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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舉手!☆、一百七十章我與你我,感同身受阮依依的激將法起了作用,魚娘驀然睜開雙眼,又瞇了起來,巡視了一遍房間,見只有阮依依在這里陪著,才卸下戒心,看著阮依依正在替她抹香膏,笑道:“姑娘有話要說?”“嗯。”“那就說吧?!濒~娘抽回手,不要阮依依獻殷勤。阮依依暗自感嘆,今天是單日,正是魚娘好心情的日子,否則,她也沒有膽量單獨跟她開誠布公的聊:“敢問魚娘,我?guī)煿x開水境那天,應(yīng)該是雙日嗎?!?/br>魚娘不自然的撇過頭去,重新躺下,半闔著眸子假寐,實際是看著帳頂發(fā)呆。阮依依早就問過顏卿,她一直奇怪魚娘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奇怪的習(xí)慣,心情好壞還分單雙日。當(dāng)她得知是魚娘下了絕男蠱導(dǎo)致花都無男人后,便徹底將這些事情都串了起來。盡管顏卿不能很肯定,一千年前他們離開水境時是雙日,但他聽到阮依依的猜想后,也覺得這是有可能。“都一千年前,魚娘卻還堅持在雙日痛苦,用折磨自己的辦法來想念師公……魚娘,你沒有想過要結(jié)束這一切嗎?”魚娘轉(zhuǎn)過頭來,默默的看著阮依依。她的眼神,帶著一絲警告,盡管她還是會念著老叟的舊情,看著老叟的面子,對故人的徒子徒孫有所照顧,但不表示,她不會物極必反,不會痛下殺手。阮依依見魚娘不說話,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她無聲的警示,自顧自的說:“魚娘可曾覺得眼睛難受?如若感覺不錯,說明魚娘與這露水珍珠有緣。依依戴了這珍珠也有一兩年了,卻不知道這珍珠竟可以做人的眼睛……果真有緣?!?/br>“有什么話,你直說吧!”魚娘并不習(xí)慣與人敞開心扉,她還依稀記得自己總是在雙日特別的想殺了他們,但到了第二日后又會覺得他們特別親切。每晚化身為美人身在淚湖里,看著乾坤袋思念著老叟,努力的回想著一千年前的相處,歷歷在目。回憶總是帶著過濾功能,恨,但只要一回憶,就會忘記自己為什么恨。能想起的,都是那些心靈深處唯一愿意承認的快樂和幸福。帶著這些美好回憶,魚娘才能撐到現(xiàn)在,也全靠這些回憶,才令她堅持著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救了顏卿和阮依依。只是,魚娘和阮依依并沒有親近到可以跟突然的跟阮依依這小女生談感情,魚娘愿意聽她說話,是想從她的字里行間聽到有關(guān)老叟的只字片語。阮依依總是拿捏得很到位,總是在魚娘快要發(fā)怒之前,有意無意的提及露水珍珠和老叟。只要一看到她平靜下來,阮依依又挑刺說話。來來回回的被弄了幾次后,魚娘開始變得不耐煩。她恨老叟,也愛老叟,即使是老叟這樣匆忙的逃走,她還是愛著他。魚娘在愛恨之間徘徊反復(fù),把這段無人知曉的感情深藏在心中,醞釀,發(fā)酵,等著它升華。她不允許,她所珍藏的一切,被人嘲笑或者歧視,她甚至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她愛過這樣卑微,以至于犧牲整個花都的未來。結(jié)果,她還是一場空。“依依沒有別的話要說,只是想勸魚娘一句,過去了就過去吧。魚娘,恨人太傷身體。師公雙日離開,你便在每一個雙日去記恨他。師公傷了魚娘的心,魚娘你就恨天下所有男人,還下了絕男蠱令花都無男人。師公負了魚娘,魚娘就想殺了我們來解恨。但到了最后,師公最珍惜的東西,都留在了魚娘身邊。這乾坤袋和袋里的東西,都是師公收集的心血,如今連魚娘的眼睛都是我?guī)煿难蹨I,難道,魚娘要自挖雙目,永遠不再見人?”阮依依一邊說,一邊細心的觀察魚娘的表情,見她似乎還在認真聽,盡管臉上風(fēng)輕云淡,但她緊閉的雙眼,一如她這一千年來逃避不敢面對自己感情的樣,以為閉著,就可以不用去考慮。阮依依決定,要再撒一次謊:“其實,師公升仙之前,跟我?guī)煾瞪畹^一次。當(dāng)時師公說,他自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資格去做一位仙醫(yī),升仙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使命。只是,他負了一個人,這令他很愧疚。他說他升仙后就會喪失所有凡間記憶,他希望能記住他所負的人,只有這樣,他做了神仙后,就不會再做有負于這個人的事?!?/br>魚娘依舊沒有睜眼,她翻了個身,用背對著阮依依,害怕她看到她無法自控的悲慟。魚娘已經(jīng)不能判斷阮依依這話里的真真假假,她滿腦子只想老叟說這些話時的情形。她恨他,為什么升仙之前不來看她,不當(dāng)著她的面來告訴她這些話。為什么要等到一千年以后,由他的徒孫,輾轉(zhuǎn)從他的徒弟口中得知,再來告訴她。通過這樣的傳遞而得知的感情,魚娘總有一種被人遺棄的二手破爛的感覺。實際上,魚娘確實很尷尬的處在一個被遺棄怨婦的角色上,只是,她從來不承認,阮依依也不能提起。“你還小,不懂這些,現(xiàn)在又……沒有相似經(jīng)歷的人,是不可能感同身受?!贝蟾攀悄莻€謊言太符合魚娘的心思,雖然她還是背對著阮依依,但再開口說話時,語氣也溫和了許多,而且,總算是推心置腹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阮依依扭頭看了看門外,顏卿他們在外面等著她。魚娘說她不同感同身受,其實,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才有可能感同身受。阮依依十指緊扣,真誠的說道:“魚娘,你愛得是我的師公,而我愛的是我的師傅。他和師公一樣,身為仙醫(yī)的傳承人,也是要升仙的。依依愛他,明知道分離也要堅持下去,他日,就算我?guī)煾嫡娴蒙?,忘記人間一切情愛,依依也絕對不會用仇恨折磨自己!”魚娘扭過頭,看了看這不過十七八歲的阮依依,慘淡一笑:“那我告訴你,你的師傅,顏卿,最終難逃升仙。這是他們仙醫(yī)的命運,就算他破了童子身,也要升仙,最多,多受些折磨而已?!?/br>阮依依身體一震,愣住,但她還是很堅定的說道:“就算如此,依依也不恨!人生苦短這話或許不適合魚娘,但就算是歲月悠長,假如只有恨意在心,活著痛苦,還要拉著全天下的人一起陪著痛苦,又有何意義!”魚娘冷哼一聲,并不理會阮依依。“我敢跟他在一起,就不怕早能預(yù)料的結(jié)果。魚娘當(dāng)初敢與我?guī)煿鄳?,卻不能承受結(jié)局。依依不敢說自己是個勇敢的人,但是魚娘這樣,就太過懦弱。”阮依依再次激她。這次,魚娘坐起身來。她看了看阮依依,忽然問她:“可會梳頭?”阮依依的頭一般都是由香瓜或者是顏卿來梳,她的手藝當(dāng)然是不可恭維。但魚娘這么問,阮依依覺得是個機會,她咬咬牙點了頭,扶著魚娘起來,來到梳妝臺前,明亮銅鏡立刻映照出魚娘傾國傾城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