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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因劉恨陵看了我一眼之后竟輕笑了一聲。從西雅圖到洛杉磯的兩個半小時飛行,我只記得我非常害怕地抓著座位扶手一動不敢動。劉恨陵坐在我對面淡定的看報紙,偶爾遇到氣流時會抬下眼看看我怎么樣。這次經(jīng)歷讓我更加確定了兩件事:一,我真的很討厭surprises。二,劉恨陵是萬能的。雖然才相隔幾個小時,六月的洛杉磯和西雅圖的天氣卻全然不同。南加州陽光明媚但不酷熱,天邊一片云都沒有。走下飛機后劉恨陵脫掉來時穿的黑色夾克,戴上墨鏡。他永遠有最令我心折的形象。司機來接我們,沿途繞到PacificCoastHighway行駛。藍色太平洋在太陽的照耀下似無數(shù)顆寶石閃爍,黃金沙灘上有人嬉戲,曬太陽,打排球。。。椰樹陰下有情侶在接吻,有家庭在燒烤,我?guī)缀踬N在車子的玻璃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景色飛過。日后發(fā)現(xiàn),在當劉恨陵受虐者的八年里,他對我做的最過份的事不是強/暴和軟禁,而是絕對的控制。他剝奪了我在陽光下和朋友們開懷大笑的權(quán)利,他抹殺了我的高中生活,和一切屬于青春的美好時光。他的占有欲使我不得擁有自己的生活,他的自私使我永遠只能活在有他的世界,有他的回憶里,對除他以外的一切萬念俱灰。多年后我獨自一人又開車來到洛杉磯,我驚覺,天空并沒有記憶中那么藍,太平洋污染甚高,哪像什么寶石,而沙灘也不過是那樣,略臟,有游客,也有街頭露宿者。它在我記憶里如此閃閃生輝是因為那時劉恨陵在身邊。就這么簡單。開車游過好萊塢和比華麗山后,司機將我們送到一棟位于HollywoodHills的公寓前讓我們下車。這想必也是他的物業(yè)。公寓不大但很豪華??蛷d,廚房,浴室,臥室,都一律moderndesign。劉恨陵說這是他在幾年前購下,從未住過的房子。我看他看了沙發(fā)一眼,自然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一場天翻地覆后,劉恨陵邪笑道:“這才有家的感覺。”當我從浴室出來,桌上已擺好晚餐。香噴噴的rou醬意粉做得有模有樣,劉恨陵正在收拾廚房。我感到不可思議。他竟還會做飯?“材料是我叫清潔工事先準備好的,”他邊說邊走出廚房,“大學(xué)時代經(jīng)常做這個?!?/br>我看著他冷峻的臉,試想他大學(xué)時代是什么樣子。曾經(jīng),他也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真好吃。”說得是實話。“那就多吃些?!?/br>我以接近狼吞虎咽的速度吃完整盤意粉,劉恨陵坐到我對面緩緩道:“十七歲生日快樂,蕾拉?!?/br>“謝謝?!?/br>“今年的禮物是迪斯尼樂園和環(huán)球片廠?!?/br>“真的嗎?”我歡呼。“我們已在洛杉磯,還能有假?”也是,我伸伸舌頭。他好像還有話要對我說,欲言又止,最后始終沒提。當時我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到,這會同我親生父親有關(guān)聯(lián)。原來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幾個人正在默默地為自己的目的采取行動。。。第36章Chapter35迪斯尼樂園事件我的生父叫做彼得.菲克,是一名電工,自雇。在美國,這種上門連接或修理電源的專業(yè)人士收入都還不錯,他也不例外,有車有房子有太太還有兩個天使一樣,金發(fā)碧眼的子女。我一直到后來也沒有真正跟他見過面。其實我很想親自問他:還彈奏電吉他嗎?在夜深人靜時,可否會憶起年少輕狂,駕駛著老舊面包車,到各個城市登臺搖滾的種種?在臺下那么多青澀的面孔里,還記得一個華裔,個頭嬌小,但嫵媚無限的少女嗎?她是我的母親;一個跟你有過一段情,但不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人。日后劉宇翔將為我取得以上所有答案,而我自覺沒必要再翻開那一頁,畢竟我流落到孤兒院時,他也從未想過來找我??僧斘以隈R路對面的汽車里,看見他回家,女兒跑出來迎接被他高高舉起時,心中那股酸痛還是難免的。父親的手臂看起來如此強壯,可我無幸被它保護。所以說,如果要恨,我恨不服責任,把我?guī)磉@個世界但不保護我的父母。我恨這個執(zhí)法制度不健全的社會。我更恨自私偏激,用盡一切手段掠我為己有的劉恨陵,可走到今天,我不要被仇恨支配。因如要執(zhí)著于“恨”,是會被它吞沒的。為什么我失散已久的父親會突然出現(xiàn),這里面自然有它的道理。但那時的我毫不知情,興奮地同劉恨陵游玩迪斯尼樂園。十七歲的我和他走在一起,不免惹來很多人好奇的眼光。他像塊化石,臉上無一條皺紋,和我十歲半,初見他時絲毫沒有改變。這幾年來,變的似乎只有我,和我對他日漸加深的感情。加州之旅更讓我認識到,我是多么依賴劉恨陵。他不肯乘坐的“太空山”和“旋轉(zhuǎn)茶杯”我連想都不敢想。櫥窗中展示眾多七彩繽紛美味的糕點,我要等他去購買。人多我會慌張,手自動去尋找劉恨陵的衣角。我知道這樣不行,因我們的關(guān)系特殊,可我無法控制自己的需要,特別是在發(fā)生了那件事之后。事情是這樣的;午后時分,我實在忍不住要去洗手間,劉恨陵說會在外面等我。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可出來時竟不見他的人影。正在焦急之中,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衣著很性感的女孩上前來跟我搭話,我見機鼓起勇氣問她有無看到一個穿白色麻織襯衫,戴黑墨鏡的男人,她熱心地說見過,還要親自帶我去。走到附近一個建筑物的拐角后,我發(fā)現(xiàn)等待的不是劉恨陵,而是女孩的男朋友和其他三個差不多年紀的男孩。他們明顯不是什么善男善女,衣衫不正地將野餐桌當?shù)首幼?。雖然我對不良青年的認識不深,可直覺告訴我,在這個兒童和家庭為主的公園里,他們幾個實在可疑。女孩靠在男友懷里,姍姍地說:“這是比爾,捷克和西蒙,他們之前就注意到你,說很想跟你做朋友呢?!?/br>我極為恐慌,沒想到她會把我騙來這么偏僻的一個角落。那三個半大不小的少年同時圍上,讓我難以后退。其中一個男孩向我吹口哨,說:“Babe,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叫什么名字?”他的皮膚黝黑,說話時只有一排牙齒晶瑩剔透,好不詭異。我眼睜睜看著他的臉,無法吐出一個字。“天氣這么好,你怎么還穿著長袖?脫下嘛,我看著你都覺熱。”另一個少年說。我下意識抓緊了袖子,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喲,你們別這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