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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長年調(diào)養(yǎng),越見起色,近來,舊疾已甚少復發(fā)?!?/br>“那就好……他的性子偏拗,極易執(zhí)著,傷心且傷身?!蹦_遙眼神復雜,但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儀態(tài)從容,速度快得令我以為只是一時眼花看錯。“正好我也出府很長時間了,我們一同回去吧!”紫羅蘭開口說道,笑吟吟地睨向殷。殷冷然地看了紫羅蘭一眼,雙唇緊抿。“冉燮公子,”眼見冉燮家的轎夫已經(jīng)壓轎,我一咬牙,說道:“今日之事,我不會善罷甘休,改日定當上門拜訪。”這話,自然是沖著殷說的,他倏然回身,一臉震驚,眼神復雜,唇瓣動了動,終究含辭未吐……“如此也好,那子遲就在府內(nèi),恭候玄夫人的到來?!币慌缘淖狭_蘭,居然立即接口說道。一剎那間,我似乎聽到了額上的青筋崩斷的脆響。為什么……為什么不管什么事兒,紫羅蘭都要硬插一腳進來呢?!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忿然轉(zhuǎn)身,大步走到紫羅蘭跟前,瞪視他,說道:“子遲公子,你別太過分,狗急了……不對,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的,我……”“妻主!”路的那一邊,突然傳來一聲耳熟的叫喚。我條件反射地偏頭望去,頓時,滿眼的紅,衣袂紛飛,下一秒,感覺腰間已被人摟住,佛手柑的甜香縈繞,身子后退,然后落在了墨臺遙背后,一下就與紫羅蘭拉開了近三丈的距離……“你舍得回來了?”我站穩(wěn)身子,挑眉揶揄道。墨臺妖孽臉色紅潤,額面薄汗,盡管氣息還算平順,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匆忙趕回來的。他的左手留在我的腰上,默不作聲,春眸瞟了我一眼,然后掃過殷,落在了紫羅蘭的身上。我不得不收回之前想的某句話——果然,還有比剛才更糟糕的情況!“儀公子,我還在想,今日無緣見到您,您居然就回來了,真是巧啊……”紫羅蘭云淡風輕地笑道,那個“巧”字說得頗重。“縵殊公子,”墨臺妖孽沒理會他言語中的挑釁,夷然自若地說道:“燁然偶然聽聞,冉燮氏有一房遠親著了一本醫(yī)籍,里面提及‘古之所謂圣賢者,安知中道諸法?中道在兩眉之間,髓海之內(nèi)’,燁然不懂醫(yī),但也知,這說法無疑推翻了過去數(shù)千年的醫(yī)理經(jīng)論——你應該知道的,當今皇上最恨的,就是詭立邪說,搖惑民心,好在這事兒尚未有人遞折子上奏,不過……估摸著,也就在這兩天了?!?/br>聞言,我眉頭打結(jié)。中道,按我的理解,就是人類的記憶,或說是意識。人類思考問題,毋庸置疑是在大腦里了——這句話有什么不妥的?為什么算是悖逆之言呢……靈光一閃,猛然想到我在門派里讀的醫(yī)典,幾乎都有提到“心肝脾肺,心為主”,也就是說,時代還未進步,這里所有人都接受并認為,人類是用心思考,而不是用大腦……提出用腦思維的人,算是這個時代的先行者,只是,這樣的人,往往不受封建統(tǒng)治階級的待見,甚至容易遭致殺身之禍。冉燮氏的遠房啊……冉燮左相這下肯定很頭疼——話說回來,為什么一說到醫(yī),我就想到“生死門”呢?!藥光的正君,我記得是殷的親戚,怎么想都不可能會是殷父系那邊的皇親,那就該是母系這邊、姓冉燮的吧……思及此,我飛快抬眼看向殷,只見他面上不見血色,視線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居然連紫羅蘭都變了臉色……我又側(cè)頭看向墨臺妖孽,他正直視著紫羅蘭,目光冷寒,嘴角卻輕輕勾起,面色如春。“子遲代家母以及冉燮氏一族……拜謝儀公子!多謝公子出言提點!”紫羅蘭面色難看地行了一個大禮,動作遲緩,舉手投足間,盡顯不甘。“縵殊公子,不必多禮,我也就是隨口一提罷了?!蹦_妖孽淡然說道,儀靜體閑地受了紫羅蘭一拜。之后,紫羅蘭與殷匆匆行禮告辭,一車一轎迅速離去,車把式揚鞭催馬,轎夫腳程如風……“人都走遠了,別看了!”墨臺遙擋到我眼前,笑瞇瞇地說道:“你真行啊,原來除了冉燮小公子,你還染指了冉燮長公子啊!”我瞠目,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墨臺妖孽,他的視線正落在我的身上,聽到墨臺遙的話,唇邊的笑意頓斂。我頭大了,紫羅蘭的話,我能理直氣壯地撇清關系,至于殷……“妻主,我們回去再說?!蹦_妖孽左手牽住我,往府里走去。我絞盡腦汁思索,被動地跟他走著,身后傳來墨臺遙的聲音:“都散了吧!一群不懂規(guī)矩的奴才,怎么全跑府門口來看戲了……你,說的就是你,別以為我不認識你,你不是隔壁宗政府的門房嗎?居然也跑過來了……”頃刻間,我感覺頭頂,烏云蓋天,經(jīng)過今天一事,我這個郾都流言榜榜首的位置,算是坐得固若金湯、穩(wěn)如泰山了……------------------------------我是倍受期待的分割線-----------------------------墨臺妖孽拖著我,徑自走回了偏院,一直到進到屋內(nèi),才松開我的手,兀自坐在了桌邊。既然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該去爭取,但首先我要跟墨臺妖孽說清楚,我不想騙他,亦不想瞞他。我看著他,踟躕著,想跟他說殷的事兒,卻見他眼神飄忽,幾度張口欲言,最終都沒發(fā)出聲音。墨臺妖孽,他在擔心什么呢?就算我想拐帶殷私奔,也必然會拖上他的……略加思量,我開口說道:“你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如果沒有縵殊公子,那些話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憋在心里?你老夸我聰明,但是我沒有聰明到能猜透人的心!入贅墨臺府,對我來說,不存在絲毫芥蒂,我個人原本就偏好于‘嫁人’;至于,我的夫君是你,現(xiàn)在的我,只會撫額稱慶。落花風雨,春光不久,不如憐取眼前人。只要你……不放開我的手,我就能跟你承諾,我會一直牽好你的手的。我說這些,你明白嗎?要我發(fā)誓嗎?”古人重誓,若能安他的心,發(fā)誓又何妨?!我邊說邊主動拉起他的手,第一次細看他的手,還真是……沒有天理?。【毼渲说氖?,居然找不到一個繭痕,指如蔥根,掌心柔軟,手腕皓雪。他沒料到我的這個舉動,怔怔地任由我抓著他的手掌翻看,玉顏瀲滟,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終于鼓起了勇氣,然后開口說道:“妻主,我不要你發(fā)誓,我們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