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自大,聽說她在陛下面前也都是我我我的自稱,陛下寬仁,不與她計較,她還以為自己得了陛下青眼呢,舉止如此輕狂。”薛瓏正色道:“此人是有真材實料的,陛下既然重用于她,我們也須尊重于她,傳令天工門上下,不可輕忽怠慢了她……還有,跟從在她身邊的門人,想法子多學(xué)學(xué)她修理器械的手法,她畫的圖紙,也想法從匠人那邊弄到手里……如今大戰(zhàn)在前,便是此人挑釁妄語,也不能為了些個人喜好,誤了陛下的大事?!?/br>劉京嘆了口氣道:“師妹你就是心太善了,陛下也是看上了你這一片忠心義膽,此女子說起身世含糊其辭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是奉圣郡主的meimei,依我看奉圣郡主死了這么多年,她才忽然冒出來,只怕多是冒名頂替之人?!?/br>薛瓏微微一笑道:“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圣裁?!?/br>☆、慶功? 晚上蘇瑾總算一個人在帳內(nèi)吃了晚餐,想起那些軍械,依然又去了軍械營,與匠人們研究討論,不過三日,便將那軍械一一檢修完畢,實驗后也都可用。劉尋大喜,重賞了軍械營一應(yīng)人等,便即召集眾將軍部署攻城之仗,商討半日,定下第二日便要攻城,軍營內(nèi)氣氛登時緊張起來。蘇瑾卻去找了李如明,說是也想?yún)?zhàn),又找高永福想要一套軍中盔甲,女官服畢竟不好行動。李如明哪敢隨便應(yīng)承,只悄悄和高永福打探,高永福更是不敢做主,他是深知蘇瑾在劉尋心中的地位的,他只苦勸道:“軍械輜重隊責(zé)任重大,蘇侍詔只管在后方坐鎮(zhèn)便是,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攻城戰(zhàn)太危險,敵人會從城墻上往下潑油扔火,若是傷了蘇侍詔千金貴體,可怎么得了?!?/br>蘇瑾不聽,只讓他去找一套別人穿過的軍甲也可,高永福心驚膽戰(zhàn)去回了劉尋。劉尋嘴角含笑道:“叫人連夜將我那身玄龍甲按她的身段改了給她穿。”高永福嘆了口氣,那套玄龍甲乃是采用西南苗疆所貢細(xì)蛇藤所制,輕軟柔韌,水火不侵,刀槍不能入,十年方能得一件小背甲,再配以牛皮制成盔甲,可說是千金難換,如今居然輕易便要改了給郡主用,不過劉尋說一不二,他只得應(yīng)諾,下去立刻吩咐跟來的宮人連夜改制。劉尋卻趁蘇瑾替他換藥之時道:“聽聞你想上戰(zhàn)場?”蘇瑾道:“是?!?/br>劉尋溫和道:“攻城全靠攻城器械,你到時候就在中軍護(hù)衛(wèi)于我,若是哪里軍械出了問題,你也可及時調(diào)配,在中軍指揮傳令,最為機動,你看如何?”蘇瑾聽他說得有道理,只好滅了自己想上城墻廝殺的心,應(yīng)道:“好。”劉尋知她心下意難平,卻不肯讓她輕涉險地,只做不知,一邊問她是否還有別的得用軍械,以后軍械當(dāng)如何保養(yǎng),又問她教會了多少匠戶,蘇瑾一直回話,倒是忘了再糾結(jié)戰(zhàn)場前鋒的事。三更軍中各營起床造飯,高永福也命人送來了一套軟甲,蘇瑾套上,居然剛剛合適,又有人牽了馬給她,她上馬而行,出了營地,看到三軍已整軍完畢,風(fēng)聲勁獵,數(shù)萬人沉默待命,沒一個人出聲,更沒一個人稍動,黑暗中靜立如山,只聽旌旗招展,劉尋全身披掛,披著黑底金龍分水大麾,騎馬立于軍前,抬起手臂,眉眼間帶著凜然戰(zhàn)意,沉聲喝道:“兒郎們,今日出戰(zhàn),為了大楚的榮耀!”他的手臂用力一劃,充滿力度,周身涌動的威嚴(yán)與氣魄讓人不敢直視,大氅上的金龍隨風(fēng)舞動,似要穿風(fēng)而去,霎時鼓動了所有人的情緒,將士們齊喝:“為了大楚!”號角聲響徹天空,大軍群情激昂的出發(fā)了,先鋒軍隊一馬當(dāng)先,蘇瑾難得見到這般熱血沸騰的戰(zhàn)前動員,也心情激動翻涌,看到中軍營出發(fā),她也忙縱馬跟上了劉尋,山風(fēng)吹過,卷動劉尋身上大氅翻飛,襯著他挺拔勻稱的身影,竟是說不出的飄然瀟灑,英挺逼人,她心下油然而生起一股欽佩之情……又有些茫然的想,這人……真的是過去的自己教出來的嗎?自己都做不到這般凌越眾生睥睨四方的氣勢,想必還是這人自己生來的王者氣魄吧。攻城戰(zhàn)很順利,大楚的攻城器械令彪悍的大楚軍隊如虎添翼,云梯上密密麻麻的黑衣黑甲士兵猶如螞蟻一般攀上城墻,輕而易舉地破了城門,爬上城墻,良僵當(dāng)日便破了,西羯主帥穆爾被俘虜,劉尋沒有屠城,命士兵不得擾民,入駐城鎮(zhèn),出安民告示,預(yù)備當(dāng)夜就在良僵官府內(nèi)舉辦慶功宴。良僵州府官衙被征了下來作為劉尋行宮歇宿之處,劉尋一邊脫外袍,一邊聽前鋒營統(tǒng)領(lǐng)羅猛大聲抱怨道:“陛下,往日禁止擾民劫掠都不過是個面子話,咱們前鋒拼死拼活搶入城,死傷近半!不就為了進(jìn)城的能搶些銀錢退伍回鄉(xiāng)安逸的過下半輩子么!今日怎么忽然動了真格?咱們當(dāng)兵的命不保夕,前鋒的更是每戰(zhàn)活下來的不過十之一二,叫我怎么回去見拼死拼活的兄弟們?弟兄們意見都大得很,不能叫咱們流汗流血又流淚?。 ?/br>劉尋面上表情喜怒不辨,只道:“這次不行,待這邊收了官府和西羯軍隊那邊的戰(zhàn)利品,前鋒營多拿一倍兒的獎賞,若是不服的……”他看了羅猛一眼。羅猛一下子被那目光中的森涼之意鎮(zhèn)了一下,忙道:“陛下要收攏良僵的民心嘛……末將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回去壓服他們……”一邊忙忙出了官衙,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恍然想起這位皇帝已登基多年,不是當(dāng)年被先帝發(fā)配到邊疆的失寵皇子,需要籠絡(luò)邊疆大帥和軍心的了。高永福替劉尋更換身上的血衣,一邊笑道:“這羅猛還是一副急性子,陛下還在換衣服呢,他就直沖沖的進(jìn)來,也虧陛下胸懷寬廣……”劉尋臉色漠然,一邊就著熱手巾擦臉,半晌道:“朕還記得……當(dāng)年蘇瑾就是為屠城和劫掠的事情,和朕疏遠(yuǎn)了的……”高永福覷他的神色,緩緩道:“大兵們懂什么,拼死殺敵,晉升的也都是少數(shù)將士,兵卒們不過為了存些錢財退伍回家……陛下乃是帝王心術(shù),將兵有道,無可非議,郡主到底是個女子,女子天生是要孕育孩兒的,心軟些是很正常……”劉尋不說話,閉了眼睛等高永福替他梳頭,過了一會兒問道:“已安置她住處沒?住處安置清凈些,莫要讓人擾到她,尤其是離那些關(guān)押處決俘虜?shù)牡胤竭h(yuǎn)一些?!?/br>高永福道:“安置在后花園小樓處,和薛女史和一些宮女住一起,一切飲食都是選的最好的,剛已讓人送了熱水過去了?!?/br>劉尋點了點頭,一只手緩緩撫摸著手上的琥珀戒面,不再說話。夜晚來臨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