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7
。她摸摸他的臉,踮起腳尖親他的紅唇,“自然是你要緊,婉婉給我摘佛果子去了,回頭在車里吃,也餓不著的。你剛才說找點事做,做什么呢?一道出去走走么?我怕人看見,傳到皇上跟前不好。”“那就不出去了,外頭大太陽照著,什么趣兒!”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做什么好呢……你聽過么?有個橋段,蘇三和王金龍,那個……神案底下敘恩情。”才說完,氣血倒流,一張白凈的臉霎時漲得通紅。音樓怔了下,心道這人真太壞了,這樣的地點,他卻在想那些東西!滿肚子花花腸子,偏偏長了張薄臉皮,在外面長袖善舞,往旖旎處說,又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姿態(tài),簡直叫人匪夷所思。她忙對菩薩拜了拜,“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他垂下眼,濃密的睫毛蓋住了里頭跳躍的火焰,”好不容易見的……我叫人外頭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攪。”說完含情脈脈瞅著她,探過來牽起她的手,輕輕壓在那個地方,小聲嘀咕,“這模樣,怎么出去見人呢?”音樓大窘,想縮手他又不讓,只覺小督主熱力驚人,隔著料子都能描繪出劍拔弩張的形狀。她嘆了口氣,“你以前是怎么料理的?外頭走著,突然……這樣,那多危險吶!”他怨懟地看她一眼,“以前從來用不著為這個cao心,現(xiàn)在就像我那把三刃劍,嘗過了血,一靠近獵物就震動嗡鳴?!?/br>音樓忍不住扶額,好個比喻,十分的形象貼切。“咱們就別蹉跎這大好時光了吧!我提前知會了方丈,才把你安排在這文殊殿里的。這里安靜,來往的人也少,倘或有個動靜,外頭即時能傳報的?!彼幻嬲f,一面咬了咬嘴唇,把手放在她高聳的胸房上,“不著急,慢慢來。”她酥倒了半邊,想起上回的經(jīng)歷,心里有點怕,“沒的玷污了佛門圣地,要遭天打雷劈的?!?/br>他倒懂得開脫:“菩薩救苦救難,知道咱們這段苦情,定然也可憐咱們?!?/br>細打量她臉色,她半闔著眼睛不說話,想來已經(jīng)默認了吧!他竊竊歡喜,壯了膽子解她的交領(lǐng),兩個人都緊張,大殿的落地罩上垂掛褚黃色的帷幔,背靠在上面瑟瑟發(fā)抖,那幔子也跟著高低起伏。他低頭吻她,手指盤桓在那一捻柳腰上,逐漸撩起她的裙角轉(zhuǎn)移過來,找到原點輕攏慢捻,她倚向他懷里,梅蕊初綻,不勝嬌羞。青山古廟,斜陽在翹角飛檐下一寸寸擴散,照著廟墻頂上朱紅的連楹和六角門簪,鮮紅如血。依舊是赫赫揚揚的富貴排場,因為要趕在下鑰前回宮,交未正時牌就已經(jīng)清道擺鑾儀了。彤云攙音樓登車,車里的帝姬顯得呆呆的,手肘支著窗欞看外面山水,眼梢隱約夾帶笑意。不說話也好,音樓自己滿腦子昏沉,索性閉目養(yǎng)神,于是各藏心事,一路無話。回到寢宮人也乏力了,本打算用過膳早早安置,沒想到才躺下,宮門上吊嗓子高喊“萬歲爺駕到”,把她驚得縱起來,慌忙穿鞋抿頭到滴水下迎駕。皇帝走得極快,沒等她磕頭已經(jīng)上了臺階。經(jīng)過她面前腳步并未停頓,聲氣兒也不好,冷冷扔了句“朕有話問你”,舉步便進了正殿里。☆、第79章萬萬象埃塵她心里發(fā)慌,和彤云交換了下眼色進殿里,笑道:“主子這會兒來,用膳沒有?我打發(fā)人去置辦起來,伺候主子進些?!闭f著回身對彤云擺了擺手。皇帝一臉陰沉,寒聲道:”不必了,朕這會兒心里不痛快,什么都不想進。”看了她一眼,眼神像薄薄的刀片劃過她鬢邊,“端妃,朕問你,你可知罪?”音樓嚇了一跳,腦子轉(zhuǎn)得風車也似,唯恐皇帝知道了今天文殊殿的事,又或者是音閣那里出了什么岔子,要來尋她的晦氣。橫豎心亂如麻,咚地一聲跪在了駕前,“主子這話叫奴婢惶恐,奴婢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惹主子動了怒,求主子明示,奴婢就是死,也好做個明白鬼。”皇帝嘴角噙著冷笑,并不搭話,站起身繞室踱步,半晌才道:“今兒潭柘寺之行,端妃游得可還暢快???”音樓伏在地上,心頭跳得隆隆作響,勉強穩(wěn)住了聲息道:“回主子話,一切都還順遂?!?/br>“順遂?”他哼了聲,“前兒朕去皇太后處請安,太后曾經(jīng)提起過,榮安皇后奏請在潭柘寺為先帝設(shè)壇超度,念在天家骨rou親情,朕沒有不應(yīng)準的??墒侨f事皆有個度,該當多少高僧做法事,只管安排就是了。你呢,你做了些什么?朕親手寫詔冊封的妃子,居然不顧禮制,在大行皇帝神位前焚香悼念了兩個時辰,這么大的動靜,你把朕顏面置于何處?這就是你的譽重椒闈,秉德溫恭?套句市井里的糙話,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的男人是誰?”他只是申斥,語調(diào)里沒有大怒,卻冰冷入骨。音樓沒想到是出于這個原因,頓時松了口氣。這事上不管怎么懲戒,只要不牽搭上肖鐸,一切都有轉(zhuǎn)圜。心里的擔子放下了,面上不能做得松泛。也虧得她有一副急淚,伏地泥首,哽聲道:“主子,我不敢狡辯,是我自己沒成算,主子訓斥得對??蛇@事是皇太后首肯的,奴婢也是奉了榮安皇后的令兒……奴婢在后宮是個面人兒,自己沒出息,沒法兒抬頭挺胸地活著,別人說什么我都照著做,一時失算,掃了皇上金面,絕不是出自奴婢本意?!?/br>他轉(zhuǎn)過臉去,背手鵠立著,“榮安皇后的令兒?她是個什么東西,你要遵她的令兒?這多事之秋,你偏給朕尋麻煩。當初冊封你,朝臣諸多勸諫,都叫朕一一駁回了。沒曾想你不給朕長臉,先帝手里的諍臣閑置在那里無事可做,這回可又有話說了。你給朕出出主意,朕應(yīng)當怎么處置你才好?”音樓膝行兩步上去抱住他的腿,仰臉哭道:“主子念在往日的情兒,且饒了我這一遭吧!奴婢也是沒法兒,跪得打不直腿,誰愿意受這份罪呢!您不心疼我,叫我往后怎么活啊!”我見猶憐的一張小臉,在燈下哭得震心?;实鄞寡劭此瑖@息著在那纖巧的輪廓上描摹,“時候不對,或前或后,朕都能赦你,可惜是這當口,朝中有人對朕的話有疑議,大概還在計較朕和先帝的功過。你曾經(jīng)是先帝的后宮,如今叫人說起來一心念著舊主,連朕的枕邊人都三心二意,那些臣子還怎么服?”他直起身來,漠然道,“去吧,去奉天殿前的天街上跪著,跪到明早卯時上朝,叫那些舊臣看看,也是個警醒。”原以為了不得罰俸思過或是打入冷宮,沒曾想他居然這么算計。她醒過味來,拿她做筏子,不是要給別人看,就是為了給肖鐸抻抻筋?,F(xiàn)在這時期,朝中的諍臣早就閉口不言了,只有肖鐸苦巴兒的,為了國庫中那些銀子錢傷盡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