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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不動了,在心里狠狠罵自己:江憑闌你矯情個什么勁?人家都這樣了,被抱一下會少塊rou嗎?柳瓷站在一旁,目不斜視,兩手叉腰,用自己的身軀將趴在地上摟摟抱抱的兩個人擋死。在她身后不遠處,柳暗正為了白日里壞了主子的好事將功折罪,死死攔住要朝這邊奔來的微生瓊。她作為一名合格的“賢內(nèi)助”,必須做好前線工作。微生玦擁著江憑闌,手掌摩挲著她的后背,似乎想感知她的溫度,他一路摸索,滑到她因方才變故而散亂的長發(fā),再滑到她沾了泥濘的臉頰,又滑到她的脖頸。過分了啊,這豆腐吃得過分了?。?/br>江憑闌剛要怒而爬起,突然聽見他聲音喑啞地問:“疼嗎?”她又覺得動不了了,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問自己剛才被黑衣人掐得疼不疼,她立刻搖頭,“哪能啊?”這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也沙啞得厲害,說不疼好像也沒人會信,于是清了清嗓道,“也就……那樣吧?;仡^你讓微生瓊那丫頭對我客氣點,我就原諒她?!?/br>“要客氣的。”微生玦低低笑,聲音卻仍有些虛弱,“未來嫂嫂呢,怎么能不客氣?”江憑闌白他一眼就要爬起來,卻又被他重新摁了回去,“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你多給我抱會,興許能好?!?/br>她一臉“你得寸進尺不知好歹”的表情,偏頭責道:“微生玦,你剛才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要啊,”他理直氣壯,“怎么能不要?我還得留著這條命,把‘未婚妻’前頭兩個字給去掉呢?!?/br>她又白他一眼,艱難抬頭對柳瓷道:“一會你給他看看,是不是摔著了腦子?!?/br>柳瓷木然點頭,“是,女主子?!?/br>江憑闌頗為不滿地“嘶”一聲,“你也摔著了?”柳瓷似乎沒聽見這一句,臉色霍然一變看向微生玦,江憑闌順著她目光低頭看,暈了?她小心翻身從微生玦身上爬起來,探了探他掌心溫度,看向柳瓷,“你來看看?!?/br>柳瓷應一聲,俯身替主子把脈,半晌后正色道:“不礙的,休養(yǎng)些時日便好?!?/br>江憑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看了看遠處大車上的雙人棺,“這棺木是假的吧?”“是假的,真的藏在酒樓里,我們的人看著,不會有事的。”“那善后的事就交給你和柳暗了,之后……一路平安。”“你……”柳瓷垂下眼看了看微生玦,“要走了?!?/br>“嗯,”她長出一口氣,“今夜是最大的難關,好歹過去了。我此去皇甫,天高路遠,相見無期,你們照顧好微生?!?/br>“一路小心,主子不希望你做危險的事?!?/br>“我知道,我有分寸的。”她笑了笑,“總不能讓他千里迢迢再趕來皇甫救我,剛才那一次,足夠了?!?/br>“不跟主子當面告?zhèn)€別再走嗎?”江憑闌拍拍手上污泥,“不了,不告別,才會再見?!彼D身往喻南的方向走,走了幾步復又回頭,也不知是在跟誰講,“為了死去的人,也為了活著的人,千萬珍重自己?!?/br>柳瓷木然望著她走遠,半晌嘆息一聲,背起了微生玦。直到走出很遠,公主吵嚷的聲音傳到耳朵里,她才偏頭看了看自己背上的人道:“主子,別裝了,我一個姑娘家,背著你很累的?!?/br>微生玦睜開眼,笑得虛弱,“你家主子我身負重傷,你忍心讓我自己走?”“行,要我背你可以,回答我兩個問題?!?/br>“說?!?/br>“為什么裝暈?”微生玦一臉“我就知道是這種破問題”的神情,默然半晌后答:“她想讓我暈,我便暈,我若不暈,她又舍不得將我敲暈,何必為難她?”柳瓷聽著這一句七繞八彎的話不免頭暈,覺得世上愛來愛去的癡男怨女真是復雜,晃了晃腦袋才繼續(xù)問:“那您究竟傷得多重?”“一個月內(nèi)不動武不使內(nèi)力,安生休養(yǎng),大概能恢復得差不多。”他輕輕“嘶”一聲,“只是不曉得敵人給不給我這個機會,我要落下什么病根子,可得麻煩你們夫妻倆好好照料?!?/br>“呸呸呸,說什么胡話!”柳瓷白他一眼,此時也不想去糾結他的用詞,“必須不動武,必須安生休養(yǎng),刀子來了,我和師兄擋著,您好好睡大覺?!彼f著似是又想起什么,出口問,“那您剛才為何同憑闌說自己五臟六腑都震碎了,這樣她能走得安生?”“第三個問題了?!蔽⑸i提醒道。“哎呀,憑闌說的嘛,那個什么買二送一?!?/br>“只有這樣說,她才能走得安生?!彼α诵Γ拔胰舨m她說沒事,她反倒覺得我有事?!?/br>柳瓷愣了愣,不說話了。回首這一路,他為了江憑闌甘做人質、甘受世人非議,被她俘虜卻命人假扮成山匪替她送去衣物錢財,失去她蹤跡時第一次動用陛下賜的兵符令藏龍軍費心找尋,為她千里驅馳,為她違抗圣命,為她屢屢負傷,甚至為她搏命,卻又在最后一刻決然放手,不惜用謊言讓她能夠走得更加堅定、沒有牽掛。該是多博大的人,該有多博大的愛,才能做到如此。憑闌,你若有情,必不要辜負于他。老天,你若有眼,必不要讓今夜成為結局。但望真如那句話所言,不告別,才會再見。……江憑闌遠遠望見喻南正坐在草從里調息,一路踢著石子慢悠悠走回去,然后悄悄在他旁邊坐下,不打算打攪他。他卻早已感覺到有人靠近,睜眼朝她攤開手。她看一眼喻南空空的手心,一愣之后捋起袖子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傷及肺腑,”他垂眼替她把脈,“虧得底子好,應能自愈?!?/br>江憑闌低低“哦”一聲,蹙著眉想了想道:“剛才救我,你和微生玦誰傷得更重?”“他?!庇髂咸谷弧?/br>“那要是加上之前,你為了給公主解毒受的傷呢?”“我?!彼^續(xù)坦然。“哦……”她長長應一聲,試探道,“既然你還沒死,那他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大事吧?”他淡淡瞥她一眼,“一月?!?/br>“一月?一個月?”江憑闌把頭湊過去,“你是說得休養(yǎng)一個月?”他點頭。她笑嘻嘻看喻南,一臉的討好,“那你有沒有什么法子,可以讓他在一個月內(nèi)不受人打擾?我是說,皇甫那邊,還有新帝?!?/br>“我若沒有呢,”他閉上眼調息,“你要反悔?”“我若反悔,你有法子?”他睜開眼,平靜而嚴肅注視她道:“我以為,為妻者三從四德,不該人在丈夫身邊,心里卻記掛別的男人?!?/br>江憑闌似乎被噎住,有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