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談到澤兒,鳳傾月左思右想也鬧不明白。正想一問究竟,他卻是飛身離去了。懷中的琵琶也不知何時離了手,跟隨他飄然而去。楚云辭曾讓人探訪過不少有名的樂師,皆是不通此曲。想不到今日被鳳傾月指引,看破了這心結(jié)。早知此曲是這么個意味,他才不會費此周章呢!☆、第六十二章往事楚云辭回到房內(nèi),將琵琶歸了原位,一時有些失神。猶記年幼,娘懷抱琵琶奏曲,那郁郁寡歡的樣子。院落梨花飄零,她獨坐在空蕩蕩的小院里,更顯孤寂。越發(fā)大了,只知她很落寞,很落寞。卻不明白她為何這般落寞。他幼時混賬得很,乃是村中的小霸王。仗著氣力比尋常孩童大,時常欺負(fù)其他幼童。年幼之事大都記不清了,有件猶記至今的事,便是有一次一向溫婉的娘發(fā)了大怒。那回他欺了一個幼童,那娃兒不知哪學(xué)的粗話,罵他有娘生沒爹教。他對不上話,只好回家問娘要個爹來。他的糾纏不休令娘有些傷感,問他今個兒怎偏要提及此事。他自然是實話實說了。沒挨到想象中的板子,娘卻是急紅了眼,扯著他就直奔去了那戶人家。她當(dāng)時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把那一家子都給嚇愣了。娘平時頂溫柔的一個人,時常做些糕點四下與人賠罪。突是這么一怒,可不叫人震驚嗎。原話楚云辭也記不得了,大概就是說他雖做得不對,可也容不得人這般評議。他爹只是遠(yuǎn)行了去,幼童不懂,大人又怎能背后胡亂說道,惹得小孩口無遮攔了去。這家人一下子就蒙了。莞娘平日里頂好的性子,他們又怎會背后多嘴非議。曉得她一個人持家為難,自家孩子雖受了氣,可這么說人也實在不好。便是一直賠罪,說是平日里不曾說過這等子胡話,也不知那混小子上哪聽來的。好聲好氣說了一陣,她才堪堪罷休。楚云辭那時還不明白遠(yuǎn)行的意義,只知自己原來是有爹的孩子。沒想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爹還讓自己少了頓打,心中自是歡喜異常。卻不懂娘的心中哀切,不明白她回家的路上幾番撇頭,是在偷偷抹去眼淚。至此,再沒了胡亂罵他的人。他也是聽話了許多,少有與人胡鬧。到了懂事之齡,他便覺得他那個爹該是死了。反正不曾有過親情之念,死了也就死了,他半點不覺難過。他討厭那個陌路人一般的爹,開口閉口就是爹應(yīng)該死在外邊了。他不明白,他的一字一句對娘都是莫大的傷害。娘不常彈琵琶了,也極少在他面前提爹這個字眼。人一天天的憔悴了下去,直至面黃肌瘦,不復(fù)當(dāng)年的美貌。九歲那年,長期病臥床頭的娘終于一睡不起,解脫了去。他無時無刻不想治好了她,可惜村里的大夫無能,他只能眼看她長辭于世。大夫說的是思勞成疾,這筆深重罪孽,自然就記在了那個莫名的爹的頭上。多虧了娘平日里的溫婉與人,鄰舍才對他一個幼童好生相待。也是靠著他人的接濟(jì),他才好好的活了下來。他開始務(wù)農(nóng),只為給自己找條活路。隔壁的王嬸時常為他送來些東西,感嘆著娘的生前種種。說她一看就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玉指芊芊細(xì)手柔柔,十指不沾陽春水。初來乍到時啥都不會,卻也不矯情,認(rèn)真的跟著鄰里婦人習(xí)廚,做女紅。實在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妻子。她為人謙虛溫善,純樸的村民自然喜歡她。也曾有覬覦她美貌之人,不過那個混蛋竟是個練家子,把人給弄折了去,便沒再生過此種事端。混蛋爹離開村后,娘是個得人心的,多有鄰里相護(hù),也就不曾有人欺她一個婦道人家。聽說他當(dāng)時已是出生,不過尚在襁褓之中。是以對這個爹,他沒有半分記憶。也是他一生注定坎坷,上天偏不讓他安生。娘死后一年村子就遭了大難,惹下疫癥。他拖著病重之軀,看著村里的人相繼死去,終是有了對死亡的恐懼。原來死并不是解脫,他還眷戀這塵世,他不想死,不想死!偏偏生命的流逝,他倍感清晰,令他掙扎害怕。茍延殘喘之際,遇到云游的師傅,妙手解了疫癥。師傅夸他是個心智堅定的,欲收他為徒。他不求行醫(yī)救人,只求自己一世安樂,便是跟著師傅來了落周山。身系所有,也就這一把琵琶了。一直以為,娘苦等多久沒有結(jié)果,該是死心了的。現(xiàn)在看來,娘卻是不曾放棄過。為這么個十?dāng)?shù)年不歸的人,牽腸掛肚魂消玉散。值得嗎?楚云辭拿了布出來,蓋住了琵琶。為了記憶中的這首曲,他一個男子還刻意學(xué)了這惹人發(fā)笑的琵琶。誰知他的唯一念想,尋尋覓覓數(shù)十年,卻是為那個讓人作嘔的爹牽腸掛肚。當(dāng)真是傻得透頂!*************因為過年的原因,家里有很多事要忙。更新會不穩(wěn)定,給大家道歉了。年節(jié)過后會多多更的,一定不會棄文的,大家放心~~~望大家多多體諒。☆、第六十三章毒胎楚云辭向來是個重情的。便是沒承鳳傾月的情,也會治好夜雨澤。而鳳傾月解了他的一大心結(jié),則更把澤兒的事放在了心上。鳳傾月一開始還鬧不明白楚云辭的話。待他一番動作后,才明白這次來落周山不僅僅是為了避難,還為了澤兒體內(nèi)的毒素。原來夜雨澤自幼體帶毒素,是個毒胎。當(dāng)初因著毒氣已侵入心肺,楚云辭怕他承受不住剝離毒素之苦,以麻藥解痛又怕他一睡不起。只得以人體為基養(yǎng)毒,讓其伴隨生長。相當(dāng)于把夜雨澤制成了容器。夜雨澤年歲越大,已是習(xí)慣了毒素在體。楚云辭雖說礙不得事,可夜離軒還是放心不下,畢竟養(yǎng)毒在人體之內(nèi)始終有些嚇人。借著這次機(jī)會,順著就委托楚云辭將澤兒的毒給拔除了。反正毒素留了許久,也不急在一時半刻解毒,便是為了歐陽冥的事耽擱了一陣子。解夜雨澤的毒比歐陽冥的更難一層。夜雨澤的毒已是同他融了一體,很難再剝離開來。其實毒氣入髓還是有好處的,可以中和一些輕微的小毒。或是抵制一些烈毒,再逐漸轉(zhuǎn)化為自身的毒性。這種以毒煉身的也不是沒有,可有的靠后天培養(yǎng)的毒人窮極一生都無法到此程度。萬事都得講究個機(jī)緣,若是楚云辭自己,肯定覺得益大于弊,不愿治療的。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做不得那個主,只能盡力去了夜雨澤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