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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nèi)滿廳燈火,中央紅毯上輕歌曼舞,酒食流水價的傳入廳內(nèi),滿廳呼喝聲,慶功的喜悅洋溢得到處都是。劉尋端坐在上首,論功行賞。蘇瑾和薛女史因同是女官,坐在一席,薛女史便替蘇瑾斟酒道:“今日攻城得勝,蘇侍詔修理器械,當(dāng)為首功呀,在下敬蘇侍詔一杯。”她聲音清脆,附近上首的幾位大將都聽到,不由都看了過來,臉上頗有不滿之色,大戰(zhàn)固然得軍械之力頗多,然而將士們乃是浴血奮戰(zhàn),拿命來搏,如何能忍一名女子不過畫幾個圖,修幾個軍械便妄談首功?陛下封賞都未曾提及此事,居然恬不知恥在這里大放闕詞。蘇瑾卻皺了皺眉道:“不敢妄稱首功,不過是盡忠職守罷了,將士們浴血奮戰(zhàn)才是英雄?!?/br>眾將們心下才略平復(fù),暗道這名女子還算知趣。這時有官員帶了一批女子上來稟告道:“陛下一路行軍辛苦,現(xiàn)有良僵城的罪人家眷收押為奴,下臣挑了一批姿色上好的來佐宴勞軍。”將士們看那群女子雖然都容色憔悴,眼睛紅腫,面有淚痕,卻都頗為美貌,早借著酒意哈哈大笑鼓掌起來,旁邊的高永福早心中暗呼那官員太不知趣,看往蘇瑾,果然看到蘇瑾看往那些女子,臉上有憐憫之色。只聽上首劉尋皺了眉頭道:“既是喜宴,緣何讓這些愁眉苦臉的人上來觸霉頭?自有教坊女子侍奉,讓她們都下去吧?!?/br>那官員張著嘴不知所措,高永福早過去揮手命人將那些罪人家眷帶下去,又偷眼去看蘇瑾,見她臉上仍有不豫之色,心中暗自悲嘆,今晚陛下的心情恐怕又要糟糕了。蘇瑾有些嘆息,旁邊薛瓏聽她嘆息,便道:“蘇侍詔因何嘆息?可是不喜此事?”蘇瑾搖頭道:“她們不過是家眷,如何罪及她們?”薛瓏微微一笑道:“女子本就如此,喜樂由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們既然享受了夫君所給的安逸,自然也該接受因夫君帶來的禍?zhǔn)??!?/br>蘇瑾不說話,薛瓏勸道:“這是邊疆十分有名的良姜酒,酒十分清甜,對女子十分有好處,你不如多喝些,這些事也不是你我能改的,陛下攻下城,總要犒勞士兵,你為此不喜,反擾了大家的興頭。”蘇瑾因職業(yè)關(guān)系,基本不喝酒,看她勸得殷勤,便喝了一口,果然清甜綿軟,一股姜的香味沁人心脾,不像后世的酒辣而澀,她幾口喝盡了,薛瓏便又替她斟滿道:“聽說這里婦人產(chǎn)后多用此酒燉雞,防風(fēng)暖宮,可保身子康健,你我行軍在外,飽受風(fēng)寒,如今天又涼了,正該進(jìn)補(bǔ),這道是酒糟羔羊rou,也是一道進(jìn)補(bǔ)的佳品?!?/br>蘇瑾覺得這酒和后世的飲料差不多,幾乎沒什么酒味,料想大概古法釀制,酒精度數(shù)不高,便放心又喝了一些,一邊聽薛瓏說這里的風(fēng)俗趣事,她口齒伶俐,所知甚博,她初來古代,聽她娓娓道來,只覺得她說的內(nèi)容甚是有趣,加上此女似乎身有殘疾,卻毫無卑怯之相,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心內(nèi)暗自佩服,因此不知不覺邊聽邊喝了不少,再加上吃了些酒釀羊rou,不覺竟過了量。☆、醉酒? 酒過三巡,上頭劉尋站了起來退場,眾將連忙起身跪送,劉尋只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xù),自走了出去。蘇瑾下跪后起身,忽然覺得頭上略有些暈,她吃了一驚勉強(qiáng)起身,后頭居然有個侍女扶住了她,她轉(zhuǎn)過頭想說謝謝,卻發(fā)現(xiàn)心頭突突的跳,表示感謝,那侍女卻道:“高公公適才吩咐婢子,說良姜酒后勁很大,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事,讓婢子扶侍詔下去歇息歇息。”旁邊的薛瓏忙笑道:“哎呀,只想著這酒對身體有好處,沒想到蘇侍詔居然酒量這般淺,正是該下去歇一歇?!?/br>蘇瑾只覺得臉頰火熱,心里跳得越發(fā)快,頭暈得也厲害,知道自己再停留只怕要出丑,心里暗罵自己糊涂,勉力向薛瓏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扶著那侍女向后園走去。才出到花園,冷風(fēng)迎面而來,蘇瑾略清醒了些,勉強(qiáng)走到一半,卻覺得身子越來越沉重,面上火熱如發(fā)燒一般,那侍女讓她小心看路,卻看她恍如未聞,便知道她醉得厲害,心里正暗自后悔不該為了爭功一個人來搶這巧宗兒,如今這侍詔快走不動路了,身子沉重,自己力氣不足,如何能扶她到后園樓子那兒?正暗自叫苦,轉(zhuǎn)過一叢盆景,卻看到面前一抹明黃,她吃了一驚,正要下拜,手里扶著的人卻已是被那人接了過去,半攏在懷中,她跪下不敢抬頭,只聽上頭低低道:“怎么醉成這個樣子?”侍女心下忐忑不安,正不知如何回話,皇帝卻根本不等她回話,略一彎腰,手下一使力,將蘇侍詔橫著抱起,轉(zhuǎn)身大步走去,后頭高公公早立在她面前道:“你做得不錯,去廚房讓人燒了熱水,送到蘇侍詔房里,知道么?”侍女連忙低頭答是。高永福轉(zhuǎn)了身,慢悠悠往后園小樓走去。劉尋抱著蘇瑾一直走到小樓處,上了樓進(jìn)了她的房內(nèi),將她脫了靴子,拔了頭上簪子,散下頭發(fā),放她到床上,低頭看她,只見她星眸半掩,呼吸急促,眼角面頰滿是紅霞,額間也起了一層汗珠,便拿了懷里的帕子替她擦汗,一邊低低道:“還沒受過教訓(xùn)么,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喝,醉成這樣,要不是朕派人扶你出來,你就要在眾將面前丟臉了?!?/br>蘇瑾半夢半醒,胸前曲線隨著急促呼吸也上下起伏著,顯然極為難受,劉尋看她呼吸急促,便解了她的腰帶,替她寬了外袍,讓她躺著舒服些,坐在床邊,看她終于閉了目,似乎躺得安穩(wěn)些了,便輕輕用手指描摹著她的臉型,鼻子,嘴唇,然后順著脖子漸漸往下到鎖骨的地方,手指輕輕一挑,將那中衣?lián)荛_,露出里頭的肌膚來,果然看到那微微隆起的光滑肌膚上,有著一個星狀的傷痕,淺白色。他嘴角微微抿著,知道這身子的背后,還有著一個相對的傷痕,當(dāng)年一箭穿透她的身子,幾乎救不回來……他低低道:“不用驗(yàn)身……我也知道是你,我的蘇瑾?!?/br>蘇瑾的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又被他手指輕柔摩挲,微微戰(zhàn)栗著起了一層雞皮,她有些不適地往里頭縮了縮,眼睛也微微張開,卻聽到自己的名字,于是含含糊糊應(yīng)道:“嗯?”劉尋嘴角起了一絲笑意,替她掩好衣襟,問她道:“你喝醉了,要喝些水么?”蘇瑾迷迷糊糊睜開眼,皺著眉搖頭道:“我想睡覺。”劉尋拉起被子,替她蓋好,溫柔道:“那就睡吧?!?/br>蘇瑾卻迷迷糊糊看到他的手指擦過她的下巴,便伸手握住那只帶了戒指的手,凝視著上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