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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夫人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想起往事:“你父親也曾說他只要一個妻便足矣,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br>她抿了抿嘴,有些冷笑起來:“老太君要他納妾,他起先也不肯,當(dāng)不起老太君的威脅,便娶了一個叫良娟的,剛開始兩人也是以朋友相稱,和你現(xiàn)在的你一樣,后來久了,對她由憐生情,常常在一起論詩論茶,有時一說便是幾個時辰。”“終于有一天,他身上帶了她的味道。有一便有二,后來便有了第二個‘知己’。自始至終,他對我說,他對她們無情意,更沒有想法,直到良娟懷了孕,這才承認。”明夫人想到當(dāng)時自己的傻,不由得發(fā)笑:“我還傻傻地全不知,老太君要我多照顧那個懷孕的妾,我這才知道,什么紅顏知己,早成了玉郎枕邊人!”“后來良娟在懷孕五個月時不甚滑倒,你爹懷疑是我做的,他倒還算‘深情厚意’!‘明知’是我做的,卻對我沒有一句指責(zé)之言,對我也越發(fā)的溫柔體貼,只對我說了一句話‘有錯都是我的錯,良娟和孩子無辜的,你放過她們吧!’哈哈哈!”明夫人笑出了一滴陳年的淚。“后來良娟終因難產(chǎn)而亡,你爹在老太君的安排下,又補了一個妾,湊足兩個‘好事成雙’之意,在外面,更納了好幾房外室,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說,當(dāng)我是傻子么?”明夫人想不到不堪回首的過去,身體輕輕顫動,天民正好過來,為好換了一個注了熱水的小手爐,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厚載,男女之間啊,尤其是男人,最當(dāng)不起這個‘紅顏知己’四個字,男女之愛,緣于相知進而相愛,你和微含相知的第一步,便注定你不可能與她毫無瓜葛,更何況,這個微含還是老太君中意之人?!?/br>她抬頭望著李國的方向:“褒若真聰明,若是我當(dāng)年有她一半的靈慧,今日便不至于如此。”嘆了口氣,明夫人用手描著小爐上的花,搖著頭,看也不看厚載:“而你,怎么和你爹走了一樣的路啊!”厚載頭腦混亂,說不出話來,明夫人突然把小手爐輕輕往他懷里一丟,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厚載在山莊住了兩天,寧靜舒適的霽月山莊讓人神定安定不少,聽了母親的一席話,似有些明白報和褒若之間存在的問題,但這種事不是三天兩天便能想明白的,他沒有再提請明夫人回去的事,明夫人態(tài)度委婉而堅決,厚載心知再說也沒有用,明海樓的事情還等著他去處理,第三天一早便拜別了母親回城,走到拐彎處,看到天民在吩咐下人把母親最喜歡的一個亭子旁種上花草,正和一群花匠在商量選擇花草種類和栽種樣式。天民見厚載要走,放下事情,隨侍著送厚載下山,厚載無言,一出大門便狠命打馬而去?;氐矫鞲?,老太君見明夫人不肯回來,眉頭緊皺,批評道:“麗萍太沒分寸了!一個當(dāng)家主母,說走就走,像什么話!”“母親在家中cao勞家務(wù)累了,讓她在山莊好好休息一陣吧?!焙褫d不習(xí)慣她直接在自己面前這樣說母親,淡淡地道,隨后便起身去看禮睿。禮睿知道明夫人不肯回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她終究還是不肯回來么?”厚載看看禮睿身后艷妝打扮的小妾一眼,皺著眉點點頭,心中已經(jīng)對父親沒有什么愧疚感。正文第五十八章風(fēng)!滿樓厚載又看了父親一眼,四十歲的年紀,溫文爾雅,又因平時極少cao心,所以看起來不過三十,和母親站在一起時,誰不說兩人天造地設(shè),但此刻因為少了妻子的精心打理,他身上衣飾雖然華貴,但衣角似有些開綻線的痕跡。“我看娘喜歡在山莊里多待一陣,那就隨娘的心愿吧,不用急。我們到娘的房間坐坐吧?!焙褫d陪父親來他母親的房間,她的房間因為女主人的離去,少人打理而蒙上一層薄灰,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房間是誰在負責(zé),為什么梳妝臺上都落了灰也沒有人管?”一個管事的媳婦走進來,忙笑道:“是小人給疏忽可,我這就命人打掃。”厚載看了看爹身后那個艷妝姬妾,不禁更加厭惡,對那個妾道:“你先下去?!?/br>那個妾一怔,夫人不在,她又是陪伴爺時間最長的,誰敢對她不尊,不由面帶不豫,厚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冰寒的目光直瞪得她低下頭去,從門邊中蹭了出去,禮睿倒沒有發(fā)現(xiàn)小妾和厚載之間的冰流,只顧低頭嘆氣。厚載看著桌上精美的擺設(shè),樣樣華貴,卻讓人無法靠近,想起山莊的暖盤,不由嘆了口氣,對禮睿道:“娘不在,爹好歹上點心,幫娘看著房間,這樣蒙著塵的房間,娘要是回來看了,多心寒,既然說惦記著娘,兒子卻看不出爹有什么思念的樣子?!?/br>不由同情起母親來,走了這么久,爹卻連這個也沒有注意到,看樣子,也根本不在這個房里歇宿。“我?guī)讜r接觸過這些,你娘不在,家里什么都亂了?!倍Y睿看著自己的袖子,從前袖子上只要稍有一點挑絲,麗萍便馬上親自補上或是烙掉,現(xiàn)在,這些小妾個個顧著爭風(fēng)吃醋,何曾有閑心注意這個細節(jié)。厚載突然有些火上來:“娘!娘!娘!你既然知道娘的好,就要珍惜才是!為什么等她走了才說這話!你關(guān)心過她嗎?”指著已經(jīng)開始有些發(fā)黯的床枕,發(fā)蒙的銅鏡:“下人沒注意到,你也沒注意?”禮睿低下了頭:“她一走,我便亂了分寸,沒有注意到?!?/br>厚載看著向來孱弱的禮睿,忽然有些頭痛:“算了,今后我會命管家好好管教下人,你休息吧!”禮睿本是在書房單住,可是老太君說外書房不方便,如今早搬到小妾房間,厚載得知這個情況,搖了搖頭,想說話,卻覺得說話已經(jīng)沒有意義。有些觀念已經(jīng)深深滲透進爹的腦子。老太君一輩子好強,禮睿有這樣一個娘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從小沒吃過苦,更沒有受過折磨,家中所有的事都是老太君一手包辦,以至于個性綿軟無主見,事事都聽老太君的,厚載突然覺得娘不回來也好。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所以明海樓的事,倒容易打發(fā),那幾個嚷著要換掌舵的長老,一見到厚載,馬上聲音便下了下去,雖然還嚷著要讓明厚載的一個遠房堂兄來掌舵,但卻只敢小小聲的私下里嘀咕,明厚載且不動聲色,與幾個長老談笑風(fēng)聲,并親自賞了幾個長老幾尊玉佛,以示褒獎:“自厚載一去一年余,幾位長老辛苦了,將明海樓照管得井井有條,這是一點小心意,待今年年底,再送幾位長老大紅包?!?/br>“哈哈!”幾位長老笑得開心。“哈哈哈!”厚載同樣笑得開懷。近半個月后,幾個懷著異心的長老戒心略松,突然有一下午,厚載命令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