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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大愚若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意避開巡山的弟子。

“大俠,前面就是北院了,您請自便?!蔽抑钢胺降木扌捅f道,由始至終都未回頭。

北面的院落,是新修的,以此碑石為界,外客沒有藥光的允許,不得擅自越碑向里行。這里是院中院,園中園的結(jié)構(gòu),按甲乙丙分為三級。最外的一圈,青瑠檐連排矮屋,是給還未拜師,分配來此照顧外客的弟子住的;圈內(nèi)右上,是九九八十一間的丙級小院,格子布局,并排而立;緊挨著丙級院落群的右下方,是六六三十六間的乙級的兩進院落,呈梅花分布;剩下的左面,平均分配給了九間的甲級院子。

“你尚未帶我到達客舍,如何能半途而廢呢?”他的聲音仍從我身后的三步遠處冒出。

我暗自咬牙,邁步前行。

他沒明指是哪個院落,我也不問,直接向著甲級院落那邊而行。剛轉(zhuǎn)了彎,居然看到毒瑾默默站在回廊一側(cè),舉目望天。

他怎么會在這里?這是自夜宴后,我第一次見到他。

我不知道他是否精于醫(yī),只是過去的兩年內(nèi),他從未給人診治。事實上,由于他的身份尷尬,為了避嫌,他連自己住的院子都甚少出。

看得出,今日的他是經(jīng)過了精心地打扮。柔軟如華美布匹的青絲綰成倭墮髻,令原本就芳菲嫵媚的他,越發(fā)妖嬈艷絕。白粉臉上貼了飄搖的落英鈿,身著杏色的束腰緞裙,搖曳的蝴蝶袖幾乎垂地,纖柔婉轉(zhuǎn),就之如啼。

他聞聲偏頭,見來人是我,眨眼怔住。半晌,蹙眉道:“瑾聽聞,玄長老勇擒刺客而負傷,怎的沒在苑內(nèi)休養(yǎng),來此為何?”

原來現(xiàn)在門派流傳的是“勇擒刺客”這個版本??!我暗自撇嘴,隨口答道:“在東院呆得煩悶,到處走走?!?/br>
他定定看了我一會兒,轉(zhuǎn)而說道:“那天,瑾失禮了?!?/br>
我知道他指的是他醉酒失態(tài),倒沒放在心上,擺手施禮,不再與他多言,欲脫身離去——我可沒敢忘記自己身后還跟著一個定時炸彈。

“玄長老,可是因此輕視于瑾?”他見我不語,臉色一沉,少了柔弱,咄咄逼人。

見狀,我心下不悅,擰眉。

這時,一個侍衛(wèi)裝扮的女子從一個院門內(nèi)走了出來,沖毒瑾行禮,說道:“瑾公子,大小姐請您進去?!?/br>
毒瑾薄唇微抿,垂眼未言,待他再次抬眸,已是一臉柔媚。他款步姍姍,行至門邊,回眸深深看了我一眼,終是邁了進去。

我忖思不及,繼續(xù)向前走去。

“到這兒就可以了?!痹诮?jīng)過一個院門的時候,那男子突然開口。

“既然大俠到目的地了,那請容我告退,您自便?!蔽胰缡钦f,但身未動,心里隱約清楚,他把我?guī)У竭@兒,自然不會輕易放我離開。

“你為何一直不肯回頭呢?”他的聲音充滿笑意,溫暖如春。

“大俠為何想要我回頭呢?”我不動聲色地反問。要知道,我不是“不肯”,而是“不敢”,好不好?!

“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他的聲音仍是春意融融。

“大俠請明言?!蔽?guī)子鎏扉L嘆,怎么都感覺他是在耍我,而我偏偏只能悶聲由著他耍。

“藥人并未開智,緣何短短四年時間,你能成長至此?”他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

霎時間,回憶如潮水般涌進我的腦海,記憶轉(zhuǎn)瞬回籠——我的心頭一跳,臉色已變。

良久,我才啞聲道:“因為您最初那兩年的啟蒙教育做得極好……”

“四年前,我以為你活不過月余,才未阻攔藥光?,F(xiàn)如今,我后悔了,你說,怎么辦好呢?”他的聲音,始終輕輕柔柔,不見森寒,未顯殺意。

我抿唇,頜首低眉,不言、不嗔、不怒,可,終還是有懼意的——這個身體已經(jīng)在他的手上死過了一次,難道歷史將在今天重演?!

“如果我預言,你今日必然斃命于山崖之下,你可相信?”

我只覺眼前一晃,他的人已立于我的面前,他的身影清楚地映入我的眼簾——

一身黑色綢袍,腰間金色長帶,五官精致出眾,臉上脂粉未施,膚白且細潤無暇,優(yōu)美的唇瓣,始終隱約含笑,滿面生春,氣質(zhì)溫潤如暖月。

☆、22天上跳下個閑夫君1

這應該是今年的第一場春雨吧?如云霧般,含著濕意的風,自在飄灑著,悄悄地滋潤著大地。

從茶肆二樓的透雕花格窗看出去,不遠處的江岸,煙柳絕勝,無邊的氤氳的江面,煙波浩淼,水漾縹茫。

“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我凝眸低吟,望著江景,幾欲成癡,只是幾欲啊——

“打賞下去,讓廳外的歌婆子換個地方唱曲。”聞樂識心,她“咿咿呀呀”唱得凄涼哀怨,令我無端惹憂思,煩。

守在門邊的春蓮聽命,推門出去,過一會兒,果然安靜了。

嵌玉八仙桌上,一壺紫筍清茶,泡得極淡,甘醇鮮爽,幾盤精雅的茶點,甜品居多——茶博士倒是記熟了我的偏好。

“……墨臺皇貴君因思念親族而成疾,圣上寵愛皇貴君,為何不恩準皇貴君回家探親,而是召墨臺一族直系及旁系的家長入宮?”

“就是因為寵愛,所以如蜜里調(diào)油般,離不開??!”

“本朝,墨臺氏出了一位皇太君及一位皇貴君。墨臺一族榮享圣恩,獨得圣眷,可謂風光無儔,風頭正健?!?/br>
“說起來,咱們桓州城內(nèi)的那些個墨臺府,是直系還是旁系族人呢?”

“自然是旁系的,而且關(guān)系不會很近,直系的都集中在皇都周圍呢!再說了,如果是墨臺皇貴君的近親血脈,地位何等高貴,身份何等尊貴,怎么會招贅一介商賈入門呢?”

“我聽聞,那入贅的商賈女子,跟城里的墨臺氏也是有親戚關(guān)系的,遠方表親,自幼就訂親了。”

“倒便宜那倒插門的女子了,這樣一來,還成了皇親了?!?/br>
“正因為如此,想必在府內(nèi),始終抬不起頭,妻綱不振?!?/br>
“堂堂女子,入贅夫家,還要靠夫家的蔭庇,丟人啊……”

“我覺得她艷福不淺、占盡風流!想那墨臺府的公子,撇開名門望族之后不說,單看那模樣兒,燦如明珠,皎如月暉,明艷端莊,淑逸閑華,當真妙不可言,不可方物也。”

“我與那女子倒有一面之緣,上個月中的行會,在藥伢子的本草公所。我觀她的眉眼,并無市井之氣,倒像個讀書人,卻又不見讀書人身上的酸腐?!?/br>
“本草公所?她不是鹽商