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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露給的錢,道:“好,左右我也閑著沒事兒,就去替你跑一趟,不過這如今外頭沒有做好了月事帶賣的。我去幫你買些布回來,幫你做好了送給你,這些銀子用不完呢,只當(dāng)我賺了你一盒子脂粉錢了?!?/br>這做生意的人,真是處處是商機,不過余露自個兒女紅很差,又肚子疼的厲害,還真是不樂意去做。“吳jiejie,真是謝謝你了?!庇嗦对偃懒酥x,等吳太太走了,才捂著肚子回了屋。隔壁孫老爺子的小孫子叫孫云浩,今年只得七歲,虎頭虎腦的,余露開了門,他一下子就趁勢鉆了進去。余露雖然肚子疼,可看著他這樣,也不由得好笑,“云浩,你怎么過來了,一會兒你爺爺找不到你,要著急的?!?/br>孫云浩坐在屋里的小板凳上,板著臉看著余露,見余露一直站著,就起身走過去,拉著余露的手把她拉到床邊,按著坐在了床上。“jiejie,你病了就要躺在床上休息,不能亂下床的?!彼粗嗦?,認(rèn)真的說。余露不解,問他:“誰跟你說我病了的?”她不過就是來個大姨媽,也只告訴了隔壁的吳太太,怎么連孫云浩一個小孩子都好像知道她不方便似得,還說她病了。孫云浩道:“跟你住一起的大哥哥說的。今日早上我和爺爺下去問什么時候能到金陵,那個大哥哥就去,拿著刀逼開船的人靠岸,說是你病了,要去抓藥。”他歪著頭好奇的看著余露,“jiejie,你是什么?。课铱茨隳樕馨?,是跟我一樣,肚子疼嗎?”余露不由得臉紅,她沒??!只聽孫云浩又嘆氣,“爺爺說,沒趕上去姑姑家過年,還想著趕去過元宵節(jié)的。明兒個就是元宵節(jié)了,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到,jiejie啊,你病的可真不是時候?!?/br>她十二月初十從成王府離開,次日跟著陳昭出京城,這出來已經(jīng)一個來月了,還真是在船上簡單的過了年,如今瞧著,還得在船上過元宵節(jié)呢。余露不好意思的道:“肯定可以到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靠近了,你一定可以去你姑姑家過元宵節(jié)的?!?/br>孫云浩點點頭,攤開了小手送到余露面前。“jiejie,這是上回靠岸的時候,我爺爺給我買的綠豆糕,特別好吃?!彼f著,還吞了口口水,“現(xiàn)在你生病了,給你吃吧,吃了好吃的綠豆糕,早些好起來?!?/br>余露正想拒絕,外頭孫老爺子就在叫孫云浩了,孫云浩反手一拍,將綠豆糕拍在余露手里,一溜煙的就跑沒了影兒。余露只好無奈的笑笑,把綠豆糕放在了桌子上。綠豆性涼,她痛經(jīng)的厲害,不能吃。陳昭在街上買了紅糖,想了想,又專門去找了一圈,終于找到有人愿意立刻幫著做月事帶的了,給了足夠的銀子,叫人幫著做了幾條,拿了小包袱裝了,黑著臉匆匆離開了人家的鋪子。在快要靠近渡口的時候,陳昭忽然停住了。這里已經(jīng)靠近金陵了,按著現(xiàn)在的速度,今日傍晚可以??吭诮鹆辍_^了金陵,離揚州就不遠了,他若是帶著余露去揚州,那絕對避不開王爺?shù)囊暰€。可是他是領(lǐng)命而來,又不能不去揚州,他已經(jīng)傳了消息回去,說是病了路上拖了時間了,不然,他應(yīng)該年前就趕回京城才對的。已經(jīng)遲了這么久,再拖下去,王爺會不滿的。如果僅僅是不滿還不要緊,若是王爺想到余露,以為是他帶走的余露,那么這輩子,他的下場或許還不如上輩子!陳昭只覺得一瞬間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因為想到這兒,忽然就覺得有些心驚。他自離開京城,就再沒收到京里傳來的消息了,難道……若是他猜測的是真的,那他帶著余露去揚州,就是自投羅網(wǎng)了!可……他也不能為了余露,不要命,不要前途!他該怎么辦?他是要報仇的,他怎么能……怎么能對仇人動了心?他原本,明明是要殺了她的,可是現(xiàn)在,為什么要考慮她的以后了?陳昭步伐沉重,滿心糾結(jié),回到船上后更是不時的走神,余露好幾次和他說話他都沒有發(fā)覺。到了傍晚,船只??吭诮鹆瓿牵蛑诖送?垦a充糧食水源之類,所以這一夜是不趕夜路的。陳昭就問余露,“金陵你該是沒來過,我?guī)阆氯プ咦甙?,難得來一回,錯過了,許是以后再沒機會了。”上午陳昭回來,余露就覺得他不對勁了,他此刻提出來,余露本能就不想去。“我肚子還有些不舒服?!彼嬷亲?,做出難受的表情。陳昭沒有強求她,深深看她一眼,便道:“那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我下去走走,回頭給你帶回來。”余露道:“我對金陵不了解,你看著辦吧?!?/br>“好。”陳昭道:“那我去了,你將門關(guān)好,除了我,不論是誰來叫門都不要開?!?/br>余露點點頭,看著陳昭轉(zhuǎn)身走了。暮色下,她忽然有些恍惚,覺得陳昭或許不會回來了一般。但也只是覺得,陳昭沒有給她承諾,他的真正企圖也一直沒有表露,余露覺得,他肯定還會回來的。左右兩家的吳姓商人和孫老爺子都下了船,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金陵城,吳太太和小孫云浩在陳昭走之前就過來告了別,因而等陳昭一走,余露就聽他的話,真的把門從里面反鎖上了。陳昭對于金陵并不陌生,上輩子還做侍衛(wèi)的時候經(jīng)過幾次,甚至還跟著陳皮去見過了幾次世面。因而到了金陵城,他熟門熟路的就找到了城里最大的妓院滿香樓。她是他的仇人,他已經(jīng)決定不殺她了,但是這仇,他卻不能真的就這么不報。她不是喜歡榮華富貴,喜歡呼奴喚婢嗎?她不是想做旁人追捧的人,看不起他只是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嗎?那他就成全她,將她送往人人都追捧她的地方好了。陳昭捏緊了拳頭,進了滿香樓。一刻鐘后,帶著一個胖胖的婆子和兩個瘦弱的男子走了出來,一行三人,一路往船停靠的渡口去了。一路上,陳昭不是沒有掙扎過,可是想著前世的仇怨,今生以后的前途發(fā)展,他就咬牙狠了心。余露,上輩子她不肯要他,這輩子,他也不能要她。到了船上,他沒有臉去敲門,便讓那婆子去敲。可是,門始終敲不開。婆子告訴陳昭后,陳昭就覺得心里一慌,趕過去叫門叫不開,他急得連著幾腳把門給踢開了。可是屋里一片狼藉。地上衣服和被子胡亂扔著,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