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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但看了幾十年的萬千心思,如此這這隱晦她如何能不洞若觀火。女帝笑了,滄桑難抑,“為何不敢說,是怕孤發(fā)怒,還是怕孤傷心?”炎赫聞言抬頭,視線直直地落在女帝的雙目之中,炎赫恍然大悟,原來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陛下?!”女帝的嘴角更彎,可是沒有了前額皇冠珠簾的掩飾,她的笑容居然有說不出的傷心與無奈,炎赫看得心中一酸,對女帝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憐惜。“太女派來的人曾問我,是否能在陛下的湯藥中加些其他的東西,太師派來的人問的也是同樣的事?!?/br>女帝眼中最后的一絲神采也泯滅了,她早已知道這些事情,只不過想親耳再聽一次罷了。雙目低垂,兩行清晰的濕潤出現(xiàn)在臉上。炎赫只覺得心口猛地一擰,“陛下,”他舉手拭去女帝的淚水,“身在帝王家,不能奢求尋常人的親情的?!?/br>女帝越發(fā)地傷心,半日難以言語。炎赫心中替她難過,她身為帝王,太明白了,難以自欺,即便她從沒忘記過自己是個母親,即便她不愿向自己的骨rou動手,但為了江山社稷,她也有不得不做的事。華鎣宮殿依舊是如此空曠,可這軟榻上相擁的帝卿二人卻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默契。很久以后,女帝終于開口,“如果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你會想要什么呢?”炎赫雙眼一亮,透出無比的向往,“我想請陛下賜給這個孩子自由,讓他在民間生活,遠(yuǎn)離宮廷。”女帝凝視了他許久,手掌在他的小腹上流連不去,“你放心,一定會的?!?/br>女帝說完就離開了,她的背影透著一種決絕和剛毅,讓炎赫剛到奇異的安慰,一種舒暢像暖流填充了他的身心,直到他呆坐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情不自禁的微笑。莫非,莫非,她才是他真正該等的人么?炎赫忽覺圓滿,再無所求。可不過兩個時辰后,內(nèi)侍傳來信息,女帝服藥之后吐血昏厥,昏迷前僅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千里殺將【5】和歌ˇ千里殺將【5】太女府中的宴席終于散了,太女站在酒香彌漫的宴席中間,仿佛已經(jīng)端坐在霞光萬丈的朝堂玉座之上,頓時躊躇滿志。雖已席散人去,但整晚,在座每個人的臉上,在看向她時,那最細(xì)致的卑微和因為欲望而閃閃發(fā)亮的眼神,竟然比烈酒更能刺激她的神經(jīng),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很快,她就會成為金閭名正言順的第一人,掌握生死,號令萬方,而所有的在座人的富貴榮華都在她的意念之間。即使,她的成功,需要某些人的生命和鮮血為代價,太女的眼中撤去了母慈女孝的偽裝,剩余的是冷酷陰狠的歇斯底里。什么骨rou親情,母親,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為何要生這么多礙事的姐妹呢。“殿下。”宋柯云站在離太女很遠(yuǎn)的地方,壓低聲音,向她行禮。宋柯云本是武將,身軀七尺,昂揚高大,可偏偏彎曲成的角度有一種說不出的恭敬柔順,這種小心翼翼讓太女很是受用,“什么事?”“回殿下,是兵部的事?!?/br>太女眼睛一掃左右,收拾宴席的侍者立刻全部退了下去?!霸趺戳耍俊?/br>“帝京都尉雖因朱家糧草一事被扣押,但如今二皇女即將返回帝京,只要她開口為都尉脫罪,我們可就來不及了。而且朝中還有一些朝臣,包括衛(wèi)相的意思,似乎也不贊成屬下接任帝京都尉一職?!?/br>太女眼睛一瞇,笑得森然,“你只管回去等著就是了。還有其他的事么?”宋柯云暗暗松了口氣,剛想說些什么,可抬眼之際看見了太女眼中的不耐,于是將話語吞回腹中,行禮離去。太女見宋柯云一走,迫不及待地趕回書房,書房中已經(jīng)有個內(nèi)侍模樣的人等候在那里,“事情已經(jīng)辦妥,陛下吐血昏迷,如今湯藥不進(jìn)?!?/br>太女一個激靈直沖頭頂,只想放聲狂笑,卻又雙拳緊握,緊咬牙關(guān),強迫自己冷靜,臉上形成一種陰森猙獰的表情,讓來者不寒而栗。“陛下可有留下什么話?”“陛下只喊了炎赫貴卿的名字,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有炎赫貴卿守在陛下身邊。其他人,包括帝夫,都以陛下曾經(jīng)的旨意擋回去了?!?/br>“好。”太女的眼睛微微發(fā)紅,她并不怕炎赫背叛她,當(dāng)日是她送他進(jìn)宮的,女帝一死,他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而已,“回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其他人見到陛下,而且,藥要按份量下,確保陛下要能挨到見到二皇女的那一刻?!?/br>“是?!眮碚邿o聲無息地退回來處。太女興奮地在書房內(nèi)走來走去,毓儀啊毓儀,這次就讓你到母親面前親口申辯的“冤情”,讓眾人見證你忤逆犯上,“氣死”母親的罪行。然后,太女的面部不自然的抽搐,仿佛失去理智的惡鬼。然后,我們再將這些年的帳一筆一筆的算清。帝京的夜,已經(jīng)過了最奢靡黯淡的時辰,輕佻炙熱的燈火一盞盞的熄滅,黑暗終于在黎明來臨之前,又一次完全覆蓋了大地,連帶著掩蓋了各種見得人的和見不得人的心思。-----------------喬府,遠(yuǎn)山閣后的陰陽泉內(nèi)。喬羽正屏住呼吸仰面漂浮在水面上,冠卿坐在她頭側(cè),用玉梳梳理著她在水中胡亂漂動的長發(fā)。兩個人在水中已經(jīng)泡了很久了,久到皮膚都起了發(fā)白的褶皺。冠卿也不催她,也不說話,她的心思很亂,他看得出。正當(dāng)冠卿準(zhǔn)備找些其他事情來做的時候,喬羽突然將頭偏轉(zhuǎn)向他,“你怎么就這么好呢,我覺得自己像個禽獸,咳~”說完就嗆著了。冠卿一頭霧水,趕快將她從水里撈出來。被撈出來的喬羽濕嗒嗒的,像只被雨澆透的小狗,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冠卿。冠卿心中一軟,每次她一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就什么堅持都沒有了,“怎么了?”喬羽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雙腿夾上他的腰,“你說我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答應(yīng)娶玉竹了呢?”冠卿臉一紅,眉邊眼角就生出盎然的春意來,“你先下來,這樣我沒法跟你好好說話。”“哦”了一聲,喬羽就乖乖地跟著冠卿爬上了岸,讓冠卿把她擦干,趴到了軟榻上。冠卿打理好了她,才收拾自己,坐在榻邊,梳理著自己的長發(fā),“為什么這么問?”喬羽撇嘴,一臉不以為然,“我覺得自己是個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