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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先下去吧!候爺你和我們母女去鳳臨閣,有事要與候爺相商。”正文119她又不是圣母說罷,鳳歌便向一旁侍立的兩個嬤嬤使了個眼色,示意這兩人將桃兒請出去。她現(xiàn)在要先緊著女兒的事,等把若鸞的事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了,得了空,自來收拾整頓府中瑣事,到時有的是機會搓磨這個以下犯上的賤人。直到桃兒心不甘情不愿,撅著嘴兒,怏怏不樂的扭著肥臀走了,鳳歌才一臉若無其事的帶著赤焰和女兒往鳳臨閣而去。……蕭冠泓坐著輪椅進得房來,見若櫻正在懨懨地坐在桌前,由四衛(wèi)侍候著,捧著一個青玉碗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熱粥,雪白的臉兒就像是個霜打的茄子,蔫兒了,滿臉無精打彩,甚至看得出還有傷心之意。他漆黑如玉的眸子微微一暗,心疼的神色一閃而過,原本面無表情的俊臉頃刻間換上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臉,指著身后幾個仆婦手中捧著的漆金托盤道:“若櫻,你看這個!”若櫻喝粥的動作一頓,抬眼順著蕭冠泓手指的方向望去。驀地,她不太感興趣的眼神驟然變成了饒有興致,顧盼生輝的眸子發(fā)出驚奇的光芒,旋即將粥碗往桌上一擱,起身就向那幾個捧著托盤的仆婦走去。蕭冠泓擔(dān)心她起的陡了又犯頭暈,不禁擔(dān)憂地道:“你就不會起慢點?東西又不會跑,讓她們放到桌上你一個一個的看?!?/br>若櫻對他的話聽而不聞,只是睜大美眸,滿眼驚奇的用蔥管般的纖纖玉指戳著那托盤中的東西,好奇地問著捧著托盤的仆婦:“這是什么?”那仆婦抿嘴一笑,恭敬地道:“稟鳳王,這是只野兔?!?/br>“……”若櫻滿臉幽怨地望著那仆婦,小扇子一樣的長睫毛眨了幾眨,卻不知該說她什么好,因為仆婦手中捧著的托盤上的東西的確確是只野兔,只是個子較真的兔子小了許多,而且自己剛才用手觸了觸,知道這通身雪白的野兔實際上上用雪做的。“噗哧!”身后傳來蕭冠泓和四衛(wèi)的悶笑聲。若櫻微嘟著嘴兒走到下一個仆婦面前,用手指不停的戳著她手中托盤的東西,瞪大眼睛望著那仆婦道:“你的呢?這上面是什么?”那仆婦有些膽小,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與這么漂亮又高貴的人兒這么接近過,抖了半天嘴唇,低下頭,聲如蚊子哼哼地道:“稟鳳王,這……這就是一只小土狗……”若櫻本想立刻給個白眼她,心說,我難道連只狗都不認(rèn)識么?可看到這仆婦捧著托盤的手似乎都在輕顫,委實可憐,便沒好氣地哼道:“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呀?”說著她腳步不停的往下幾個托盤看去,個個都用手指戳上幾戳,還有兩個甚是得她喜歡,居然用手指摸了好幾遍,可摸著摸著問題也來了,她回過頭望著蕭冠泓,聲音里又是驚訝又是惋惜地道:“怎么辦?屋子里太熱了,都化成水了,你看,我一手的雪水。”說著,她將滴著水的柔荑展示給蕭冠泓看,滿臉的無辜和睜大的眼睛將她顯得猶如懵懵憧憧的稚子幼兒,無端的惹人憐惜不已。見若櫻似乎忘記了憂愁,雖沒有笑逐顏開,但比之先前了無生氣的模樣好上太多了,蕭冠泓的心里軟成了一泓柔泉,向手足無措的她招招手:“過來,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若櫻緩緩走到他跟前,蕭冠泓接過四衛(wèi)遞過來的帕子,捉住她微涼的小手,默不作聲地替她擦拭水漬。他擦得非常仔細,十根春蔥一樣的玉指擦完,見若櫻寬大的袖口上也沾上的融化的雪水,他蹙眉想了想道:“讓四衛(wèi)服侍你換件窄袖、款式俐落點的裙襖,穿得暖和一點,罩上件厚厚的貂毛大氅,我?guī)愕酵饷嫒ツ筮@些小玩意,好不好?”“嗯嗯嗯!”若櫻不住的點頭,唇邊難能可貴的泛起了一絲淺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意。蕭冠泓的提議正中若櫻下懷,她方才其實就想說到外面玩,但也知道蕭冠泓別的盡能由得她胡來,對她的身體卻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還重,斷不會允許她在身體沒有痊愈的情況下跑去外面,所以便沒有多余其事的吱聲。蕭冠泓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自是瞧見了她臉上那抹極其可貴的破冰淺笑,知道早上一番功夫沒有白費,討著佳人的歡心了,好看的薄唇不由得跟著彎起,輕聲哄道:“外面天寒地凍的,你得吃的飽飽的,穿得暖暖的,這樣等會才可以玩得盡心。”說罷,他轉(zhuǎn)了個身,指著桌子上無一不精細的食物對若櫻道:“來,我陪你多少用點,否則等會玩的高興了卻又喊肚子餓,多掃興!”“好吧!”若櫻本不太有食欲,但對蕭冠泓的提議甚是動心,猶豫著兩相一比較,覺得還是去外面玩的誘惑大,便點頭應(yīng)允。她其實也就是心病,鳳歌的作法讓她覺得自己以前苦苦想找到親人的行為是一場彌天大笑話!你為之努力,為之拼命,不知經(jīng)過多少磨難都不改初衷,結(jié)果最后人家對你的所作所為不屑一顧,視如敝履。你感覺被深深傷害了,痛心之余會有一種茫茫然的感覺,無所適從,不知自己以前那么傻傻的堅持,究竟是為什么?進而會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和否定自己。自卑的情緒如影隨形的籠罩著你,會顛覆你以前所有的認(rèn)知,讓你覺得自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對別人來說是那么的可有可無,根本沒人來珍惜疼愛你……但蕭冠泓和阿旺還有四衛(wèi)卻依然在默默的陪著她,盡管大家都沒有放到嘴上說,可若櫻心底其實是明白的,若非如此,她怎會自那渾渾噩噩中醒過來?東方不亮西方亮!有人棄你如敝履,自然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的好,視你如珠似寶!待若櫻又用了些飯食,且重新?lián)Q過精致的窄袖小襖,收拾妥貼后,他們一行人迤迤邐邐的行至院子里的東墻。東墻那本有幾棵參天老樹,夏日里自是綠樹成蔭,遮天敝日,可在了數(shù)九寒天就是一身素裹,銀光璀璨,枝頭垂掛的全是尺把長的冰凌子,風(fēng)一刮,吱吱喳喳脆響不斷。昨夜天公做美,洋洋灑灑的飄了一夜的鵝毛大雪,將整個院子里鋪上了一條雪白的毛毯,今日早上又大雪初霽。東墻那地兒的積雪一向沒人打掃,本就越堆厚,此時更是像堆著厚厚的白云,有種軟乎乎的感覺。“若櫻,冷嗎?”蕭冠泓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一臉興奮,躍躍欲試的若櫻,這地兒雪最多,可以隨心所欲地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