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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委塵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8

分卷閱讀68

    酒。

“秦將軍?”燕飛卿舉起酒杯,略敬道。

他先敬秦七月本是不甚合禮,但鎮(zhèn)南將軍弘幸義等人都能體諒他打圓場的意圖,幾個陪客在一旁紛紛緩和道:“秦將軍,來來來。”

秦七月蹙眉看了燕飛卿一眼,后者一直舉著杯等著,笑盈盈地,沒有絲毫不耐煩。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知道燕小子在警告他。

他舉起杯,略停了會,終于回敬燕小子,將酒飲盡。

很明顯聽到旁邊那個胖胖官員松口氣的聲音。

他站起來,又倒了一杯,轉(zhuǎn)向弘幸義:“南將軍!老子做土匪習(xí)慣了,不會說話。你要是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這一杯敬你?!彼刃幸豢陲嫳M,眼看旁邊那幾個阿貓阿狗的官員臉上都露出釋然的笑容,弘幸義的臉色也略微好了點,又兀自倒?jié)M一杯,再次舉起,道,“我飯吃完了,先告退。各位大人后會有期!”

一口飲盡,然后放下杯子,轉(zhuǎn)身就走。

一桌子人,包括燕飛卿在內(nèi),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待秦七月大步跨出門了,燕飛卿才忽地低低笑兩聲,搖頭道:“這個秦草包!”

他看向弘幸義,無奈道:“這家伙這幾天在燕府里,也惹出不少的麻煩。前幾天還得罪了謝家二公子。之前聽說燕將軍在幽城也狠狠杖責(zé)過他——我看,這種粗人,也只能夠在軍伍里跑跑腿,賣賣命,別的什么正事也干不了?!?/br>
笑了笑,又將話鋒一轉(zhuǎn),探道:“不知今日他又做出什么無狀的事來?”

弘幸義哪里會和他多說,只是冷哼了一聲,舉杯客氣道:“別管他,我們喝酒?!?/br>
燕飛卿笑,辭道:“飛卿已在隔壁暮云間開了席,王侍郞家二子,周家大公子都在等著。和將軍請過安便是了,不敢叨擾太久。”

如此虛以委蛇一番,到了暮云間,自然又是一番客套,琴棋書畫、武藝騎射乃至?xí)r事戰(zhàn)局和京中政務(wù)都討論了個遍,這才慢悠悠地逛回去了。

一回到燕府,馬上到秦七月所居的客房去。沒找到人,奴仆說他去了練場,燕飛卿又立馬地轉(zhuǎn)了去,終于看到秦七月,卻是正在和燕召比試。

燕飛卿當(dāng)即咽下所有的話,默默地在一旁看兩人較量。——燕召的武藝是他知根知底的,秦七月曾經(jīng)和他過招,又在飛營里呆過一陣子,燕飛卿對他的武藝也并不陌生。這兩人比試,自然是甚為精彩。燕飛卿全神貫注看著,時而汗顏,時而屏息,又時而嘆息。

兩人并沒有殊死拼斗,甚至看得出來,這只是較量而已。就是連秦七月,也沒有用盡全力狠拼。但兩個人顯然都十分用心,過招拆招,是燕召的強(qiáng)項,而凌厲霸道,秦七月也當(dāng)仁不讓。一時之間,難分勝負(fù)。

又過了幾十招,燕召的兵器先行脫了手,秦七月正要欺近,燕召卻并不戀戰(zhàn),微微欠身表示敬服,便結(jié)束這場比試。

燕飛卿慢慢走過去,一邊思忖著:秦七月內(nèi)力明顯勝過將軍,將軍和他這般純粹切磋武藝,而不用機(jī)巧,確是不如秦七月。但若是在戰(zhàn)場上兩軍對陣……秦七月恐怕討不了什么便宜。

待兩人都收拾完畢,他才插話,議論了幾句剛才的招式。然后便是問秦七月究竟和鎮(zhèn)南將軍鬧了什么意見。

“他好像要老子入他的鎮(zhèn)南軍!”秦七月皺眉——那人說來說去,扯了半天,他才明白這個意思,“老子當(dāng)然不干——他連阿白也打不過,你叫我怎么投他?”

燕飛卿瞪大眼睛:“你直接這樣跟他說了?”

——不是吧?

“當(dāng)然沒有?!鼻仄咴驴戳搜垩嗾?,略有點心虛,燕召昨天就交代過,什么話都不要說絕,就說回去再想想?!滓策@么說。

燕飛卿不理會他,兀自點了點頭,喃喃道:“你說了……”

——如果連他也完全看得出秦七月的不屑,那鎮(zhèn)南將軍如何感覺不到?

說與不說,有何差別?

燕召已經(jīng)聽過這事了,因此還算鎮(zhèn)靜,略擦了新汗,才公允道:“作為將領(lǐng),武藝并不是最重要的?!蔽鋰庌@谷的武藝也并不出色,卻是燕某見過最強(qiáng)的元帥?!?/br>
燕飛卿點頭。雖然他也不喜歡鎮(zhèn)南將軍,但如果站到那邊去看,鎮(zhèn)南將軍作為一方大將,倒還真沒有太大的毛病。

他跟著補(bǔ)充道:“而且,你要明白,雖然他鎮(zhèn)南軍并不怎么樣,但他是皇上親信。他對你說,要你投他鎮(zhèn)南將軍,底下的意思,很可能就是要你對皇上效忠?!?/br>
“老子已經(jīng)說對皇上效忠?guī)装俦榱?!而且老子也沒回絕他,”秦七月怒道,“是他自己小心眼!”

而且,他也快受不了這兩人了:“你們怎么回事?老子已經(jīng)入了燕軍了,難道還要我改投他鎮(zhèn)南軍去?”

燕飛卿啞然——他這火爆脾氣,別人能不惱么?鎮(zhèn)南將軍也是見過世面的,又是有心籠絡(luò),能隨隨便便就使氣么?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脫口而出的,卻是想都沒想過的另一句話:“那你已經(jīng)有了阿羅了,又怎么碰了別的女人?”

秦七月驀地臉色鐵青,一會兒,咬牙道:“我已經(jīng)說了,以后不會了!”

言罷,憤憤轉(zhuǎn)身,大步走開。

燕召淡淡瞥了燕飛卿一眼。

燕飛卿還未有所表示,那秦七月卻又回轉(zhuǎn)過來,站到燕召面前,道:“我說的是她,不是你。”

他直直看著燕召,強(qiáng)調(diào)道:“我不明白你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如果你不講義氣,老子絕不會死心塌地跟你。”

他說完離去,也不等燕召的回答。

這回?fù)Q燕飛卿瞅著燕召。

燕召似若未聞,隨手披上近侍呈上來的外袍。

***

秦七月得罪鎮(zhèn)南將軍的事情,阿羅要到了第二天才知道。頭一天她兀自傷懷,一步也沒有踏出飛鴻閣。燕召亦不曾有時間回來,即使他在,也不會嘴碎地和她說這些。因此,直到第二日與燕飛卿碰上了,才知道這事。

燕飛卿笑:“你看你一生氣,秦七月那頭就跳腳——差點都把自己的前程送上了。”

阿羅垂眸,淡淡道:“不要再提了?!?/br>
燕飛卿看著她,抬眉道:“怎么?”

看阿羅依然冷凝著臉沒有出聲,他收起隨意,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