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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所以他愿意負(fù)責(zé),納她入府。對一般婦人來說,能嫁入安王府做王爺?shù)募ф?,那也?yīng)當(dāng)是一件祖上蒙蔭的榮寵之事了,可沒想到,他第一次差人來說,她卻斷然拒絕。原來是心底有人了,那情有可原。但既然有人了,又怎能帶上他的孩子?皇嗣血脈,斷不能流落民間。這不單單是他的意思,也是至化帝和蕭貴妃的意思。當(dāng)然,宋驁荒唐了幾年,卻一直沒有子女,蕭貴妃對彭欣的懷孕是欣喜的。若依她的意思,這個(gè)孩子是無論如何也要的,便是彭欣不肯,也得肯……其實(shí)那個(gè)“可以放她自由”的選擇,是宋驁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江湖女兒多率性。他以為彭欣會同意他的建議。畢竟兩不相欠,各自安好是最好的處理。可她居然要這個(gè)孩子,還是以這樣的理由。“彭姑娘——”宋驁看著她,難得臉上沒有那種風(fēng)流情種的戲謔笑意,“你的遭遇小王也很唏噓,但此事已是我能為你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你若一定要生下孩兒,就必須隨我回安王府?!?/br>彭欣不看他,只冷笑。宋驁討了個(gè)沒趣兒,俊臉僵硬一下,曲指敲敲腦袋,“你不必?fù)?dān)心別的。我王府里也沒有王妃,一群姬妾,誰也不是女主。你若去了,除了我,沒人敢欺負(fù)你。當(dāng)然,我也不會欺負(fù)你……你是自由的,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會拘束你,一切等生下孩兒再說,你看可好?”生下孩兒,她能帶走嗎?彭欣再一次露出冷笑,突地問宋驁。“王爺懂得愛嗎?”宋驁又是一怔。半晌兒,他搖頭,“反正這件事也不急,姑娘仔細(xì)思量思量,看我說的可是道理?,F(xiàn)在,你先讓長淵給你診診脈。”說罷見彭欣不為所動,他嘆一口氣,“長淵過來之前,我母妃特地召見了他……囑咐一定要為你好好安胎。所以這個(gè)孩子,并非不受人喜歡的,安王府也非人間地獄,你暫時(shí)也無地可去,暫時(shí)居住著也成。等你什么時(shí)候想走了,就什么時(shí)候離去?!?/br>“不管什么時(shí)候離去,都帶不走孩子,是嗎?”彭欣反問一句,見宋驁抿唇不語,又輕聲道:“王爺,我的決定不會改變。孩子我要,安王府我不去。若王爺定要強(qiáng)求,那便把我的命拿去好了。”這般決絕的姑娘,讓墨九嘆息。怎么就不懂得變通一下呢?這么硬撐著,她怎會是南榮皇室的對手?看來關(guān)鍵時(shí)候,還得她出馬。墨九冷不丁輕笑一聲,按住彭欣冰冷的手背,把“寶兒”從她懷里奪了過來,放下地去,然后笑瞇瞇道:“和你說了,懷孕不可以抱寵物,你愣是不聽。還有啊,嫁個(gè)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嫁了一次,又一次,嫁了一次,又一次,不也活得好好的嗎?你何若這么糾結(jié)?”這話說得……蕭乾面孔一沉,臉色難看了。而彭欣卻是微微一愣。她掙扎下手,再次被墨九重重按住。彼此對視一眼,她終是慢慢松手,安靜下來。墨九拍拍她,又笑開了,“男未婚,女未嫁。多好的一件事情?左右你是要嫁人的,與其嫁個(gè)熟不相識的王八蛋,還不如嫁給小王爺呢。他混賬是混賬了一點(diǎn),好歹皮相不錯,又有錢有勢,可以給你富足的生活,為什么就不肯考慮考慮?”彭欣看著她的眼,嘴皮微動,沒有吭聲。墨九也不管旁人怎么想,一臉和事佬的樣子,又回頭看宋驁道:“小王爺放心好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負(fù)責(zé)說服彭姑娘,你啊,回去準(zhǔn)備著抬她過府就是。當(dāng)然,雖不是王妃,你也不要太寒酸,該給什么彩禮,一樣也不能少。要不然,我這個(gè)娘家人,可饒不了你。”她自動升級為彭欣“娘家人”,讓幾個(gè)人都錯愕。但墨九臉皮厚,不以為意地打個(gè)哈哈,“為了南榮皇室的子嗣大事,為了小王爺?shù)膬鹤印乙簿蜖奚幌潞昧恕!闭f到這里,她笑望蕭乾,“蕭六郎,我得在彭欣這兒住上一陣子,好好說服教育她,非把她那顆榆林腦袋扳正不可?!?/br>“不行!”蕭乾想也沒想就拒絕。“為什么不行?”墨九回瞪他。“我說不行就不行。”墨九一怔,笑了,“可你是我的誰???”每次問到這個(gè)問題,二人之間就會有小小的烽煙燃起。說到底,他們兩個(gè)的關(guān)系確實(shí)尷尬,也并不是那么見得光,而蕭乾管束她,更非名正言順。“我樂意你管呢,你是我男人,我不樂意你管呢,你就是我小叔子……再說,蕭大郎還活著呢,六郎這般公然管束長嫂,是哪來的道理?”墨九那張嘴,向來是得理不饒人的,眼看蕭乾清俊的面孔越發(fā)鐵青,她不僅不怕,還不怕死地朝他與宋驁揮了揮手,趕蒼蠅似的道:“今兒飯菜做得少,沒你們的份,二位爺,請吧?”宋驁胸膛有點(diǎn)起伏:“小寡婦你……”“我什么我?”墨九大眼珠子瞪他,“你是王爺了不起???有沒有聽說過虎毒不食子?一個(gè)親生孩兒都想殺死的父親,禽獸不如。說你是禽獸,那是抬舉你……哼哼,就這么的吧。九爺累了。退下!”這一番說教,讓貴為皇子的宋驁想撞墻殺人。可終究他被蕭乾擋住了。拽住宋驁,蕭乾默默掃了墨九一眼,一句話都沒有,便轉(zhuǎn)身出了院子。她這一句比一句厲害,連珠炮似的,是個(gè)正常男人都抗不住,更何況是他與宋驁?墨九借了三寸不爛之舌,把人攆走了還不解氣。看著二人的背影,她還特地笑著囑咐。“小王爺別忘了啊,咱等你的彩禮吶?!?/br>宋驁出門的時(shí)候,氣得踢到門檻,差一點(diǎn)摔倒。出了門兒,他便恨恨問蕭乾,“這小寡婦,當(dāng)真是被你給慣壞了。你自家婦人就不知管束管束?今兒可以罵老子,明兒她不得上天?。渴掗L淵,我說你怎么就生生受了,你的脾氣哪里去了?我同情你、可憐你、鄙棄你……等著看吧,你真栽在她手里,這輩子的日子,就別想美了。”蕭乾回首望向庭院,好一陣沒說話。等跨上馬,他突地側(cè)目,對宋驁道:“她原不是這樣的?!?/br>宋驁像聽了個(gè)笑話似的,打個(gè)冷笑的“哈哈”,然后盯著他道,“我說蕭長淵,你該不會告訴我,其實(shí)墨九很善良、很溫柔,還很善解人意吧?”蕭乾目光微暖,“是。”宋驁差一點(diǎn)從馬上栽下來。“瘋了!都他娘的瘋了!一個(gè)小寡婦不可理喻也就罷了,你也跟著她敲我的悶錘。還有那個(gè)彭欣……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