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求自己照顧他的飲食，而公爵夫人則完全沒想到這一方面。一個整天浸泡在刺殺陰謀里的人，看待別人的眼光自然會扭曲。

事后，總主教若瑟非常慶幸自己沒有把柄落到對頭手里，可是，他想辦的事情，也沒有辦成，這讓他焦躁非常，特別是他在宮廷仆人那里聽說以卡提斯公爵夫人為首的一些貴婦希望有一個較為年輕的總主教……他更加焦躁了，這些人原本都是支持他的力量！

最后他下定了決心，要去找一個異教徒，一個不怕圖爾內(nèi)斯特主教光環(huán)的異教徒。

春天里，有的地方播下了新一季作物的種子，有的地方，播下了新一批陰謀的種子。(……)

198戰(zhàn)爭的準備

清晨的陽光穿過重重枝葉照在林間的空地上，稀薄的晨霧在樹葉和蘑菇上凝煉出了一滴滴晶瑩的露水。

一只白尾灰兔敏捷地從松樹下面它過冬的洞xue里面鉆出來，鼻子差點撞上了一朵含苞欲放的雪片蓮，它抽動著鼻子思考了一小會兒，最后決定讓這朵小花留在原地，兔子是不吃窩邊草的！它這樣想著，朝不遠處的蕁麻叢蹦了

過去。遍布毒刺的蕁麻讓人和馬牛都望而生畏，老鼠也不敢從蕁麻旁邊經(jīng)過，但兔子不怕它，就像王蝶不怕乳草的毒。它的三瓣嘴一咧就咬了一張新長出的蕁麻葉子，就著露珠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它停止了動作，就像雕塑那樣靜止，只有抽動的黑鼻子和頭頂上高高豎起旋轉(zhuǎn)的耳朵顯示這是個活物。

它聽到了地面?zhèn)鱽淼恼饎樱犃`敏的兔子會用腳敲擊地面彼此發(fā)信號，據(jù)說在條件適合的時候能傳聲一百多碼，但是這次傳來的不是它同族的信號，是有大生物朝它的方向過來了……一個兩足行走的大生物！

這只灰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回了它的洞xue。

剛才還在歌唱的布谷鳥停止了它的歌聲，無聲無息地振翅飛走，穿入密林之中。兩只在枝頭打得正歡的紅松鼠也各逃上了一棵松樹，緊張地望著地面。

過了一會兒，引起這sao動的人影走近了，是一個佝僂的老婦人，她拄著拐杖。背著筐子。

她走了兩步，在林中空地看到了她要找的東西。一叢三角形葉子的小草，就停了下來。摸出一把三角形的鏟刀，開始干她的活兒。過了一會兒，她將草下面的塊根放進了筐子，繼續(xù)向前走。

最近，醫(yī)院將征收的這種可以治療腹瀉的藥草的價格又增加了一倍，她雖然奇怪這不是一般的采挖藥草的季節(jié)，但是醫(yī)院的價格牌不是假的，所以她不顧自己腿腳不便，一早就到山上來干活兒了。除了這種治療腹瀉的藥草以外。其他治療發(fā)熱、止血的藥材，價格也上升了。

醫(yī)院外面，一個和氣的警衛(wèi)和等候看病的人拉著家常。

“聽說你是從費薩爾伯爵領(lǐng)地來的？那一路可遠呢，要穿過兩個教區(qū)，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br>
“是啊，在家千般好，出門萬事難，一點不錯，旁人真想象不到我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我們本來準備過寧河的時候。人家告訴我們的那座橋倒了，哎呀，那時候我們都灰心喪氣啦，以為到不了圣奧布里的教堂啦。結(jié)果，圣奧布里保佑，第二天到底叫我們找到了一艘船……”

“怎么？寧河上的那座橋已經(jīng)倒了么？”

“是的。那兒可比不上圣奧布里治下，這里最小的路都是那么平整。那里，古代帝國留下的橋倒了都沒人管——要是還是我年輕的那會兒。倒是不怕，因為寧河不是洶涌的河流，我可以游過來，但是我現(xiàn)在害著病……”

等待看病的時候，病人很愿意有個和氣又體面的人和他拉家常，打發(fā)這漫長而無聊的時間。

“寧河上的橋已經(jīng)倒了?！苯苌粗鴪蟾妫瑖@了口氣，他又要修改他的作戰(zhàn)計劃了，“這些貴族，搶劫之余就不會把他們的吃飯家伙修一修么！”

類似的報告，從旅館老板、教堂仆役那里源源不斷地傳到參謀長這里，相互印證著慢慢把地圖上的空白填滿。

杰生也沒有只呆在原地等別人的八卦，一些可靠的人被派了出去，有的打扮成修士，有的打扮成乞丐。

“你們這里的情形怎樣呢？”一個修士打扮的年輕人在詢問村民，“我聽說你們這個村子很興旺，有一百戶人家?！?/br>
“嗨，你說的是哪一年的情形了！”村民們回答道，“幾年前，倒確實是這樣的，但是先是北方人來襲，然后波利男爵和其他的一些貴族又來了一次，往后，剩下的自由民就都搬到圖爾內(nèi)斯特去了，有辦法的農(nóng)奴也贖身或是逃亡了，現(xiàn)在村里只有十二戶人家了！”

“現(xiàn)在只有十二戶了么！”修士很吃驚，“那你們怎么負擔勞役呢？”

“老爺叫我們照舊種那么多地，但是我們既沒有足夠的人手，也沒有足夠的牲畜，所以——”農(nóng)夫聳聳肩，“老爺有鞭子，俺們有脊背?！?/br>
“照你說，地都荒了么？”

“都荒了，你旁邊的那片森林幾年前還是耕地，現(xiàn)在老爺?shù)牡匾膊畈欢嗬?。”農(nóng)夫接著又提了一個問題，“去圖爾內(nèi)斯特遠么？”

“呃——你要去？”

“不去，在這里就是等死呀，往常我們只有肚子，現(xiàn)在連肚子似乎都不屬于我們了呢?！?/br>
離開村子的時候，修士攤開手里偽裝成圣書的小本子，在上面記下“缺乏居民，土地荒蕪，不能提供糧食，只能提供柴草”。

在下一個村子，他從居民那里聽到，這個村子雖然沒有前一個那么衰敗，但是因為主人耽于酒色娛樂，這塊土地已經(jīng)被抵押給了大修道院。

“地權(quán)轉(zhuǎn)移，現(xiàn)在是大修道院的產(chǎn)業(yè)?！?/br>
“龐斯托克溪淤塞，原來的田地化作了沼澤?！?/br>
“北方人將這個村子燒毀以后就沒有人了?！?/br>
“新建起來了一個修道院，但是里面的人似乎并沒有侍奉神明，他們侍奉的是葡萄酒和麥酒，化緣用的是刀子。”

“克林男爵在圣光節(jié)死于決斗，沒留下兒女，這塊土地已經(jīng)充入國庫?！?/br>
另一批被派出的人沒有這樣的好運氣，杰生苦著臉聽他們訴苦：“大人，我們剛剛駕著馬車離開圖爾內(nèi)斯特教區(qū)，就有一群騎士舉著矛向我們沖來……”

“你們的車子是空的呀?！?/br>
“大人，如果車子不是空的，我恐怕我們已經(jīng)在其他國家的奴隸市場上等待出售了，而您也再也見不到您的馬車了?！?/br>
“哼！”這群天殺的強盜騎士，不知道軍車不能搶劫么！你們老這么干，叫我怎么計算輜重馬車在一路上那些未修整道路上的時速！還有應(yīng)該準備多少零件和修車木匠！(……)

199后勤問題

輜重馬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