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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我的廠花男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已是渾身顫抖,胸口起伏,不停的喘息著。

徐少卿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悲憫,像是憐其身世,又似是感同身受。

小小年紀便目睹這樣的慘狀,當時必定是失魂落魄,若就此忘卻,倒是件好事,可偏巧今日又遇上了,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想來,這事聽著不怪他,可說到底卻是因為自己才讓她重又拾起了那陳年舊憶,所以多少還是有些牽連。

他在她背上輕撫了幾下,如瀑般的秀發(fā)輕柔地從指間滑過,隱隱還能感覺到那背心微微的顫抖著。

“既是已經(jīng)十多年了,有些事過去便叫它過去,公主若總是記掛在心上,反而傷心傷神。”

“不!這事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廠臣是干練明達的人,耳目又遍及天下,我也瞞不過你,我……總覺得此事與母妃有關(guān)聯(lián)?!?/br>
至此終于將心中所想吐露出來,高曖像松了口氣,可心卻揪得更緊了,手心滲出的汗水將緊攥的衣襟也浸得潮了。

聽了這話,徐少卿眉間一蹙,嘆聲道:“公主既然這般說,臣也不妨直言相告。司禮監(jiān)管著內(nèi)廷古今圖書典冊,臣在東廠也可翻閱歷年的邸抄密文,可以確知當年公主的母親慕貴妃絕不是遭人割喉暗害,而是先皇駕崩后殉死的?!?/br>
“我知道……記得當年父皇要送我出家禮佛時,還是母妃抱著我接的旨,那時節(jié)她仍好好的在生,所以我隱約記得的那個人不會是她?!?/br>
她頓了頓,眼中仍是驚恐未定,顫聲道:“廠臣,我好像記得那個人應(yīng)當是為了救我而死的,而她之所以會死,很可能正與我母妃有關(guān)。”

徐少卿眉間仍糾結(jié)著。

明明只是些推測之辭,可從她口中說出來卻像是言之鑿鑿,仿佛已然蓋棺定論,沒半分可懷疑的地方。

他微一沉吟,便問:“公主可還能想起那人的年貌身材?何等身份?出手殺死她的人又是什么樣子?最要緊的是,那殺人之人既然被瞧見了,為何卻不趁機滅口?公主當年只不過是個稚齡女童,想也抗拒不得,莫非他早就算到公主年紀太幼,不會記得?這可有些說不通。”

他輕輕搖頭,狐眸閃爍,像是陷入了沉思。

高曖也跟著茫然搖了搖頭,那場景時至今日才被記憶喚醒,只是模模糊糊的有個樣,其它諸多細節(jié)完全想不起來,可要說因為這般那兇手便輕易放過了她,的確太過匪夷所思。

那么,這究竟該作何解釋呢?

她咬唇垂著眼,拼命在記憶中搜尋那些失落的片段,希望能再想起些重要的東西,可惜卻事與愿違。

隔了好半晌才道:“我好像記得死去的是個女子,年紀那時應(yīng)該也不甚大……嗯,是女子,錯不了,至于其它的……我便想不起來了?!?/br>
言罷,復又低了頭,懊惱地捶起額角,卻不料手剛揮了兩下,便被凌空抓住了。

愕然抬眼,見徐少卿不知何時已起了身,那雙精致的眸子俯睨著她,卻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公主今日累了,且隨臣回營歇息?!?/br>
她見他忽然提起這個,不禁又是一愕,只覺對方像是對她方才所說之事毫不熱心,可轉(zhuǎn)瞬間就被他拉到了面前,與那攝人心魄的雙眸對視著。

“此事非同小可,公主暫且莫再去想它,只交給臣去查吧。”

高曖愣了下,只覺這話仍像是在搪塞安慰,可又說得鄭重,不像是在相欺的樣子,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無論在宮里還是在外頭,她都是兩眼一抹黑,而他卻是天下第一等耳聰目明的人,任何事都逃不過東廠的稽查,假如連他都查不清真相,那這件事也就只能永遠湮沒無聞了。

思慮了一下后,她點頭道:“多謝廠臣了,若真的可以解開這個心結(jié),云和定不忘廠臣高義。”

他瞧她低眉垂眼,似是連看也不敢看自己,心中不禁慨嘆,如此一個柔弱的人今晚特意來找他說出這件事,不知暗地里下了多大的決心,卻全然沒想過,這事若真的起底翻騰出來,必然惹禍上身,屆時不知又會引得多少腥風血雨,人頭落地。

而她卻是這般毫無防備,也無任何顧忌的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倘若是個心懷叵測的知曉了,這一下便拿住了她的把柄,回頭想怎么整治便怎么整治,說不得臨要死了,還念著人家的好呢。

他慨然一嘆,這般純凈毫無心思的人,原本就不應(yīng)被這塵世所擾,該當像在庵堂里那樣田園隱居,與世隔絕才對。

“廠臣為何嘆氣,敢是覺得為難么?”

她不明所以,見他神色有異,心中不免又惴惴起來。

徐少卿仍舊看著她,面色卻已恢復如常。

“公主多心了,臣是天家奴婢,為主子盡心竭力乃是應(yīng)盡的本分,更是莫大的殊榮,怎會覺得為難?”

頓了頓,又打躬行了一禮:“天晚了,臣送公主回營。”

他這突然一本正經(jīng)起來,倒讓高曖有些不適,但還是點了點頭。

夜色漸濃,山風似是比之前更大了。

兩人緩步下坡,慢慢地朝回走,但卻沒有再交一語,像各自想著心事,彼此間都沉默了。

約摸盞茶時分,便回到了營地。

翠兒站在帳幕前巴巴的張望著,見她回來,趕忙迎了上去。

徐少卿躬身作別,自回了營帳。

高曖目送他離去,心頭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越發(fā)忐忑得厲害。

抬眼再看那夜空,見天邊云起,已將那輪明月被攏在里面,朦朧不清,而滿天的星辰也自稀了,盡閃著些晦暗的光,全不像之前所見的那般動人心魄。

她呆立了片刻之后,才回了帳幕。

于夜無事。

翌日清晨,徐少卿先召集兩名東廠檔頭商議了半日,這才拔營啟程,反其道而行,先出了這片林子,再繞行東面,走了一天一夜,折了好大一個大圈,確定已無追兵后,才回頭取道向南,正式踏上前往夷疆的路。

但他仍十分低調(diào),舍了官道正途,專撿些荒僻的路徑走,曉宿夜行,過州府而不入,只在別人不經(jīng)意的地方安營歇宿。

如此一來,免不得餐風露宿,多挨些辛苦。

高曖心里知道這是無奈之舉,她性子沉靜,雖偶爾有些不便,倒也能隨遇而安,反而覺得這樣的走法別有一番逍遙自在。

匆匆二十幾日過去了,期間歷經(jīng)數(shù)十個州府府鎮(zhèn),所幸沒遇到什么大麻煩,偶有幾伙剪徑的強人出沒,也很快被那些東廠番役打發(fā)了。

愈向南走,沿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