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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開,只見一位穿著素色袍衫的女子從屋里緩步走出,這女子五官平凡,氣質內斂沉穩(wěn)。我稍稍遲疑,下意識地透過她,看向屋內,卻見她反手將門輕輕帶上,擋去了我探究的目光。“一有機會,我們就分開跑?!蔽业吐暦愿来荷彛@女子身上帶著一股足以讓我心顫的寒意。全身高度戒備,看著那女子面無表情地朝我們走來,沿路順手拆了一截兩尺有余的樹枝,握于手中。在離我們尚有兩丈遠的地方,她突然身形一閃,眨眼之間,她手上的樹枝居然直直指向我的眉心,春蓮眼捷手快,撩劍格開,與她纏斗,我抽身后退,心下大駭,背心汗?jié)瘛?/br>這女子招式狠戾,只攻不守,春蓮逮著漏洞,劃破她的手臂,她卻好像沒有痛感,手上動作并無遲緩,反而越打越快。我見實在插不上手,自己在這兒只會拖春蓮后腿,就欲先行離開。誰知那個女子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一般,我剛跑出幾步,她竟撇下了春蓮,晃身擋在了我的面前。她好像有千只手一般,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招式,吃力地擋著,身子節(jié)節(jié)后退。春蓮飛身趕來援救,二對一,打得仍是十分吃力。我本來不想用“生死門”的“碧波”劍法,但是現(xiàn)在的情勢,已不容深想。一招“風起云涌”攻向那女子的下盤,她側身閃開的同時,第一次抬眸正視我,一如覆冰的面上,現(xiàn)出些許的詫異。我暗自疑惑,不及思忖,她左手成爪,襲上我面門,扯下了我蒙面的黑布——春蓮把握時機,一劍挑向她,她閃避不及,腰腹被劍劃過,盡管傷口不深,卻令她的動作停頓,我與春蓮趁機后退,不再戀戰(zhàn),一南一北,反向跑開……我?guī)缀跏亲悴稽c地,慌不擇路地飛馳在空蕩蕩的府邸里,這里實在太詭秘了,令人打心底發(fā)怵。該死!一路狂奔,居然直直跑到申屠府邸南面的外墻了。剛才在府外踩點的時候,我留意過府邸南面臨靠的是一個河渠,與外城的護城河相通……我扶著墻根輕喘著,回頭看向來路,反復確認那個神秘女子沒有追過來,心里掙扎著要不要返身回去,另尋他路……猛然間,捕捉到一個極為輕淺的呼吸,心一下就提到了喉口,我驚恐地抬頭望去——真是青天砸下一道霹靂??!月色清朗,在他的臉上投射淡淡的溫潤的銀光,使他芳澤無加的容顏,宛如白玉,延頸秀項,煙白緞裳,皓無瑕,素無華。那一頭束起的黑發(fā),在月光下又亮又細又黑又美又……讓我難以掉開視線——不過這不是重點。我只想說,好大的……月亮啊,照得我眼暈……一定是月光太曬人,不然,為什么我會看到毒瑾了呢?!他站在墻檐之上,美麗冷艷的水墨眸子帶著詫異,就這樣站著,不見有所動作。我暗暗叫苦,臉上扯出一抹笑,對著他行禮,開口說道:“瑾長老,人生何處不相逢??!”“玄長老……”毒瑾淡淡地開口,修眉微蹙。現(xiàn)在已無退路,我一咬牙,飛身上了墻頭。墻外,是波光粼粼的河面,寬不過十余丈,就是不知深淺……“玄長老,你看著這河水,會不會有種即將解脫的輕松?”聞言,我收回投向河面的視線,防備地望向毒瑾。就見他對我為何出現(xiàn)這里,似乎并不感興趣,初見的驚訝平復之后,就兀自看著下面的靜靜流淌的河流。他知道什么了?就算他看破我打算借由水遁逃脫,又能動什么手腳呢?我暗自揣摩著他話中的含意,而他并沒等我開口回答,輕輕自語:“跳下去就能死了吧……死了心跟死了一條命的差別在哪里?娘親會推命盤,她卻從不將人們的感情計算在內……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能折磨自己……”毒瑾的娘親,“生死門”前任掌門,給我取名的人……原來她是一個算命的??!我對毒瑾出現(xiàn)在這兒的原因十分好奇,他說出這話,能感覺到……nongnong的哀傷——但是,我現(xiàn)在沒空陪他傷春悲秋,我可沒敢忘記,自己是在逃命!我目測著落水的角度與距離,對著毒瑾作了一個揖,隨口說道:“瑾長老,后會有期!”然后當著他錯愕的面容,我走到墻檐邊角,伸展身子,起跳,身子下墜——“放手!”我的身子吊在半空中,手臂被毒瑾緊緊拽住了。“你瘋了!”毒瑾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帶著輕顫,說道:“不能枉死……枉死者,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要下枉死獄,不能再投生的……要活著……再痛苦也要活著……”“誰跟你說的?”誰跟你說我是要自盡的?我瞠目結舌。“我娘親說的……”他手上用力,似乎打定主意要拉我上去。“你……你快放手,危險啊……你千萬別掉下來,會砸到我的……”我抬頭看去,他大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墻邊,他的臂力不夠,拖著我異常的吃力。求求您,讓我清清爽爽地落水吧!您這樣拉著我,您痛苦,我比您更痛苦!我欲哭無淚。“我每天對著這個河,都沒下定決心,如果……如果今天就這么死了,不知道算不算是枉死呢……”他眼眸中乍現(xiàn)瘋狂,似乎做出了重大決定。“你要這么想,淹死的尸體浮腫青白,很難看的!”見狀,我心下一驚,脫口而出。毒瑾突然笑了,笑聲聽上去十分愉悅,眸光異常的晶亮,然后——他的身子從墻邊傾下,肆意墜落……☆、45忍踏芳菲無辜受難2尚在半空中的我,渾身寒毛豎起,說不清是誰的作用力更大一些,只知道受力嚴重失衡,剛閉好氣,就撲通一聲墜進河里。七月的河水沁透心脾,水灌進耳鼻,像是無數(shù)的蟲子鉆了進去。我拼命地劃動四肢,無奈身體如灌鉛一般,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往下沉。游泳是屬于運動記憶,是通過運動表象儲存在人類大腦中的,所以,沒道理我以前會,現(xiàn)在卻不會了……最初的慌亂過后,我緩緩睜開了雙眼,借著月光,在湛藍偏暗的河水中,找到癥結的所在——毒瑾正拖抱著我的左腿,他的臉上布滿不安,細眉蹙起,眼眸緊闔,似乎神志已經模糊……我用力蹬著雙腿,發(fā)現(xiàn)他嚴重妨礙了我的劃水動作,漸漸的,開始感覺呼吸困難了。不是要自盡嗎?!既然一心求死,就獨自呆在河底,安靜地等死吧!心一狠,我試圖擺脫毒瑾,盡管他的意識不清,猶死死抓著我,無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