>“廢話!我一直很乖好不好?”墨九打個呵欠躺在床上。藍姑姑曉得她最近犯困,見她睡下了,也不再啰嗦,趕緊把要來的被子搭在她的身上,放下帳子就輕手輕腳地出去了。——三更時,一場春雨潤透了臨安。瀝瀝的雨滴灑在房梁上,為安靜的院子添了細(xì)碎的聲音。這時,一個影子翻入院子,越過在外間睡覺的藍姑姑和玫兒,慢慢摸入墨九的房間,靠近了那一張千工床。房間里沒有點燈,窗戶幽幽的光線下,輕垂的帳幔只有一道隱隱的黑影。想到帳子里的溫香軟玉,蕭乾放慢了腳步。站在床邊,聞著空氣里幽淡的清香,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抬起,撩開帳子……床上的被子是隆起的,可等他掀開那一層偽裝,里面卻什么也沒有。人呢?他微微一怔。“嗨!”背后突地被人一拍,一個清脆帶笑的聲音,讓他繃緊的神經(jīng)一緩,猛地拽住那只手把那人往身前一勒,便緊緊抱住,沉聲道:“阿九,你嚇?biāo)牢伊恕!?/br>墨九沒有掙扎。認(rèn)識這么久,她從沒聽他說過“嚇”。好不容易得了這樣的機會,她得多回味回味。抱她一會兒,見她乖乖地伏在懷里,沒有半點動靜,也不多問一句,蕭乾手臂緩緩松開,低頭凝視著,抬高她的下巴,聲音喑啞,“你沒有乖乖吃藥?”“呵呵!”墨九不陰不陽的笑著,雙臂水蛇一樣纏住他的脖子,身子偎靠過去,輕輕摩挲著他,徐徐道:“我若吃了藥,又怎樣能看見半夜入房與嫂嫂私會的登徒子?”蕭乾一怔,手臂微微有些發(fā)沉。“阿九……”接下去的解釋,他說不出口,喉嚨像鯁了團棉花,緊緊盯住墨九黑暗里的輪廓,似乎怕她生氣……然而墨九卻低低笑了一聲,拉著他的手,把帳子往兩邊一拔,徑直坐在床沿上,坦然自若地道:“你大半夜地翻墻入室,來一趟也不容易,不要這么嚴(yán)肅嘛,月黑風(fēng)高正當(dāng)時,我們兩個好好擺擺話?!?/br>睨著她,蕭乾眸色深沉。他知道這個小婦人鬼心眼子多,可這會兒卻全不知她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坐在床沿上,他左不是,右不是,怎么開口都不是。墨九卻不以為意,按壓著他的手,低聲安撫:“乖乖的,等我去掌燈。”燈臺上的燭火亮了。暖融融的一圈光暈,籠罩著兩個人。墨九坐回蕭乾的身邊,水靈靈的眼珠子無辜地望著他,唇角帶笑,眸底也帶笑,像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乖孩子,不問不語,就那般一瞬不瞬地盯住他。蕭乾面色微斂,“阿九看我做甚?”墨九咬著下唇發(fā)笑,“我為了見你一面,足足等了兩個月,那可真真兒不容易。這樣的機會得來不易,自然要好好看看的……”微笑時的墨九,好看得像一朵枝頭帶著露水的花兒,又俏又嬌,又自然又大方,就好像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介意一般。可蕭乾不傻。他很清楚,以她的聰明是知道了。喟嘆一聲,他道:“想問什么,就問吧?!?/br>“你這么緊張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有什么想問的?”墨九突地挑高眉梢,似笑非笑道:“莫非你有什么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