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6
仙,手上的衣服順著水飄走都不知情……當然她們不知他是南榮的樞密使,只覺俏氣優(yōu)雅,走在白霧裊裊間太過奪魄勾魂,而知道他身份的擊西與闖北,一路都有跟著鬼走路的錯覺。二人的眼風在空氣中搏殺了無數(shù)個來回,擊西終于憋不住了。他緊扯闖北衣袖,小心努嘴看蕭乾脊背,“主上莫不是瘋了?”闖北一如既往雙手合十,高深莫測地道:“常在河水走,哪有不濕鞋?”擊西最討厭闖北文縐縐,聞言翻個白眼,“說人話!”闖北斜眼瞥他,“你慧根如此差,讓老衲如何渡你?”擊西抓狂,“說人話?!?/br>闖北無奈一嘆,抬頭看天,說了一句“罪過罪過,老衲為拯救世人,不得不破一次口戒了?!睉曰谕炅耍ゎ^看著擊西道:“主上常與墨九那個瘋子來往,難免不受瘋子的影響。老衲以為,主上中毒非淺……”擊西眨巴眨巴眼看他,似懂非懂。就在闖北準備敲他頭的時候,他翹著蘭花指,聲音突然輕柔,神秘又小心地問:“擊西其實想曉得……口戒是什么?”闖北瞪他,“便是說人壞話。”“哦”一聲,擊西害羞了,“擊西還以為你是說……主上被九爺破了口上那個‘戒’,這才瘋掉了。闖北啊,下次與擊西說話,越簡單越好,越明白越好,若不然誤會大了。擊西就說嘛,主上這么高高在上的人兒,神姿風儀,怎會為九爺破口戒……”這貨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讓“一心向佛”的闖北幾乎把控不住,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兒被山風撩到山上去。好在蕭乾還算冷靜,聽完眉頭一皺,只回頭看了擊西一眼,“五十!”擊西一愣,苦著臉摸屁屁。“好可怕的數(shù)字,擊西只是好奇嘛,為什么又要挨打?”對于屢教屢不改,慧根實在太差的擊西,闖北很是同情。他笑瞇瞇站穩(wěn),拍拍擊西的肩膀,“備臀吧?!?/br>時節(jié)已快入冬,山上猶寒。而且枝枝藤藤很多,蕭乾走得從容,闖北走得鎮(zhèn)定,只有擊西,生怕那些枝條畫著他如花似玉的臉,愣是把闖北的僧衣扒了纏在頭上,一只蘭手指不時扶住枝條,擋在蕭乾的面前,一口一句小心的討好,“主上小心臉吶,九爺最愛臉了?!?、“主上生得這么美,千萬不要便宜了枝條,讓枝條占了便宜……”諸如此類說了許多,蕭乾始終沉默。他的注意力全在山上的藥材上,情緒淡如白水。快要入冬,山上枯萎,枝條大都干了。好一會兒,他才在一個山坳子上找到一珠野生田七。藥鋤遞過去,他回頭:“擊西!”擊西“啊”一聲,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是我?”苦苦的撇了撇嘴,擊西幽怨的小眼神兒忽閃忽閃,委屈得厲害,可看著蕭乾的道骨仙風的不為所動和闖北的和尚體質(zhì),他終于認命,一邊拿藥鋤順著田七的蔓騰往下挖它的根,一邊嘰嘰咕咕,“誰讓擊西生得花容月貌惹人生嫉哩。誰讓主上一直專寵于我,讓人生嫉哩……”安慰著自己,眼看藥鋤磨著了他白嫩的手,潮濕的泥土也不客氣的鉆入他的指尖,他終于抹一把臉,又抓狂了,“……主上,寧挨一百,不想挖藥?!?/br>背后蕭乾淡淡道:“成全你?!?/br>闖北輕輕發(fā)笑,背對著蕭乾的位置,扯了幾根蔓藤和葳類植物,編成一個頭圈兒,慢慢套在擊西的頭上,又雙手合十比劃幾下,像是念咒似的低低說了幾句什么,氣得擊西回頭瞪他。“和尚又在做甚?”闖北道:“提前為你超度——”擊西:“滾!”這聲嘶力竭的一吼,在山谷里余聲四起。闖北受了驚嚇,“好吧,老衲看你可憐,替你五十!”擊西愉快地舔了舔嘴角,高興了,把那個項圈當寶似的掛在脖子上,生怕枝枝蔓蔓把它掛掉了??梢膊粫缘迷醯模仡^看見他頭戴草編頭圈的樣子,他威風高大,俊氣挺拔,氣宇軒昂的主上居然把他看上了——不,把這個頭圈看上了。那一瞬間,蕭乾的目光柔和而溫暖,“一百免了?!?/br>這一回不僅擊西愣住,便是闖北也愣住了。一個草藤子編的頭圈而已……主上莫非真的魔怔了?蕭乾當然沒有魔怔,讓擊西把田七撿入藥蔞里,算了下時辰,又尋了幾味藥,便從容不迫地下了山。就在蓮花山的山腳小鎮(zhèn)上,一行幾騎人急匆匆趕來。“馭——”低呵一聲,馬兒停了。見到蕭乾,領頭的遲重大步過來,“使君,陛下有找?!?/br>末了,他又湊近蕭乾的馬側(cè),向蕭乾詳細說了一下今日早朝的情況,擔心地道:“謝忱這次顯然有備而來,使君千萬小心……”說到這里,他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若不然,使君先不去了?”蕭乾聲線淡淡道:“不去了,又能去哪!”遲重目光閃了閃,終是無言。蕭乾將藥蔞仔細系在身上,翻身上馬,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蓮花山,卻沒有入宮覲見,而是徑直回了樞密使府的藥廬,一個人關在里面搗鼓了約摸半個時辰,方才拿了一個裝著新鮮藥材做成的敷料藥罐,再一次上了馬。一行侍衛(wèi)緊緊跟隨,生怕宮中有變。可蕭乾卻很淡定,他還是沒有入宮,而是去了皇城司獄。墨九這會子正在發(fā)呆,外面的事兒,她半分也不知情。這個皇城司獄,若是半日游,她估計能有些興趣,可這一天一夜快過去了,只能在個小小的地方徘徊,吃喝拉撒都在這里,便有再好的心性,也能把她的脾氣惹急了。這些時間里,她把再三翻新,與墨靈兒說了好幾個版權,都找不出新意了,她的牢獄之災還是沒有結果。不曾有人審訊,不曾有人理睬,便是今兒那一頓飯送來,獄卒小哥也像個啞巴似的,不管她問為什么,都不回答。她在稻草上滾了又滾,等稻草都被她壓順壓扁了,終于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終于來了,看姑奶奶怎么收拾……”她盤腿坐起來,瞪著大眼珠子正要尋獄卒晦氣,就看見了蕭六郎。一怔一呆,她換了話,“咦,六郎怎么來了?”蕭六郎沒有回答他,只朝獄卒示意。跟他過來的是一個獄卒頭目,對蕭乾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偷偷瞄一眼墨九的臉,他點頭哈腰地拿出鑰匙捅開了牢門??稍谂R退下之時,他又用一種詭異而同情的目光望了蕭乾一眼,那神色中似乎寫著——這么丑的娘們兒,怎么就入了蕭使君的眼?墨九看懂了獄卒頭目的表情,摸著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又斜眼看蕭六郎,“外面的事都怎么樣了?宋妍可有找到。這都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