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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師傅,不要緊吧。”“胎兒沒有事,才一個多月……只是……”顏卿猶豫不決的說道:“我把不出是男是女?!?/br>“啊!”阮依依和圓圓都驚呼,顏卿醫(yī)術(shù)高明,怎么可能連是男是女都把不出來。阮依依要顏卿再試試,但無論顏卿怎么把脈,都無法確定圓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按理,圓圓身為花都女子,又是在花都里懷上孩子的,再怎么樣,也應(yīng)該是個女孩。顏卿給她把脈時,只是本能的想看看是不是女孩。誰知,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他竟然栽在了這次把脈之上。“奇怪了……難道是因為魚娘下的蠱效力在一個多月前就沒有效力了?不能掌控那些蠱的力量,所以……”阮依依小心的猜測著,他們來到水境差不多也是一個多月,魚娘看到他們,表面上若無其事,內(nèi)心肯定很糾結(jié)。她本來就情緒不穩(wěn)定,一會好一會糟,一會溫柔關(guān)切,一會就要殺要砍,誰也摸不準(zhǔn)她的脈。后來顏卿把乾坤袋給了她,她就抱著乾坤袋去哭,失蹤不見人影。偶然在淚湖遇見了她,得知她原來竟是個美人魚時,溫順得不得了??墒钦Q壑g,就踩著閃電要來殺他們。魚娘這么反復(fù)的性格,導(dǎo)致她情緒波動過大。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影響了她下在水流里的蠱的效力。阮依依越想越激動,她抓住顏卿的手,快速說道:“師傅,這或許是個機會!”顏卿當(dāng)然明白阮依依的心中所想。魚娘是導(dǎo)致花都無男子的罪魁禍?zhǔn)?,花梨有心包庇,但這么做也不是長久之計。無論是站在花梨還是花都其它老百姓的角度上,大家都希望花都能恢復(fù)正常,有男有女,恢復(fù)正的社會秩序,重新萌發(fā)正常的感情,塑造一個和諧的國家。圓圓目前肚子里的孩子暫時沒有定性,說明魚娘因為他們的打來亂了心神,以至于沒有掌握好這絕男的蠱。如若趁這個機會,讓魚娘逐漸的平靜下來,讓她想明白感情世界既有幸福也會有傷害這個再普通不過的道理之后,花都就能解除這個魔咒,重新回到原有的正軌上去。而圓圓,或許就會成為第一個誕下男孩的花都女子。蒙亞也不必去做小倌,能與她一起幸福生活。“圓圓,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阮依依交待她:“我們會給你弄些保胎的藥,你好好喝。在魚娘完全恢復(fù)之前,能瞞就瞞?!?/br>圓圓點頭,折回身去,原路返回花房。阮依依和顏卿采了些草藥,親自熬好藥,送到圓圓的花房里,看著她喝完后休息,這才離開。魚娘因為眼睛一直臥床休息,大約是她忌諱別人看到她生病的樣子,所以圓圓和司徒任雪只需要每天早晨向她匯報水境和花都的事,便會被魚娘趕走,不要她們在房間里陪著。期間,花梨也來水境看魚娘,兩人關(guān)著門在里面說了許多悄悄話。李菁燕說花梨是在勸魚娘,將花都水域里的絕男蠱解了。盡管魚娘一直沒有答應(yīng),但她也沒有發(fā)脾氣,至少,在花梨面前,魚娘一直保持沉默。有時候,阮依依會覺得很諷刺。魚娘是花都的保護神,她保護著花都不受到外界的傷害。可是,誰又來保護魚娘呢?當(dāng)她癡心錯付,當(dāng)老叟倉皇逃離水境,當(dāng)她發(fā)覺自己的愛情圣殿突然毀于一旦時,又有誰來保護她?魚娘從來沒有召見阮依依和顏卿他們,阮依依知道她還沒有準(zhǔn)備好見她,便只能通過司徒任雪和圓圓的嘴,說些足以令魚娘安慰的謊言。因為先前說的露水珍珠是老叟眼淚的謊言很有用,圓圓和司徒任雪也極力配合。一會說老叟思念一個女人,但天命難違最終升仙,一會說老叟一生清白,從無緋聞,是因為心里藏著愛人??傊械闹e言都是要魚娘相信,老叟并非是她所想的那種無情無義的男人,只是一切皆有天命,情到濃時,甜蜜也會成為毒藥。都說滴水穿石,謊言說了一百遍也會變成事實。當(dāng)年老叟離開得時候很匆忙,一走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魚娘矜持,不肯親自找他去問個究竟。仙醫(yī)行蹤神秘,外界了解不多,所以,魚娘藏在心底的問號,千年以來都沒有人能解答。顏卿身為老叟的傳承人,又與他一起來過水境,如果說還有誰知道其中細(xì)節(jié)的,只有可能是他。圓圓和司徒任雪左一句阮依依說的,右一句顏卿說漏了嘴,每一句都言詞鑿鑿,魚娘竟聽不出其中破綻。魚娘越發(fā)的相信,老叟因為思念成疾,兩顆相思淚化成了佛牙山的露水珍珠。老叟一直希望有機會能將這兩顆珍珠送于魚娘留著念想,但因為升仙一事心存愧疚,不敢來見,所以才轉(zhuǎn)贈顏卿卻不肯說個明白。如今顏卿參透了師傅的話,明白了什么叫“有緣”,才想出將露水珍珠來醫(yī)治魚娘眼睛?,F(xiàn)在,魚娘的眼里永遠(yuǎn)都含著老叟的相思淚,這等浪漫的故事,就算魚娘不信,也會感動得熱淚盈眶。眼看一個月的休養(yǎng)期就要結(jié)束,圓圓變得很緊張。她已經(jīng)有快三個月的身孕,盡管因為身體纖細(xì)看不出來,但她已經(jīng)拒絕了蒙亞多次,令他懷疑。而且,魚娘觀察細(xì)致入微,只要她眼睛好了,要瞞她只會難上加難。“阮姑娘,你說怎么辦?”明天就是魚娘眼睛痊愈重見光明的日子,圓圓來找阮依依商量對策。阮依依曾記得所謂的精神療法,醫(yī)生都會要求患者看清事實,要他們勇敢面對。實在不行,便對那些有暴力傾向的人施以鎮(zhèn)靜劑之類的藥物。這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但不能用在魚娘身上。通過這一個月來,魚娘已經(jīng)逐漸相信他們所編的那套謊言。她整個人平靜了許多,至少,阮依依再也沒有夜晚聽到魚娘的哭聲。一千年,就算是神仙,也會有疲倦和心灰意冷的一天。阮依依相信魚娘也想忘卻,只是她需要一個能說服自己的臺階。露水珍珠的謊言,會是她需要的其中一個。剩下的最后一把,阮依依決定明天由她來推。花錦殿,魚娘的花房里,司徒任雪正在幫魚娘解下眼睛上的繃帶。白白的棉布,一圈又一圈。司徒任雪輕輕的繞了圈又一圈,終于,棉布解下,魚娘還閉著眼睛,遲遲不肯睜開。阮依依上前,替換下司徒任雪,自己坐在床邊,拿起乾坤袋,伸手在里面掏出一盒香膏,這是顏卿特地為她研制的。眾人悄悄退下,阮依依將香膏打開,抹了些在自己的手心,捂熱,然后均勻的抹在魚娘的手背上,慢慢的按摩。“魚娘,為何不睜開眼看看。”阮依依溫柔的說道:“是不是因為知道睜開了,也看不到自己想看的人,所以才不愿意睜開?”今天立春,懶龜覺得今年就沒有過過冬天,暖和得跟春天沒區(qū)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