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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眸,淡淡的神色映在燭光里。她雙目炯亮,灼灼地將他看著,平靜地點(diǎn)頭道:“沒錯?!?/br>“所以太后還沒有體會到時間的美妙?!彼Φ孟駛€妖魔,緩慢抬頭的動作像個雄獅慵懶地起身,深邃的眸中滄海換做桑田,“時間可以沖淡很多東西,瘋狂的思念,入魔的執(zhí)念,還包括易驚和怯懦。”眉心不自覺地動了動,她沒明白他說這些的用意,然而也不用她思考太久,蘇長亭便溫溫柔柔地解釋道:“太后,長亭是在陛下親自執(zhí)政之后才死去的,那是太后死后的第十年。”第十年?指尖不受控制地動了動,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她當(dāng)初沒有立即判斷出蘇長亭也重生了,因為她現(xiàn)在面對的蘇長亭是她死去十年后的蘇長亭,如同七年前的蘇長亭一樣,她都不曾接觸過,便都覺得是陌生的。“十年?”她笑了笑,笑容是沒什么意義的,忽然很想問問十年后一切都怎么樣了,她的父親會怎樣,挽晨又怎樣。不,既然他說挽晨已經(jīng)親自執(zhí)政,便證明父親杜麟已經(jīng)……“對,十年,十年的時間,足夠讓我淡忘恨意,也足夠讓我在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時,能夠從容不驚,更何況我自己的重生本就是一件荒誕離奇的事,再去接受一件更離奇一點(diǎn)的,倒也不難?!彼迳娇∷拿寄块g柔光婉轉(zhuǎn),仿佛一卷縹緲遠(yuǎn)山畫,悠悠長長,“我弄不明白為什么重生在碧煙身體里的不是她自己,而換成了太后您,但是我很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阻止您入宮,這是再正確不過的事?!?/br>她瞳孔一縮,對于蘇長亭的這句話隱隱有些不適,隨后便見他笑得有些無奈地說:“太后不會一直都覺得長亭上一世殺您,便真真只因為您殺了碧煙吧?”“還因為挽晨?!彼男暮龅某领o下去,面上也由疑惑變地深淺不明。蘇長亭笑容再燦爛一分,似乎很滿意她如此的明白他,聲音好聽地說:“沒錯,大熙國始終是宮氏的天下,陛下才是一國之君,杜相太過跋扈,甚至有挾天子之嫌,我與老師不能坐視不理。而太后您便是最重要的一個突破口?!?/br>她的唇動了動,很想問他們是如何對付她的父親杜麟的,那樣深不可測,心狠手辣的父親,他們是如何扳倒他的,可是話在喉間卻如何都吐露不出,活活又被她自己咽了下去。那些已經(jīng)與她無關(guān)了,杜家、皇族、朝堂、后宮,這些都與她再無半分關(guān)系,她根本不能問,因為她不能讓自己再卷入其中,還是以無權(quán)無勢的長孫碧煙的身份。“那么你留下我,也是因為要重振宮氏皇族的緣故?”眼簾輕慢地掀了掀,她笑著問,潔白的齒像是一粒粒深海珍珠,透著海風(fēng)的涼意。“是的,后宮里有一個心思縝密的杜后便夠了,實在不需要再多一個心狠手辣的太后,那只會讓時局變得更加難以揣測?!碧K長亭坦然地道,澄清的雙目淡然地看著她。指尖輕盈,宛若無骨的五指玩轉(zhuǎn)著桌上的空杯,她笑著垂眸看緩慢旋轉(zhuǎn)的杯,一圈,兩圈,第三圈杯斜倒桌面上,她便停住了指尖動作,移動眸光望去他澄清的眸中,問道:“有一個更加一勞永逸的方法,為何你不用?難道十年后的蘇太傅,已經(jīng)變得心慈仁善?”她瞧見蘇長亭的眸中怔了怔,仿佛她的問題是多么地出乎他的所料,半晌后他笑容熠熠,笑聲清朗,他說:“太后,您如今用的是碧煙的身軀,長亭就算是個再怎么心狠的人,也狠不到這樣的地步,親手了結(jié)碧煙的生命……”他苦笑著頓了頓,“長亭怕是會后悔?!?/br>“所以你不殺我,留我在身邊,隨時監(jiān)視,杜絕了我擾亂時局的可能,又保住長孫碧煙的身軀。”她將桌上斜倒的酒杯擺正了,提起酒壺斟滿一杯,酒液高懸而下,泠泠聲響,很是好聽,“明面上用著花言巧語哄騙我,暗地里用著陰計陽謀阻礙我,叫我蒙在鼓里,以為你未重生??墒翘K太傅,你這招瞞天過海想要用多久?一直用到你再次殺了杜后,扳倒杜相,重振皇室嗎?”“如果可以,長亭自然希望?!贝瓜马?,蘇長亭笑著說,略有窘迫,似乎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想法實在是癡人說夢了些。冷冷地笑著,她飲下了最后一杯酒,舉在面前轉(zhuǎn)著看瓷杯剔透的表面閃著燭輝:“哀家很感謝太傅能為哀家解開疑惑,終于明白太傅的心計不止能用在朝堂上,連情愛上也亦然。”她轉(zhuǎn)眸看去他,眼中是冷泉深潭,“長孫碧煙上輩子沒有選擇你,應(yīng)該是她一輩子最聰明的一回?!?/br>蘇長亭淡然地望著笑,笑容徐徐的像是山頭上第一縷春風(fēng),溫柔慈愛,拂過每一寸草灘,親吻每一節(jié)枯枝,然后花還未開。“太傅之前問我,如今我待如何處置你?!彼Φ煤苎龐?,細(xì)細(xì)柔柔的聲音好似纏綿的夜風(fēng),站起身,她彎下腰從桌子底下摸出一把匕首,“前世當(dāng)我求父親放過杜薇的時候,父親問過我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匕首的刃口閃著冷光,她拿著匕首的模樣仿佛握著一桿筆,輕輕地捏著刀柄,涼涼的目光放在刀刃上,一步步朝他走去,其實很近,話還未說完,她便已經(jīng)近無可近。“我當(dāng)時猶豫片刻,才脫口而出,以德報德,以怨報怨。然而父親還是搖頭,他說我總是照本宣讀,卻從來不明白其中血淋淋的真理?!彼龑⒌度匈N去蘇長亭的頸項,看見他淡定地側(cè)目看她,深邃的眸中沒有一絲的慌亂,尚有一些純真的顏色,很清澈,“父親說以德報德,以怨報怨,都是圣人的說法,委婉的遣詞。做人,真正能做的,希望得到的,是以德止德,以怨止怨。因果循環(huán),循環(huán)最苦,人總想要超脫恩怨情仇,便要做到一個‘止‘字。”蘇長亭還是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笑容雖然沒了,然而他的神色還是那么的從容漂亮。她多看了兩眼,然后才平靜地說:“太傅,你我的恩怨太久,你看從前世延長到了今世,不如就在此刻——”驟然間,刃口冷光一轉(zhuǎn),筆直而下,開封的匕首深深地陷入了蘇長亭肩上的骨rou里,血緩慢地流,當(dāng)他平穩(wěn)的神色終于被冷汗與蒼白逼破的時候,她才接著說完:“止了吧。”松開手,她看著他肩上的血越流越快,她的心中也越來越平靜,深吸了一口氣,她站著,望著坐著的他,道:“你當(dāng)知道我想離開,這一次別再阻我,我們的恩怨在這一刀上便完結(jié)了。我曾殺了長孫碧煙,你曾殺了我。你騙我,我傷你,兩次的循環(huán)已經(jīng)夠了。當(dāng)然,我這些都是善意的話,非善意的是,你與宮夕月之間的交易恐怕是不便讓杜后與杜麟知道的,如果不想讓他們知道,便記得這一次一定不要再阻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