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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的模樣雖似大病一場,但依然氣度不凡,他落落大方的在納蘭明桑的對面落座,不客氣的端起白玉,先是放到鼻端下深深吸足了酒香,爾后半闔上眼睛贊道:“好酒,好酒,不愧皇宮之物。”說著向納蘭明桑一舉杯,朗聲道:“吳某的性命乃是世子所救,無以為報,借花獻佛敬世子一杯,聊表謝意,吳某先干為敬!”言罷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曖,上天有好生之德,怎能見死不救!也就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掛念于心。”納蘭明桑說罷再次微笑,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彎彎如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末了,兩人一亮酒杯,相視一笑,頓生一股惺惺相惜之意。兩人再無交談,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至半酣,中年男子蒼白的臉上隱隱泛出了紅暈,想是酒力的作用,他忽地想起什么似地,深遂的眼睛看向納蘭明桑問道:“世子日理萬機,案牘勞形,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是有什么難解的心事,吳某不才,如若能幫上世子,必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納蘭明桑漫不經(jīng)心的笑笑,擱下酒杯,輕描淡寫地道:“其實也不是多大的個事兒,前些天與一友人游落月山,行至北山,與友人一起掉到山谷,幸虧本世子與友人福大命大,掉下山谷倒也安然無恙,只是其間發(fā)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令本世子百思不得其解,這件事……”納蘭明桑垂下眼簾,沉吟著,似在回想那兒所遇的怪事,不知不覺執(zhí)起酒杯,仰首一飲而盡。“咳咳!”中年男子掩唇輕咳,他大病初愈,這會子酒又喝的急,難免會有些不適應(yīng)。納蘭明桑怔了一怔,很快自回憶中醒過神來,淡淡的瞥了旁邊立著的幾個婢女一眼,威嚴地喝道:“還不好生過去侍候,一個個跟個木樁子似的,真不知道養(yǎng)你們做什么?”那四個婢女唬的臉都白了,慌忙過來中年男子身邊遞帕子的遞帕子,捶背的捶背,甚是殷情小意。好一通忙亂,中年男子倒有些過意不去:“世子還是請說是何事吧!”納蘭明桑手指一揚,那幾個婢女散了開去,他又重新開口:“那個山谷里藏有一批人,數(shù)量是幾百之多,這倒沒什么,只是這么人皆是一副模樣,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手里拿著武器,有拿刀有拿劍,有背著弓箭的,本世子就是不明白,怎么幾百人都能生得一副模樣?”中年男子從納蘭明桑說起山谷中藏有幾百人就在沉默,其間默默的飲著酒,聽到幾百個人一副模樣時,他端著酒杯的手微不可見的抖了一抖,灑下幾滴酒液在桌上,待納蘭明桑一說完。他一臉驚訝地道:“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居然還有此等怪事?吳某一向孤陋寡聞,倒是首次聽說?!?/br>納蘭明桑笑著倪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長;“不說你,便本世子也是初次遇見此等怪事,尤其是這些人一見著外人就喊打喊殺,兇殘成性……”中年男子聞言皺緊了眉頭,蒼白的臉上顯出了幾分煩悶,也不搭話,悶不吭聲的不住飲酒。納蘭明桑將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盡收入眼底,卻不點破,只是一徑淡淡述說:“且那嘴里的話語也怪,什么‘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來決一死戰(zhàn)!’‘擋我者死’等等,本世子就不一一贅述了,只是瞅著這事實在太過詭異,便當(dāng)說個趣事你聽,也不一定就要弄個清楚明白,再則現(xiàn)在畢竟是在北玄,本世子也不好過多插手,且那些怪人現(xiàn)已被北玄禁軍圈禁在山谷,毋需怕他們出谷作惡?!?/br>那日納蘭明桑帶著老頭子找到了多胞胎的山谷,也不知那瘦削的老頭子用了什么手法,居然在千均一發(fā)之間控制住了那此弓箭手,救下了若櫻和蕭冠泓。但后來那些怪人清醒過來,恢復(fù)原狀喊打喊殺,卻已被嚳太子的手下帶著大批的禁軍控制在山谷中。按慕容嚳的意思,就應(yīng)當(dāng)將這些人全部射殺在山谷中,省得他們有機會出谷為禍作亂,但諸人都說這事里里外外都透著詭異,總要把這事弄個清楚明白才行,橫豎用軍隊把他們困在谷中,待弄清楚原由再殺不遲。故而這事早驚動了玄清帝,已派人在大力徹查些事,納蘭明桑乃是西呈人,自然不好介入其中。中年男子聽說那些怪人被禁軍禁錮在山谷,緊皺的眉頭松了幾分,臉上的神情似有些放松,盯著手中的白玉杯道:“這樣也好,聽世子一說,吳某心中也是駭然一片,就怕這些人出谷傷害無辜之人,那就真是作孽了!”納蘭明桑微微頜首,嘴角微微一挑:“你倒是個心善之人,本世子倒沒白救你,只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桃花眼半瞇,眼神迷離的看著中年男子,語氣里全是遺憾和惋惜:“只是本世子打量著你是個見多識廣之人,不料,你居然也說未曾聽過此事,雖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我定是信你的,若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也不妨說出來,對與錯倒不重要。”中年男子把白玉杯擱在桌上,起身對著納容明桑躬身抱拳:“多謝世子愛護,世子容我考慮個三五天,等我心中有點主意,定會稟明世子。”“甚好!本世子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蕭冠泓半坐在床上,背后枕著軟軟的錦被,左手捧著卷宗在看,右手手指輕揉著額角。強自己按捺著看了一會兒,卻發(fā)覺完全看不進去。他泄氣地把卷宗住榻上一扔,頭向后一仰,以手覆上額頭假寐。明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王爺,您腿疼嗎?還是哪不合適?”蕭冠泓一動不動,就在明月以為他睡著了而暗暗松口氣時,他卻突然側(cè)過頭,面無表情的斜睨著明月道:“去,跟鳳王說我腿疼?!?/br>明月白皙清秀的小臉頓時跨了下來,小聲的道:“王爺,能,能不能換個理由?”蕭冠泓當(dāng)下眉毛一立,鳳眸一瞪,不滿地道:“你方才不是問我腿疼?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正當(dāng)?”明月腹誹,那是我人賤嘴賤,可嘴上不能這么說??!但他在蕭冠泓面前素來膽兒蠻肥,便嘟嚷地道:“這理由都用了好幾次了,一次兩次還有效果,多了可不就成了狼來了。”不是他不愿去,而是今日一大早,鳳王的meimei和幾個閨密來看她,姑娘家家們好久未見,一時都高興不已,就著茶水點心體己話便說個沒完沒了。王爺已讓他用腿疼的理由去喚過好幾次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