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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臉盲癥,記不住人?!边@話她說得一點也不心虛,反而還理直氣壯。弗朗克也不介意,笑道,“那你得花點心思記住我,我是你的主治大夫?!?/br>她冷冷淡淡地哦了聲,臉上沒多少表情。弗朗克切入主題,問,“覺得怎樣?”“不死不活?!?/br>“那就說明你感覺很好?!?/br>樊希問,“傷疤什么時候能退掉?”“正常情況下,21天。正常情況,是指不吸煙、不喝酒、不抓癢。”“21天不抽煙,我會死?!?/br>弗朗克聳肩,“這就是你的決定了?!?/br>她氣得牙癢癢,“那洗澡呢?也不能么?”“一星期后可以落水,但最好小心,別把的痂蹭掉?!?/br>“會留下痕跡么?”這是她最關(guān)心的。“處理的好,就不會?!?/br>“等于沒說。”弗朗克看著她,道,“要是不反對,現(xiàn)在我要給你作身體檢查了?!?/br>樊希在病床上躺好。“血壓70,110正常;心跳65正常、血糖6正?!?/br>這些醫(yī)學(xué)報告引不起她的注意,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zhuǎn),又回到手中的音樂播放器,悄悄地把聲音擰大了些。做完基本檢查后,弗朗克道,“現(xiàn)在,我要替你上藥了?!?/br>她閉著眼睛,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聲,事實上,連他說了啥都沒聽見。弗朗克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撩起她的病服,底下一片白皙的皮膚露了出來,如果不是這些細(xì)小的傷口,可能會更漂亮。大概是他下手重了,樊希被痛意刺激得低叫了一聲,立即張開眼睛,向弗朗克望去。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在瞧自己,眼底帶著笑,不緊不慢地說了聲抱歉。雖然他的態(tài)度非常端正,但她幾乎可以肯定,剛才那一下,不是他失手,是故意的。她皺著眉頭,拔下耳機,冷冷地道,“我不是你的試驗品,如果沒這手藝,就回學(xué)校重讀去。”身邊的護士聽了,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弗朗克可是戰(zhàn)地醫(yī)院里的第二把手。寧愿得罪司令,也不能得罪軍醫(yī),否則有得罪受了,所以誰見了他都敬讓幾分。弗朗克聽了,也不動怒,好脾氣地微笑,“對不起,我會小心的?!?/br>她的目光一冷,原來是只笑面虎。演藝圈里,最不缺這樣的人,兩面三刀,令人厭煩。正面的傷口處理完,護士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轉(zhuǎn)了個身,讓她臉朝下地趴在床上。剛撩開病服,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樊希一看時間,下午一點,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真是掐著點來的。她叫了聲,“進來?!?/br>于是,房門就被打開了,來的是尼爾斯,來教她德語的。沒想到醫(yī)生也在,他瞧了眼她光溜溜的背,冷靜地道,“我去外面等你?!?/br>樊希撐著下巴,道,“不用。”尼爾斯還是轉(zhuǎn)了身,樊希涼薄的聲音從背后追來,“我的*,你又不是沒見過,矯什么情?!?/br>這一句話,聲音不大,但震撼力卻足夠大,就連弗朗克上藥的手,都在空中停頓了一下。見幾雙眼睛望向自己,尼爾斯既沒否認(rèn),也沒打算解釋,臉上是處驚不變的冷靜。他沒再走出去,而是站在她身后冷眼旁觀。樊??床灰娝瑓s知道他在,空氣中有他的氣息,淡淡的煙味,還有男人荷爾蒙的味道。屋子里這么多人,可她還是能分辨出他。尼爾斯看著她的背,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一天前,她還像一塊玉,完整無暇的。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其他什么的,低低的呻.吟聲像一面打碎的鏡子,從她口中溢了出來,帶著一絲.誘.惑。尼爾斯聽了,雙唇抿得更緊,這女人,是故意的吧。弗朗克忍不住問,“很疼嗎?”樊希轉(zhuǎn)過半張臉,若有所指地道,“要看技術(shù),技術(shù)好,就不疼。”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挑逗,暗有所指,有心的人,自然懂。弗朗克恍然,“原來如此?!?/br>終于上完了藥,弗朗克將她的衣服放回原處,遮住她渾圓的臀部,和細(xì)軟的腰肢。在護士的幫助下,她轉(zhuǎn)回身,靠在床上,笑意盈盈地望著尼爾斯。尼爾斯也在看她,只是眼神清冷,臉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嚴(yán)謹(jǐn)。弗朗克說了什么,樊希一句也沒聽進去,她的目光正忙著和不遠(yuǎn)處的男人互動。終于,閑雜人等從房間里撤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倆。尼爾斯拖過一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了下來,順手將德語書放在她病床上的小遮板上。她推開遮板,故意彎起一條腿。病服只是一件大褂,這么一下,立即朝著兩邊滑了開,露出一她的大長腿,一直露到她白嫩的大腿根。尼爾斯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轉(zhuǎn)開了,他不動聲色地拉回遮板,道,“我答應(yīng)你,是因為你救了基地的人?!?/br>她聳肩,“無所謂,我只看重結(jié)果?!?/br>“你想怎么學(xué)?”“你怎么教,我怎么學(xué)?!?/br>尼爾斯道,“那就從最基本的學(xué)起?!?/br>兩人學(xué)了一會兒單詞,樊希用德語問他,“你幾歲?”他沒有隱瞞,“三十二歲?!?/br>她面露驚訝,嘖嘖地?fù)u頭,“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才二十五六?!?/br>他不理她。于是,她又道,語氣中還帶著一點贊賞,“你用腦這么多,沒想到頭發(fā)竟然不禿。”他臉色不太好,頭皮都在發(fā)麻,“如果你不想學(xué),可以直說,不必浪費我的時間?!?/br>“誰說不學(xué)?”她拿起書,一本正經(jīng)地問,“我愛你這句話怎么說?”尼爾斯知道她又在刷小心眼,便拒絕回答,“你不需要。”“為什么?”他沉默。樊希一臉驚訝,“難道你不知道,去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就是這三句。你好,我愛你,再見。”“……”見他不說話,她追著問,“難道不是?”他陰著臉,“對我來說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